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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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倒是问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回京述职那段时间喜欢出去喝茶,回来就关在书房里,还跟姨娘们说话的时候也很高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很多钱给姨娘们买东西,也送了她不少。”其实这一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苏凌阿上任两江总督,有的是钱,毕竟他不是什么清官。

  不过冯霜止出于谨慎起见,忽然问了一句:“他去哪里喝茶?送了哪些小妾礼物?这些纳兰可有提过?”

  “这些不曾。”远兰摇了摇头,不过又道,“距离我阿玛府上比较近的茶楼也就那几家,想必不会走得太远,至于送姨娘东西,这纳兰也不知道。”

  看样子剩下的这些还要去查了。

  冯霜止道:“便先这样了吧,今日晚了,你先去休息,这件事也不要着急。”

  “都是我阿玛糊涂,为哥嫂添了麻烦,嫂嫂万莫气坏了身子,大哥是吉人自有天相……”远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凌阿gān出这样的事qíng来着实是糊涂,让她这个做女儿的也是面上无光。

  亏得和珅那还提拔苏凌阿,却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

  远兰心里羞愧得很,本来苏凌阿就有几分宠妾灭妻,向来待她这个女儿不好,若没冯霜止,现在远兰断断没有现在这样的风光,还要被自己家里人给作践,她出了冯霜止的屋,便差点哭了出来。

  冯霜止知道她心里苦,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让人送些东西给她补着,叫她别担心。

  只是她走了,冯霜止却还没有睡。

  她连夜叫来了周曲,让出去调查外面的事qíng,尤其是苏凌阿的事qíng。

  没的苏凌阿无缘无故这么大胆,还有——和珅向来跟那群文官都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上,便是谢振定的事qíng也没有卡死,若是和珅想,定然有一千种法子挡谢振定的路,可是他没有,便是为了不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在朝廷激起乱子。可是偏偏没有如他的愿,现在什么麻烦都起来了。

  那群文官,背后没有人撑腰,或者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怎么能这样把和珅往死里掐?

  现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将和珅牵扯进来,用心又岂止是险恶?

  jiāo代完了周曲,冯霜止便去睡着了。

  只是府里上上下下大都睡不着,尤其是周曲跟刘全儿,刘全儿还为这件事通知了一下和珅的同党和谋士,只不过一直是一无所获。

  周曲一夜没谁,连夜去查事qíng。这事儿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周曲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做事。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没传出什么消息来,和珅那边也快到山东境内了,路上虽然一直在拖时间,可刘墉不敢拖,生怕让和珅给趁机钻了空子,小心给防备着。

  这样一来,冯霜止这边若不加紧着点,怕是和珅要倒霉的。

  临近傍晚,周曲终于回来了。

  他紧锁着眉头,想着这消息若是告诉了冯霜止,会不会动了她的胎气,可兹事体大,若真出了什么事qíng,他担待不起。

  将这事儿跟刘全儿一合计一商量,刘全儿叹口气,说:“这事qíng还是要告诉夫人的,夫人跟福康安早没了什么瓜葛。当初算计福三爷,夫人也没手下留qíng,你就照实着说,不然爷那边凶多吉少。”

  和珅那边太要命了,刘全儿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京城里看似风平làng静,背地里的猫腻不少。

  进去之后,只在帘子外面坐着,看冯霜止那边似乎在跟丫鬟说什么话,便一时之间没说话。

  只是很冯霜止一眼便看到他了,便指点微眠道:“给周曲倒杯茶。”

  而后,她又转脸对周曲道:“人都已经回来了,想必有了结果了吧?”

  周曲心里有些忐忑,迟疑了一下,又想到刘全儿的话,说道:“查到死查到了。苏凌阿那段时间出去,应当是跟一个叫洛秋山的谋士见面——”

  他话还没说完,冯霜止便忽然之间扣住了小方几上的边角,引得桌上的茶盏在桌面上颤动了一下。

  洛秋山,这名字倒是很熟的。

  周曲只一说这个名字,冯霜止便知道事qíng文原委了。

  她抿着唇,眼神冷凝,“洛秋山是福康安的谋士吧?这苏凌阿,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洛秋山,竟然是洛秋山——

  还记得当初冯霜止去王杰屋里拿账本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应当是福康安很心腹的谋士,那么这件事肯定跟福康安脱不了关系。

  只这样一想,冯霜止便知道这次的事qíng有多凶险了。

  她内心之中,一张大网已经缓缓地织了起来。

  想起之前和珅说的话,冯霜止站起来,在帘子后面走动了一下,又按住自己的额头,道:“这事qíng凶险,你先——”

  先怎么呢?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挽救如今的危局?

  冯霜止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查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事,即便是知道这是福康安搞的鬼,冯霜止又能gān什么?事qíng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变得白热化,甚至由yīn谋变成了阳谋。

  毕竟国泰不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罢了,你先走,等着爷那边的消息。”

  冯霜止话已经说出来了,周曲便要退下去,却没想到,冯霜止又加了一句:“你最近预备一下把我们庄子、米铺、票号里的现银都兑一下,尽量筹备到山东那边去,兴许也会用得上。”

  毕竟现在是说山东那边谎报无灾,还有人贪污府库银两,那么最要紧的便是将府库之中的银两填补上去,还要好好将这件事的责任往于易简的身上推。

  这人不是和珅一党,也不是福康安一党,更不可能是清流,这种自成一派的人,天生就是用来当替死鬼的。

  周曲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事做,回去略略睡了一个时辰便起来忙活了。

  冯霜止这一夜睡得一点也不好,她叹了一口气,早早地便起来了。

  早上刘全儿送来了和珅那边的消息,说是和珅昨夜已经到了山东了,只不过在钱沣和刘墉的辖制下有些施展不开。毕竟这两个人都在盯着他,和珅若是想背地里做什么手脚,要避开这两个人,那就是麻烦的事qíng了。

  于易简乃是山东布政使,在这里当了很多年的官了,觉得自己是一条大船,从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小山沟里面翻船,在被弹劾之后他有些六神无主,忙去问国泰怎么办。

  国泰虽然跟于易简不是一党的,现在却劝他,让他在钦差到来之前将府库的银两补齐,到时候钦差们查库,只要不被看出什么异样来那就简单了。

  只是国泰很聪明,于易简并不如他哥哥于敏中聪明,国泰一叫他去做,他竟然还真的去了。

  府库的账簿都作假,只要账目上能对上,刘墉钱沣两个人就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他们是晚上到那里的,和珅也不知道路上是出了什么事儿,说是头疼病犯了——听到这里的时候,冯霜止便长长叹一口气。

  和珅哪里是头疼病犯了,分明是故意犯头疼病的。

  只要他一病了,便能留出一个晚上的缓冲时间来。

  在和珅走的时候,冯霜止便已经把药贴给他了,没道理还会犯头疼,所以和珅这肯定是装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病了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更何况,刘墉跟钱沣即便是请大夫来查,和珅也是真的头疼。

  和珅有头疼的毛病,众人也有所耳闻,现在犯了谁也没办法。

  便是在这一夜,和珅找到了机会,秘密见了国泰。

  国泰之前早已经在和珅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接到了京中要来钦差大臣调查的消息,就算是刘墉他们两个人想要尽快过来,可路上有个和珅拖着,怎么也是国泰这边得到消息更快。得了消息,国泰便立刻叫于易简作假了,现在他跟和珅一说,和珅却皱了眉。

  国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和珅道:“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

  国泰一惊,他以为自己的方法是很好的,可现在和珅这样说,倒叫他不明白起来。

  和珅知道他不明白,这办法跟他之前想象的略有差别,不过他忽然想到一茬儿,便忽然问道:“你叫于易简作假,自己可曾参与?”

  “不曾。”国泰眼光一闪,便摇了头。

  这一下,和珅终于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你去探探于易简那里还差多少银子,让他去找商铺那边来借,肯定有人借给他,只是你千万藏好自己,别cha手进来。替罪羊已经有了,就看你能不能把自己摘出来了。”

  国泰忙低头说自己明白了,看和珅是真头疼,便趁着夜色悄悄地退出去了。

  他知道和珅这终究还是想保他的,可心里一直想着苏凌阿背后暗算自己的事qíng,心里yīn郁得很。

  连夜找了于易简,悄悄跟他说了借银子填补府库亏空的事qíng,于易简果然还差着账目,现在还在忧愁呢,国泰这主意一出,于易简顿时觉得国泰是个聪明人,只叫了自己身边的人连夜把事qíng办了。

  和珅那边招呼了自己银号米铺之中的人,将现银折出来,又煽动了一部分的人,这才将银两凑齐了。

  国泰那边回家gān什么了?

  他把自己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藏起来,或者直接悄悄送给于易简下面办事的人,总之虽不说将自己家里搞成家徒四壁的样子,至少也不像是个贪官,又叫了他的妻子穿成一副朴素的样子,第二天等在了刘墉等人必经之路上,跟山东的灾民们说话,同时塞了钱给一些个拿钱说话的乞丐。

  刘墉他们路上一听,虽不见得都说国泰的好话,却有人说国泰夫人好话,这一来刘墉等人就觉得有些奇妙了。

  其实钱沣刘墉二人未必就会被这样的把戏迷惑,可是国泰这样的做派实在太好,让人抓不住把柄。

  在看到国泰夫人的时候,老狐狸刘墉与钱沣对望一眼之后,便知道这件事是已经麻烦了。

  和珅怕是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这一次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很可能便让和珅跑掉了。

  有的时候,事qíng就差那么一点。

  在和珅这边嚷嚷着自己头疼,却要qiáng撑着病体去查账的时候,京城里也出事儿了。

  作为福康安的一名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福康安意识到了什么,第二日竟然就有福康安一党的人说苏凌阿贪污,在两江总督的任上为非作歹,肆意妄为,一本子一本子接着弹劾上来,甚至还有不少的清流官员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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