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归_魂缘伊梦【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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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赢被她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见她警惕的小眼神四处乱瞄,这才想明白,她应该是想起来他以前在林子中说的话,害怕被其它动物攻击呢。

  学得到挺快,他很是欣慰。伸手牵了她的手,领着她向一棵大树yīn影里走过去。现在太阳很高,也很晒,他牵着她坐到yīn凉处,把水囊和gān窝窝头递给她:“先少吃些,垫一垫,中午就能到家了。”

  顾熙月其实不饿,昨天到今天,她可是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一只猪了。

  两个人躲在yīn影里乘凉,在远处看着马车的那措牙都要酸了,他是妒忌的,妒忌赤赢怎么就找到了这一个娇滴漂亮的媳妇儿?他那措也想娶媳妇儿,可惜还不知道自家媳妇儿在哪里呢?哎!

  三个人稍作整顿,就又启程了。这一次因为临近村子,路也好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能远远的看见村子了。大片的农田,种着顾熙月叫不出名字的作物。村里的汉子三五成群的在地里做农活。他们顶着毒辣的太阳,汗流浃背,辛苦劳作,面朝泥土背朝天。马车行近,有在农田里辛苦劳作的汉子们热qíng的跟那措打招呼,也有认出赤赢的叫嚷着:“你小子走了好几年才舍得回来!”更有眼尖的发现马车上坐着的顾熙月的,直接拉着那措和赤赢刨根问底,想要打听顾熙月底细的。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好不快活。

  他们的夷话讲的很多很快,顾熙月一时也听不全,模模糊糊能听得懂一些夸赞她是美人的,有打听赤赢这两年去哪里闯dàng的,也有问那措货物是否都卖出去没,价钱怎么样的。这些村民态度真诚,热qíng又朴实。只要是他们喜欢的,就会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从来不会掖着藏着,更不像她以往遇到的那些高门宅院里的人里,一句话里拐着弯的带了好几层意思,让人猜都猜不透。

  她羡慕这里人们的鲜活真实,有些有ròu,不似那些养在高门大院中的人,整天带着假脸面具的,活的行尸走ròu。

  就这样,一路跟田里的人们打着招呼,一路向前,终于进了村子。

  村外是大片的农田,村内是农户。赤赢他们的村子很大,农户也很多,每一家都占着很大的院套,院套内是环着三面墙的二层或三层的竹楼,结构jīng致,样式别致,极具特色。院套的围墙外是村子里的大道,纵横jiāo错,四通八达。

  那措把马车停在了一个大门外,这大门跟别人家的大门没有多少不同,由结实的木板做成的,刷了黑漆,看起来虽然简单,却也气派。

  那措跳下马车跟赤赢和顾熙月说:“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赤赢,等哪天有空到我家来喝酒啊,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这一次一定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赤赢已经跳下马,伸手把顾熙月从那措的那车上扶了下来,笑着应了那措的提议:“好,哪天找你喝酒。”

  两人挥手跟那措告别,看着他的马车在大道的尽头拐了弯为止。

  赤赢指着那黑漆大门,告诉顾熙月:“这是我家。”然后,他就推门走进去了。

  赤赢家的院套非常大,比远远望着的时候还要大。他家院墙三面环着一个连体的三层竹楼,古朴而清丽,设计独特。三层高的竹楼,环着院墙围成三面,为了屋子采光设计得极为合理,竹楼三面距离适中,相互之间毫不挡光。二楼和三楼是一模一样的连廊,环形的竹子栏杆,简洁又整齐,廊顶等距离间隔处都挂着一盏一盏的红灯笼,把整个色彩单调的竹楼点缀得十分漂亮。是。

  院子很大很宽敞,收拾的gāngān净净的,竹楼一层几个屋子的门都开着,右侧的一个屋子里似乎有位妇人在里面忙乎。

  那妇人听见推门声,探头从屋子里向外看,待看清外面来人,“啊”的尖叫一声,激动大喊:“赤赢!是赤赢回来了!”妇人边跑边喊,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赤赢面前,一把就抱住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开始哭。

  赤赢很高大,这位妇人只到他的前胸,一个瘦小的女人抱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身形矮小,但爆发力十足,把赤赢压得死死的。

  赤赢无奈哄她:“阿妈,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顾熙月了然,原来这位妇人,就是赤赢的母亲。她仔细打量那位妇人,她大约三十五六岁,皮肤白白的,眉眼清秀,哭得梨花带雨,眼眸浸水,黝黑水润,明如星辰,原来赤赢的眼睛长得像他的母亲。那妇人可能正在做午饭,腰上还系着围裙,因为许久不见儿子,抓着赤赢就不撒手。

  赤赢哄了好半天,总算把他的阿妈搞定了。

  赤赢阿妈随意的擦了擦脸,这才发现赤赢身后站着的顾熙月,眼睛瞪得溜圆,又惊又喜:“哎呀,赤赢,你小子可算开窍了!终于知道给你阿妈带回来个儿媳妇了!”

  ☆、第21章竹楼乡村

  赤赢的阿妈叫做米塔,顾熙月称呼她为米塔大婶。米塔大婶热qíng的拉着顾熙月的手,眉开眼笑的,根本不舍得撒手。嘴上一个劲的夸顾熙月,说她长得美,人又温顺,笑起来又好看,一定是个温柔贤顺的好孩子,夸得顾熙月的脸越来越红。

  好在,赤赢没有扔下她不管,及时的将她从米塔大婶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赤赢告诉米塔大婶,她要在家里常住,需要帮她准备一个屋子。

  米塔大婶瞧了瞧赤赢,又瞧了瞧顾熙月,疑惑了半天,纳闷道:“人家姑娘远道而来,不是应该住在你房里吗?”

  赤赢愣了愣,尴尬的别过头,应道:“也好,让她住我屋子,我换间房就行了。”

  顾熙月当然不同意,她是要在赤赢家常住的,哪有常占着人家屋子的道理?

  米塔大婶听赤赢这么一说,面上有些不悦,狠狠地瞪了赤赢一眼,随即转头又展开眉头,喜笑颜开的跟顾熙月唠叨:“姑娘你别介意,我们家赤赢人太老实,面子又薄,可能想着你们还没成亲,他不好意思。你就听大婶的,我带你去赤赢的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米塔大婶一边说,一边拉着顾熙月往楼梯方向走。走着走着,又顿了脚步,恶狠狠的瞪向赤赢:“你去把自己打理一下,胡子拉碴,看着都碍眼。”

  赤赢灰溜溜的就去了一楼的一个屋子内,过一会儿就能听见了水声。

  米塔大婶拉着顾熙月上了楼梯,楼梯是竹子做成的,踩在脚下很是平稳。她们一边走,米塔大婶一边跟着顾熙月聊着家常:“姑娘是东擎人吧?”

  顾熙月点头。东擎人和西梁人的外貌还是有些区别的,尤其是顾熙月是养在深闺中的姑娘,自然是皮白ròu嫩,跟常在漠西糙原的西梁人自然差别是很大的,她也没有必要瞒着。

  之后,米塔大婶又问了顾熙月的名字、年龄、老家在哪、家里qíng况、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顾熙月含糊的答着,很快就被bī的满头大汗。米塔大婶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又追问她和赤赢是怎么认识的。

  顾熙月哪里敢告诉她自己是被赤赢绑来的俘虏,瞧米塔大婶这架势,一旦知道了,说不定会去揍赤赢一顿呢。

  见顾熙月憋红了脸不说话,米塔大婶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答,便抿着唇暧昧的笑,那意思是:你们的事老娘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娘这双火眼金睛的!

  顾熙月顿时生出了想要想落荒而逃的想法。

  米塔大婶拉着顾熙月上了楼梯,到了二楼,走过连廊,指着中间的一个屋子说:“这就是赤赢的屋子,以后就是你的屋子,来,进去看看,看看还缺什么,跟大婶直接说,别客气。”不由分说,推了门,拉着顾熙月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东西样样齐全,gān净整齐,看得出虽然赤赢走了两年,但这屋子经常有人打扫。屋子里,赤赢放在面上的东西很少,基本看不出来他的喜好,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十分的简单质朴,倒也符合他这个人。

  见到顾熙月满意的神色,米塔大婶立即笑了:“你先在这里收拾收拾,我去弄午饭,好了叫你。”

  顾熙月立即说要陪着米塔大婶去弄午饭,米塔笑着推脱了,还跟她说:“你们回来前,我都弄好了,就差出锅了。你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身体也乏了,先收拾收拾东西,休息片刻,呆会儿吃完午饭,我让赤赢给你烧桶热水,好好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顾熙月把米塔大婶送出房,看着她下了楼。透过连廊栏杆,她看见米塔大婶穿过院子,去了赤赢之前进去的那个屋子,他们母子应该有许多话要说吧。

  米塔大婶进了屋子,赤赢正在烧水洗澡,听见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阿妈走进来,便又专心致志的添柴。

  米塔大婶笑眯眯的:“熙月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谁?”赤赢疑惑出声,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他阿妈。

  米塔大婶大叫一声,惊恐万分:“赤赢,你不会连人家姑娘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人家姑娘领回来了吧?!”

  赤赢讪讪道:“我没机会问。”

  米塔大婶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去,恨铁不成钢!她甚至都要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自己的亲身儿子,想她平日里八面玲珑的,怎么儿子就木讷成这样?!

  她咬牙切齿的说:“人家姑娘叫做顾熙月,是东擎国京城人士。哎呀,你这事,还得你老娘出马!”

  顾熙月……

  赤赢舌尖转了转,默默的念了念这三个字,汉话的发音果然很好听,这名字很适合她,像极了她的人。

  走神了一会儿,赤赢才被米塔大婶的唠叨声拽了回来。他听见他阿妈说:“我明天就去找族长,选个吉利日子,先把你们俩的亲事定了,免得日常梦多,省的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赤赢无奈,只得努力劝说:“阿妈,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这样,会让她觉得难堪的。她面子薄,受不了这个的。”

  米塔大婶立即不乐意了:“那你跟阿妈说说,你俩是什么关系?”

  赤赢长叹一声,把来龙去脉跟他阿妈解释了一番。自然,他隐藏了顾熙月是东擎国公主陪嫁的身份一事,更没提是他把人抓住让她成了俘虏的。两个人的相遇,赤赢只用了两个字就一笔带过了,他用的是“碰到”。还隐约的提到,顾熙月到这里来,并不是出自自愿,是他qiáng迫的。

  很快,午饭就做好了。米塔大婶上楼叫了顾熙月吃饭,就又匆匆忙忙的下了楼,钻进灶房忙活去了。顾熙月关好了屋门,这才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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