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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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霜止的办法是不错的,正好福康安也不怎么喜欢令妃——即便是颠倒是非黑白,那又如何?

  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福康安一路带了福长安回府,路上撞见了回来的刘全儿和周曲,吓得这两人差点跪在地上,福康安却只是温颜道:“后面的事qíng你们别cha手了,走吧。”

  刘全儿跟周曲都是知道轻重的,这一次的事qíng太大,处理不好就要牵连一片,听到福康安放他们走,赶忙就跑了。

  这边福长安是一声不吭地跟着福康安回去了,福康安也不想再多说他什么,只是道:“你糊涂,莫要带累了一家。府上这么多人,别任xing。”

  福长安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他终究觉得讽刺,心灰意冷,竟然道:“我不甘心,三哥你便甘心吗?”

  福康安反手就抽了他一耳光,“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兄长。”

  福长安彻底不说话了,便看着福康安从小道上回了他自己院儿里,进了书房,便是彻夜不眠了。

  陈喜佳最近也不敢出来,她被自己的公公训斥了,甚至傅恒一时愤恨之间,竟然说要劝着福康安休妻。只是在这种时候休妻,便有一种明哲保身的感觉,所以不管是傅恒还是福康安都没有真的去做。

  陈喜佳现在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甚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她整日忧心陈宏谋的事qíng,人是在日渐消瘦的。

  此刻的陈喜佳,陷入了完全的困境。

  嫁给福康安之后久无所出,肚子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动静;福康安不喜欢她,这也就罢了,总归还可以慢慢地来;可是她出身本来就并非完全能配得上福康安,现在陈宏谋出事,福康安摊上这么个老岳祖父,傅恒摊上个这样的麻烦亲家,也是一点不高兴的;更雪上加霜的是,她竟然被傅恒在王杰的宅子前面撞见。

  在听说福康安从外面回来了之后,陈喜佳就是惶惶不安的,她也睡不着,便想要去书房找福康安,哪里想到竟然在走廊上撞见了一名杏huáng衫子的男子从外面进来,便进了福康安的屋子,外面竟然没有人把守,她想了一下,便靠了过去。

  只听那洛秋山道:“三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出了一件棘手的事qíng。”福康安端着茶碗,又道,“不过现在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江南那边的棋子怎么样了?”

  “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只是陈宏谋只能是弃子。”洛秋山是始终不同意救陈宏谋的。

  福康安久久地没有说话,洛秋山一想到自己通知傅恒的那件事,便是对那=陈喜佳很是不满。

  他劝道:“三爷,连霜城与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深了,现在钦差下去,那和珅跟您其实是个死对头,这一回我们的棋子虽然是撤得差不多了,可是陈宏谋这老匹夫若是吐出什么,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不见得和珅会做什么就怕王杰做出什么来。”

  犟驴是没办法阻拦的,洛秋山的担心很有道理,可是福康安已经下了决议的事儿便是暂时不会改变。

  他道:“江南的事qíng最好便在江南了结,不管是漕运还是盐商的事qíng,都是盘根错节的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没那么容易啃的。”

  “只是王杰当年当过陈宏谋那么久的师爷,以前是没开窍,现在开窍了便是可怕了,咬人的狗不叫,他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洛秋山想着想着也纳闷起来,“他像是早就开始暗中调查陈宏谋的事qíng了,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陈宏谋,又哪里来的本事调查?反正现在的王杰,洛某人只是想想,便觉得发寒了。”

  提醒福康安不要小觑了王杰,否则日后损失惨重。

  福康安只问了一句:“账本找到了吗?”

  “连霜城那边还在查,不过我看连霜城是有自己的算计的,他有野心,不想账本被我们知道,又或者想自己用账本去控制人,这人须得放着。”

  “养蛇被蛇咬,也只有弃卒保车了。”福康安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江南那边会发生什么,可是最近的事儿真是一件连着一件分不出更多的jīng神去想,福长安这边好歹有冯霜止帮着料理了,还能给个喘气儿的机会,否则是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外面陈喜佳也就听到这里,心里装着的全是账本两个字,她悄悄地走了,没让人发现,只是回去之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将前后知道的事qíng全部串起来一遍,陈喜佳觉得自己隐隐约约之间已经握住了什么大事。

  她想了许久,一夜没能够睡着。

  天开始慢慢地亮起来。

  和府里一派平和,昨晚的事qíng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冯霜止原本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可是这一夜过去,竟然是一夜无梦。

  略微有趣的是,她早上吃过了,回头去看周曲跟刘全儿,竟然都黑眼圈,便笑出了声:“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曲是个比刘全儿正经的,便没说什么,可是刘全儿苦着脸道:“昨夜回来的时候给福三爷吓了个半死,奴才这一个晚上都没睡着。总觉得这是要出大事啊。”

  冯霜止忍俊不禁,她已经完全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想好了,只等着福康安那边能够顶住了,敷衍得乾隆一阵,下午事qíng就能够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转机了。

  在皇宫里唱大戏,没点本事,这戏台子都搭不起来的。

  她道:“把你们的心放回肚子里去吧,顶多就是最近紧着心一些,别听风就是雨的。周曲,这事儿你不必cha手了,处理庄子上的事儿,刘全注意着爷在江南那边的消息,都听着,这些事儿都不是大事,爷的事儿才是真要紧。”

  又哪里只是要紧,指不定是要命呢。

  冯霜止盘算了一个中午,却是一会儿也没睡的,下午进宫,天气渐渐转凉,香山红叶也开始飘红,冯霜止踏着渐渐起来的秋色去看太后,却被告知太后今天起不来。

  沁姑姑和芳嬷嬷是一脸的忧色,冯霜止在那一刻甚至有一种错觉,太后可能熬不过今秋——只是历史上的太后,翻过年才会去。

  本来没事儿,冯霜止便该这样走了,只是她并没有走,而是“无意之间”到了惇妃延禧宫外面,恰好瞧见来往的宫女,那宫女也算是认得冯霜止,便给她请了个安,冯霜止只说自己是散步到了这里的,宫里的景致不错,最近尤其烂漫,所以不小心多走了两步,不想便到了延禧宫。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往御花园走了,挑了个不是很显眼的小亭子坐下来,便不走了。

  那宫女进去之后,便对惇妃说了这事儿,惇妃还在逗弄十格格,一听见这话,便细问了一遍。那宫女细细说了冯霜止的话,惇妃便笑道:“是个有意思的,我去会会她。”

  最近宫中的事儿的确是不少,只是不知道这和夫人又知道些什么。

  近日来都是愉妃、庄妃、令妃三个人之间的斗法,愉妃倒了,庄妃也倒了,看似令妃成了最后的饿大赢家,可是现在冯霜止来找惇妃了。

  鹿死谁手,当真是未可知的。

  惇妃xingqíng跋扈,虽然失宠一次之后收敛了不少,可是本xing在那里摆着,她也不觉得冯霜止是没事儿就来找自己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位和夫人怕是要跟自己说一点什么了。

  冯霜止记xing很好,还记得惇妃跟自己说问她要不要支持十八阿哥,所以现在,便要将这一向不怎么讨皇帝喜欢的八阿哥拖下水。

  一见到惇妃进了亭子,冯霜止便是规规矩矩地墩身下来行了个礼:“臣妇给惇妃娘娘请安,惇妃娘娘吉祥。“

  “和夫人多礼了,这事儿后您应该在太后的慈宁宫,怎么出现在御花园里了?”惇妃看似是随口问,其实已经是想知道慈宁宫那边的qíng况了,这也是问冯霜止的来意。

  听明白了的冯霜止,心里怀揣着算计的冯霜止,便一笑,说道:“太后今日状况似乎不大得意,,没起身来,沁姑姑和芳嬷嬷叫我自己出来转转,或者直接就回去了,妾身本是想直接回去了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御花园之中的景致漂亮,便没忍住逛深了。”

  这满嘴的都是胡话,说谎一点不需要思考的。

  她们都知道前面的几句不过是应付和客套,下面才是正题。

  惇妃要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去守着,便问道:“和夫人不会白来一趟的,这宫里最近是大戏连台,不知道和夫人是怎么想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惇妃知道冯霜止有目的,冯霜止也想利用惇妃。相互之间盘算着怎么才能从对方的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合拍感觉。

  冯霜止考虑了一下,道:“愉妃娘娘害了庄妃娘娘的胎而去,庄妃娘娘又因为名义上的秽乱后宫而去,令妃娘娘成为了最后的庄家。妾身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惶然,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看不大明白……可是现在……令妃娘娘这最大的赢家,当真让妾身有些害怕的。”

  在惇妃的认知之中,和珅还是个朝廷的新贵,不曾选边站了,所以一旦现在只有了一个选择,是只能选择在宫中得势的令妃和十五阿哥。这种被qiáng迫的感觉,别说是和珅,便是惇妃也忍不了的,所以惇妃自以为现在很了解冯霜止的处境。

  她这人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自信,在宫中便曾有恃宠而骄的qíng况,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令妃栽赃说那打死宫女一事,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失宠了。惇妃仙子阿虽然像是好了一些儿,可是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个人的xing格是不会改变的。从骨子里来说,惇妃时候始终是带着几分骄傲的。

  冯霜止便是捏住了惇妃的短柄,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冯霜止现在是真的有困境。

  出于这样的一种天生就带着的自信,惇妃笑了一声,劝冯霜止道:“如今是令贵妃娘娘势大,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只不过事qíng并不是那么快就能结束的。万岁爷的身体还算是硬朗,只要有的事qíng没出,有的事qíng就完全无法被定论。”

  只要皇帝没死,新帝没登基,一切就是存在变数的,不能说完全被定论了。

  冯霜止现在便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她需要让整个失衡的天平重新归于平衡。

  她不想再遮掩,便说道:“惇妃娘娘,妾身盘算着的不是这件事……我从十一福晋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怕是我们都小瞧了令皇贵妃,我们是斗不过她的。”

  惇妃一怔,这才换了一种眼光去看冯霜止,便是面色微寒。站起来,惇妃绕着冯霜止走了一圈,“你……是有别的事qíng要与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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