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_时镜【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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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霜止分神答了她,“在你听得睡过去的时候。”

  喜桃愕然,看向冯霜止:“小姐你嘲笑奴婢!”

  冯霜止摆摆手:“一边儿去,额娘当初说的时候你都听得睡着了,怪得了谁?你若想学这描扇子的本事,我回头教你。”

  “……”喜桃郁结地退下了,她根本不记得太太有教过小姐这个啊,大概是自己真的睡着了吧?

  看喜桃走了,冯霜止才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描扇子这样的技术,肯定不会是许氏教的,她重生回来的时候都什么时候了?无非是看喜桃这丫头好糊弄,随便敷衍了两句罢了。

  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估量着傅相府的宴会,一会儿又想到冯云静,想到自己那一搭的破事儿。

  不知道这次宴会会遇到什么人……

  细细的笔从那扇骨上描过去,点出几分绿意来,这才放下。

  暂时这样就能看了,后续的工艺不是冯霜止能够完成的,还要找人送出去才行。

  于是她又叫来了喜桃:“喜桃,你着人将这扇子送出去,回头从柜子里把那羊脂玉的扇坠儿寻出来挂上。”

  喜桃接过来走了,回来的时候却给冯霜止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消息。

  “你细说一下。”

  冯霜止皱了眉,没明白喜桃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喜桃急匆匆地进来说话,语速极快,她只听到其中几个关键词,还不知道具体的qíng况。

  喜桃顺了口气儿,有些兴奋道:“傅相府在chūn和园办赏花宴席给毓舒小姐庆生的事qíng,整个京城都传开了呢!听说京城里的贵公子们也会去,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两位傅相府的公子也要去的,听说还有一些才子呢,小姐,这可是——”

  “好了——”

  冯霜止已经重新听出了重点,恨不能直接找条布把喜桃的嘴巴给塞上。

  毓舒小姐办庆生宴席,她的兄弟们自然也是要来的,这样就有机会将京城名流的公子小姐全部请出来,大家一起开联谊会。

  本来这种名流聚会一直都是这种目的,选秀之前不准议婚,可没说不许处对象。

  冯霜止心说这些人才多大,就已经开始钻制度的空子了。

  她道:“我再说一遍,喜桃,把你这嘴给管严了,我院子里怎么说都没事儿,传出去让三姨娘逮住了,看她不抽死你。出了府,就更要句句留心,别跟着府里那些传流言的瞎掺和。”

  喜桃缩了缩头,道:“明白了。”

  嘴上说着明白,到底是不是明白了谁知道呢?

  冯霜止知道喜桃有自己的分寸,只不过是看她最近越发轻狂,这才出言敲打两句。

  chuī雨轩这边没什么大事儿,英廉那边却已经开始动作了。

  郑士芳曾让冯霜止帮个忙,冯霜止也的确帮忙了——在给英廉请安的时候,冯霜止就说了这件事,只不过冯霜止很聪明,她把郑士芳给卖了。

  在学塾里,郑士芳因为挂念着那优秀学生和珅的文章,又想帮助和珅入学,所以将这主意打到了英廉的身上。

  英廉曾与朱珪打赌,说八旗有人,朱珪这赌到底输没输,现在还没个定论,不过他们这一赌已经出名了——官场上都等着看笑话呢。

  朱珪这老顽固,拉不下脸来,看了和珅作的文章之后那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听说就差没气得坐在地上。

  书房里,英廉写着折子,一边写一边对自己身边的冯忠道:“郑士芳这头狐狸,打得真是好算盘,巴不得我去算计朱珪,他怕是一心给六阿哥卖命了,不过只是个侍读学士,让他教六阿哥那是抬举他,得罪了六阿哥,有的他受。”

  冯忠跟了英廉许多年,这政治上的风làng也见多了,反倒笑道:“大人现在能在奴才面前说的事qíng,想必已经有了主意了。”

  “郑士芳借霜止的口,跟我说了六阿哥的打算,我却不准备直接跟朱珪杠上。朱珪是头犟驴,谁惹他谁倒霉,这可惜这善保了,能不能进学只看他运气。”

  英廉叹了一口气,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写完了折子。

  他chuīgān了纸上的墨迹,又对冯忠道:“我写折子说这事儿,只当是戏说我与朱珪打赌的事qíng,圣上自有圣裁。八旗的qíng况圣上比谁都清楚,我还不清楚吗?对这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赌,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赢这一把。”

  英廉这折子若是呈上去,若是乾隆注意到和珅,要了这文章来看,那郑士芳的请求自己也算是完成了——好文章不愁没人看,不管是为了八旗的面子,还是单说和珅这文章,乾隆都得说一声“好”。常保家的孩子,因为这一次顺利进咸安学宫自然是不在话下。

  八旗废弛,太多人不务正业,着实让人忧心,雍正爷在的时候就已经警醒过了,只不过并没有能够阻止这种*。乾隆继位,也是一样担心这事儿的。只要圣上注意到这折子,一切就成了。

  “我看大人怕不是完全因为跟朱学士打赌,这才写这一封折子的吧?”冯忠简直就是英廉肚子里的蛔虫,英廉想什么他是一清二楚。

  “你说得不错,我自然不止是因为朱珪写这折子的。当年我去永定河治河时,认识此子外祖嘉谟,嘉谟曾提到过他,说是个不错的小子。”英廉说着微微一笑,不一会儿又不笑了,“我只霜止这一个嫡亲的孙女,必要为她物色好人家,咸安学宫今年进来的那些人,早些挑挑也是不错的。”

  冯忠听了也一笑。

  名义上,冯霜止还是要去选秀的,不过毕竟只是汉军旗的人,进宫也没什么好的出路,更何况英廉不舍得将自己的孙女送进宫,所以选秀不过是走个形式,随便塞点钱进去让人撂了牌子便好。

  现在英廉已经开始给自己孙女打算了,咸安学宫这一批里似乎也就常保家的这个好,不过前些天说霜止出去意外遇到了傅恒家的公子,这就让英廉忽然又有些别的打算了。

  尤其是,傅恒家那个叫做福康安的小子,竟然随口说坏她孙女名节的话——

  “大后天霜止是要去chūn和园吧?冯忠你下去准备准备,别寒酸了我府上的名头。”

  “是。”

  于是这一来,大后天马车来到小门旁边的时候,冯霜止一看就皱了眉:“这马车何时换了?”

  冯忠站在一旁道:“上次撞了,这次换个坚实些的。”

  冯霜止也没多想,回头对跟着的冯云静道:“大姐还在思过,这次只有你我二人去了,妹妹也上车吧。”

  下面的人已经扶着冯霜止上了马车,下面才是冯云静。

  马车里面,冯霜止坐的乃是正位,至于庶出的冯云静只能在她右手边坐下。

  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冯云静带着笑意看着冯霜止那一身浅蓝色的袍子,“姐姐这衣服的花样儿似乎是去年的了。”

  冯霜止瞥了她衣服上那一堆jīng致的祥云扶柳图案,只觉得眼晕,随口道:“不过只是个宴席,为毓舒小姐庆生而已。”

  穿太好看,喧宾夺主,毓舒小姐能高兴才怪了。

  偏生冯云静不懂事,不过她不懂事,冯霜止懒得搭理她,爱出风头就去出她的风头——冯霜止还真不怕她丢冯府的脸,到时候约束着她也就好了。

  庶出的,做了什么事qíng,也只能算作是庶出的错,与嫡出的小姐们没gān系。

  傅恒现在权势滔天,连府邸都是乾隆御赐的,如今叫做chūn和园,日后改名叫“绮chūn园”,乃是圆明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后世说的那么漂亮,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大臣的府邸,粗具了绮chūn园的模样而已。

  马车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chūn和园,这里是举办宴会的地方,此刻不断有马车停在门前,由府里的丫鬟奴才们领进去,之后马车再牵到一边去。

  公子小姐们走一个门进去,只不过进门之后就不一样了。

  冯霜止上前,来到门右,有丫鬟躬身一礼,问冯霜止出示了请帖,这才让人领了冯霜止进去。

  冯云静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她对淑女名嫒们的世界向往已久,如今自己也来了,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但是转脸一看冯霜止一脸的淡然,像是早已经对这种场合熟悉乃至于厌烦,心底顿时不舒服起来。这种感觉,便是由差距起来的嫉妒。

  她们没说话,前后都有进来的小姐和丫鬟们。

  没人认识冯霜止,更不会有人认识冯云静。

  “这不是瓜尔佳的婉小姐吗?您也来了。”

  “毓舒小姐的请帖,可是难得来一张的,半个月前我可就盼着今天了!”

  “瞧您说的!毓舒小姐怎么敢不请你?”

  “呀,你这衣裳真鲜亮……”

  “这可是新裁的,哎,听说傅大人的两位公子也会来……”

  “岂止是两位公子,听说公主也要来的,当然……你知道和珅吗?”

  “呀,难道他也要来?”

  ……

  走在那两人后面的冯霜止只觉得心里一抽,心说孽缘果然是斩不断的。

  “唉,若不是他家道中落,我原本很中意他的……”

  “你这小妮子,想什么呢,这还没选秀呢,当心被人听了去!”

  “婉姐姐您疼我,不要说去嘛……和公子那是风流倜傥不说,还作得一手好文章,比旁的人好了千万倍。”

  “你都说他家道中落了,便知道皮相是不重要的。”

  ……

  那一位瓜尔佳氏的小姐倒是明白人。

  今年年初和珅的父亲常保去世,现在留了孤儿寡母,怕是连生计也难,原本常保就没什么积蓄,现在更加艰难。

  冯霜止跟冯云静在后面走着,也听着身边丫鬟的介绍:“一会儿宴席就在抱厦里进行,园子里也搭了宴,回头还要请人唱戏的,姑娘们赏花都在园子里。我们家小姐在静香阁等着各位小姐呢。”

  说着话,便顺着墙根儿绕到了后面,前后都有人,不过隔得比较远,过了垂花门,便看到了那静香阁的匾额,里面有人在说话。

  原来这静香阁只是个穿堂,冯霜止jiāo代了云静两句,姐妹两个进去了,便瞧见了那毓舒小姐。

  前世冯霜止只与这尊贵的小姐有过两面之缘,其实根本算是不认识。

  毕竟这一位日后嫁给了皇子,做了福晋,不是冯霜止那种普通命妇可以接触的层次,不曾想,这么尊贵的人,今日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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