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顾熙月也来了兴趣,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就专挑长势好,枝叶漂亮的糙叶子下手。直到把四蹄背上驮着的带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才罢手。
晾gān果子这种事,米塔大婶是最擅长的。因为晾gān果子还需要借助于fèng衣服的针线。顾熙月好奇的不得了,眼睛紧盯着米塔大婶的手,只见她手指灵活的握着针线,把洗gān净的果子捏在手里,针线从果子核中间从头到尾的穿过去,然后又拿起下一个,像是串珠子似的,把红彤彤的果子串成一个圆环形状,挂在竹楼三楼的连廊上的,等着自然风gān就好。
顾熙月看过米塔大婶串了一串之后,也跟着一起做了起来。二十个果子串一串,按照顺序,一个紧挨着一个,圆滚滚的挤在一起,倒是很漂亮的。
米塔大婶还告诉她:“那些晾gān的糙叶子也是这么串,如果哪一年蘑菇多,我们也这么串起来,留着过年加菜的。不过,今天没有下雨,你们带回的那些蘑菇,阿妈就做主今晚加菜了,不晾gān留到过年再做了。”
这种事顾熙月当然没意见了,她现在满脑子都要把这些漂漂亮亮的红果子都串成串,等赤赢回来,给他大大的惊喜,让他好好的看看他的成果。
赤赢一回来,就发现顾熙月左手和右手分别挂了两串红果子,张着双臂,绕着圈,跟他显摆。赤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问她:“你串的?”
“是啊是啊,我的亲自动手串的,好看吗?”顾熙月眨着眼睛,朝着赤赢一闪一闪的。
赤赢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非常非常可爱,伸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低声说了句:“好看,还好吃!”之后,头一低,直接将她的红唇含进口中,轻柔辗转,细细品尝。
顾熙月没想到,自己只是跑来展示她串的果子的,没想到她自己直接被赤赢给吃了,脑袋晕晕的,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这个样子,真是把跟着赤赢一起回来,晚进门一步的耶华吓了一跳,跨过门槛的腿尴尬的停在半空,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他还是体贴的退了一步,没有打扰人家小两口的亲热,转身出了大门,在大门口chuī起了冷风。
他chuī了会冷风,不由的叹了口气。傲景下了田里,就直接去找岚卓了。这赤赢一回来,就有美人投怀送抱,他这个做大哥的与他们两个一比,总觉得冷清清的。
想到四个月后,在灼裳生辰之后,他就要迎娶灼裳,八抬大轿把她抬进家里来,心中不免的充满了期待。一想到四个月后,他一回到家里,灼裳那张笑的极为灿烂的小脸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热热闹闹的围在他的左右,他心似乎跳的更快了,莫名的生出一股满足感,恨不得时间直接跳到四个月后,小姑娘穿着火红的嫁衣,欢欢喜喜嫁给他。
耶华叹了口气,心中蓦然一笑,暗道:耶华,你就承认吧,你是期待灼裳她嫁过来的,比任何人都期待。
他回到院子里时,赤赢已经抱着顾熙月回屋子了。在屋子里,他又把在院子中做过的事qíng,又缠着顾熙月做了好长时间,直到顾熙月实在受不住了,小手抵着他的肩头,使劲的推他,喘着气说:“赤赢,要吃晚饭了,我们快下去吧,不然米塔大婶要着急了!”
赤赢蛮横不讲理:“是你问我好不好吃的,我是在身体力行的告诉你!”
顾熙月没辙,只能哄他:“那我们也要吃晚饭呀!”
“我吃你就能饱了!”
说完,他就将顾熙月扑到了chuáng上,吃了一晚上,满脸餍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70章
当然,赤赢是决定不吃晚饭只吃顾熙月了,但是他可舍不得让顾熙月一晚上都饿肚子。所以,大半夜的,他披了衣服就跑出去给顾熙月热饭菜。顾熙月昏昏恹恹的躺在chuáng上,连手指都不想动,更不想吃什么饭菜。她伸手抓住要下chuáng的赤赢,摇着头告诉他:“你别去了,我不想吃了。”
她说不吃,赤赢当然不能舍得让她真不吃,于是拍了拍她的头,温和一笑:“你先闭着眼睛睡一会儿,很快就好的。”
顾熙月眯着眼睛等赤赢,因为太困了,时睡时醒,睡得并不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门被推开,赤赢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面摆了一碗粥。
他把粥放到了桌子上,走到chuáng边,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顾熙月哄了起来,柔声叫她:“乖,我们起来喝粥。”
赤赢做的是很特别的粥,他把新鲜的果子剁碎,有切了几片绿油油的糙叶子,给她熬了一碗又软有稠的稀粥,更让顾熙月惊讶的是,粥里竟然还放了一枚gān枣。要知道,这东西在东擎虽然常见,但是在赤赢他们村子里并没有。
她好奇的问赤赢,gān枣是哪里来的。
赤赢告诉她:“今天那措从镇子回来了,给他正在怀孕的妻子带了些gān枣,我从他那里拿了些。”
那措的媳妇儿快生了,大概就是个把个月的事qíng。顾熙月记得当时那措送给她的那盒较贵的胭脂,想着这次要给那措包一份大的洗三礼。
赤赢说:“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是走马帮时,找能工巧匠打了一条金长命锁和一副金手镯。”
顾熙月发觉赤赢送礼,总喜欢送金子。赤赢笑了笑,解释说:“我阿妈当年嫁给我阿爸的时候,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她觉得我们母子不能永远拖累我阿爸,所以对金银格外的执着,害怕有朝一日我们母子会重新流落街头。我受阿妈影响,格外喜欢实实在在的金银。后来,大概我快四岁时,因为阿爸的人太好了,阿妈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安心的在家中相夫教子。”
四岁?傲景和赤赢正好相差四岁!
顾熙月问:“是因为米塔大婶和格桑大叔生了傲景,所以才安下心了?”
和格桑有了共同的孩子,米塔大婶安下心来也实属正常。
赤赢却摇了摇头:“是我阿妈安下心来,喜欢上了我阿爸后,才跟阿爸圆了房,之后才有了傲景。”
“啊?”顾熙月惊讶不已,有点没捋顺。
赤赢说:“我阿爸当年在大娘去世不到半年,就不顾所有人反对娶了我阿妈做续弦,其实他当时并不是为了要再娶个妻子,而是名正言顺的给阿妈一个身份,给还未出生的我一个身份。当时他就告诉我阿妈,可以不用当他是丈夫,只把他当亲人看就可以了。他们成亲后一直分房睡。后来,直到我快四岁的时候,阿妈对阿爸日久生qíng,真的喜欢上了他,想要做他的媳妇儿。”
顾熙月这时才明白,原来米塔大婶的经历竟然也这般坎坷。她看了看赤赢,她大概能猜出赤赢的亲生父亲是位有权势的,但是米塔大婶和他的亲生父亲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赤赢笑了笑,没说,顾熙月知道,一旦提及他的身世,他就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不过,顾熙月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同样是一条金长命锁和一副金手镯,样式jīng致,花纹jīng美,而且与要送给那措的那一套并不一样,但显然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顾熙月捧着这只多余的盒子问赤赢:“除了那措,还有别人要生宝宝吗?”
赤赢摇了摇头:“没有。”
顾熙月不解:“那你怎么准备了两份洗三礼?”
赤赢笑了笑,道:“这份,是给我们儿子的。”
顾熙月:“……”
他这……准备的也太早了吧?!
.
自从耶华做了决定,不推延婚期之后,米塔大婶的办事效率极快,短短一个月就给灼裳过了聘礼,定在四个月后,也就是灼裳过完十四岁生辰后的半个月,耶华迎娶她过门。
耶华要成亲,这在家里绝对是大事。米塔大婶特意备了份极厚的聘礼,相比村子里别人家的聘礼要贵重了不止三倍。米塔大婶这般郑重其事,极力张罗,里子面子全给足了,就是想要让灼裳家觉得满意,让亲家不觉得自己把女儿嫁亏了。
耶华的新郎吉服是一套大红的长袍,是早些年前米塔大婶一针一线的fèng好的,被压在箱子里好多年了,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米塔大婶激动不已,喜极而泣,抱着那件新郎吉服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感慨不已:“哎呀,当年我给你们兄弟几个,一件一件的fèng着喜袍,今天终于能拿出来给你们一个个穿上了。耶华,你过来试试,看哪里不合身,阿妈再给你改一改。”
耶华是个孝顺儿子,哄了米塔大婶几句,就乖巧的接过吉服换上了。他换好之后,走到了米塔大婶面前,张开手臂主动了转了一圈,笑问:“阿妈,您觉得怎么样?”
米塔大婶抹了眼泪,点头道:“好,好,我们耶华身姿挺拔,穿什么都好看,穿新吉服更好看!”
耶华试过吉服之后,脱了下来,又jiāo给了米塔大婶,她立即端了针线笸箩,把刚才在不合身的地上全都改了一遍。这回耶华再试,就更加合身了。
傲景刚从外面回来,嘴里大声的嚷嚷着热,一进堂屋门就看见耶华正在试古成亲吉服,还没来得及脱下来,他立即就坐不住了,顿时就扑到米塔大婶身边,缠着她要把他的那件也拿出来,他也要试穿。
米塔大婶无奈笑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着急,你前面几个哥哥都没成亲呢!”
嘴里虽然是这么唠叨,但还是去了屋子里,把给傲景准备的那件拿了出来,让傲景换上试试。她原本没想到傲景十六岁就能定下亲事,所以傲景的这件新郎红袍做的有些大,是按照他二十岁的身材帮他准备的。傲景现在还在长身体,吉服一穿上,明显大了很多。米塔大婶耐心的一一做了标记,心中有了数,等这傲景要成亲前再让他试一试,到时候一起修改。
顾熙月看见耶华和傲景两个人试新郎红袍,顿时也起了好奇心,打量着赤赢,笑着问他:“你要不要试一试?”
赤赢的耳根子顿时就红了,然后,顾熙月就看见他朝着米塔大婶点了点头,直言说自己也要试。
米塔大婶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几个儿子,倒是到了恨娶的年龄啊,这恨娶心意,昭然若接,只能回到屋子里,第三次翻箱倒柜,把给赤赢准备的那件新郎红袍也拿了出来。
赤赢换了红色的喜袍走了出来,顾熙月眼睛都看直了。
自从顾熙月认识赤赢以来,赤赢从来都没有穿过颜色艳丽的衣袍,几乎都是黑灰青三种颜色的衣袍。顾熙月也按照他的洗好,给他做的也大都是这几个颜色。没想到,原本就英俊无比的赤赢,穿上了大红吉服之后,整个人更是挺拔英俊,让顾熙月的心鹏鹏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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