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琬白的嘴巧,说的话也好听,可沈氏还是一挑眉:“也难得妹妹如此有心,这宫里的人呐,都是眼睛长歪了的,他们都只知昭阳宫,不知未央宫,他们都不如妹妹懂得规矩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当然是您的未央宫才是这六宫之首。”
沈氏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郁琬白就这么跪在正殿上,身后玉露玉洁腿都有些酸了,不自觉的跟着扭动了一下,被皇后身边的秋月瞧见了,她道:“贵妃娘娘身边的丫鬟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玉洁马上摇了摇头:“奴婢不敢,回秋月姑姑,奴婢没有不舒服,跪的太久了,腿有些酸……”
话音没落,就被一旁的玉露拽着急忙闭了嘴,玉洁疑问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她是说错了什么吗?△≧△≧
皇后听了诡异的笑了两声:“是本宫疏忽了,忘了妹妹还跪着,秋月秋水,快给贵妃娘娘和两个丫头赐座。”
“嫔妾不敢!”趁着皇后身边的秋月和秋水没动作,郁琬白连忙叩首道:“嫔妾不累,愿听皇后娘娘教诲。”
“教诲?本宫哪里谈得上教诲?不用你郁贵妃教诲本宫就不错了!”沈氏‘啪’一声拍在旁边的案几上,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郁琬白!本宫问你,今日夜丞相又去你那昭阳宫做什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二人苟且之事!皇上心软,可本宫眼里不揉沙子!说!你们在昭阳宫都gān了什么勾当!”
郁琬白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皇后:“勾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有些语病,夜相是带着陆郎中过来给嫔妾瞧病,看完了就走了,何来勾当一说?况且来来回回不过半个时辰,要说皇后娘娘这消息也真是灵通的很,难不成是日日夜夜守在嫔妾的昭阳宫吗?!”
看着郁琬白也跪直了身子,一双凤眸闪着jīng光的看着她,沈氏便勾着嘴角的笑了笑,声音冷冽,底气十足:“你以为本宫不会去查吗?那日本宫根本就没有回未央宫,而是一直等到夜卿出来!本宫的人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若与他没有鬼,怎得他身上也会有梅香?郁贵妃,这大梁的后宫之中,没人用梅花做香囊,除了你!若没有肌肤之亲,你身上的香气怎么可能沾染到他的身上?你还敢说不是与他私通!在本宫面前,你还想抵赖不成?!”
郁琬白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仅凭一个香囊就证明是嫔妾与夜相私通?夜相整日出入朝堂,难道皇后也能保证这宫墙外面的女人不用梅花做香囊吗?皇后娘娘若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嫔妾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沈氏气的直打颤,高喊一声:“来人!给本宫用刑!看她招是不招!”
☆、第020章妖妃倾城,霍乱后宫(3)
一声令下,未央宫门口的几个太监便带着夹棍进来了,郁琬白扫了一眼,心下一紧,这沈氏明显是有备而来,让她只带着玉露玉洁两个丫头,还不让留下个传话的,若是她在未央宫遭了刑,要被发现至少也是明天早晨的事儿了,沈氏的后台是整个沈国公府,随便找个忤逆之罪安在她身上,皇上也不能奈她何。
这样一想,郁琬白当即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嫔妾真的与他没有关系!皇后娘娘明察啊!”
玉露和玉洁也在一旁附和:“皇后娘娘明察啊!主子确实和丞相爷没有私qíng!”
不过郁琬白心里也明白,沈氏是要在这未央宫里了结了她,她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也许从一开始踏进未央宫的大门时就都是错的,可现在跑已经来不及,沈氏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给本宫打!狠狠的打!”
几个太监不管三七二十一,架开了玉露玉洁,把郁琬白按在地上,军棍一样粗的板子就落了下来,第一下落在郁琬白身上,她吃痛的叫了一声:“啊!”
到底是贵妃娘娘,听见她叫了一嗓子,几个太监都停了手,相互看了看,像是在说:还打不打?打坏了皇上会不会弄死咱们?
正座上,皇后已经对他们停下手里的棍子很不慡了,掐着嗓子道:“你们几个还在等什么?!也中了她的**汤不成?!给本宫打!”
众人:“是!”
这下没人再敢心软,任凭玉露玉洁在旁边怎么叫嚷,也冲不过去帮助郁琬白,郁琬白脾气也拧,竟然就叫了一声就再也不发出声音了,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来,很快身上就满是血印了,脸色也苍白了很多,只有一双凤眸直直的盯着沈氏!
沈氏被她盯着后推了好几步,幸好身后秋月及时扶住了她:“娘娘,没事吧?”,
沈氏扶着头上的后冠,摇了摇头道:“本宫没事,郁琬白,你守不住皮ròu之苦的,最好赶快说实话!不然刑罚无眼,本宫也救不了你!”
郁琬白挺着苍白的脸色,血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看着有些吓人:“皇后娘娘明察,嫔妾……若是承认了这等事……才真的是死的更快些吧!”
她想的没错,若是她现在承认了,皇后便有了赐死的理由,后宫嫔妃胆敢与朝臣有jianqíng,说到哪儿都是死罪,谁也救不了她,可若是她不说,至少还能有一线希望,有人会来救她。
可是,谁会来救她呢?
眼看着人已经被打的体无完肤,鲜血浸透了她华贵的宫装,玉露红着眼爬到沈氏面前:“皇后娘娘开恩,我家主子确实与丞相没有半分私qíng啊!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啊!”
沈氏冷着脸抬腿就是一脚,‘咚’一声踹在了玉露的胸口,直接把人踹出去好远:“滚开!你是谁?也敢在本宫面前造次!来人,将这等不开眼的奴婢带着一起打!”
从门口又冲过来几个太监,把玉露也抓在郁琬白身旁,死死按住,手起棍落之间,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谁敢?!”
☆、第021章一纸婚书,终成祸根(1)
郁琬白已经被打的没有回头的力气了,跪在一旁的玉洁回头一瞧,顾天涯带着蓝庭两个人闯了进来,冲到郁琬白身旁,她身上的伤势让顾天涯的浓眉都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他上前一步挡在皇后和郁琬白中间,拱手道:“皇后娘娘,不知贵妃娘娘犯了什么错,要让您动用宫中刑罚?”
沈氏扫了他一眼,唇角一勾:“世子爷这是闯宫吗?身为外臣岂有随意进出后宫的道理?你当本宫是瞎的吗?!”
顾天涯马上跪在皇后面前,垂着头道:“臣不敢,臣今日是奉了命来未央宫请教皇后娘娘关于礼仪典祭的相关事宜,恰巧碰到了而已。”
“恰巧碰到?”沈氏冷哼了一声:“世子爷真当本宫是傻子,后宫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臣cha手吧!”
其实顾天涯刚从尚书院出来,就有人塞了一个纸条在他手里,摊开一看只有四个字,郁氏有难!
得知郁琬白在宫中出了事,顾天涯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刚到昭阳宫,就瞧见门口的小魏子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问了才知道,原来郁琬白被皇后带走了!
顾天涯本能的觉得她要出事,可是擅自闯昭阳宫已经是罪过了,若这样着去未央宫,想必皇后定然会大作文章,所以他绕路去了勤政殿,以最近礼部典祭为名请了去未央宫的旨,没想到竟然耽误了救郁琬白的时间!
“皇后娘娘明鉴,臣虽说是外臣,可家父宁伯侯与郁将军也算是至jiāo,贵妃娘娘也喊臣一声二哥,臣也算是贵妃娘娘的半个亲人,她有难,臣不能不管,臣斗胆请问皇后娘娘,郁贵妃到底所犯何罪?!”
“何罪?”皇后抖了抖身上的凤袍:“郁琬白勾结外臣,yù与私通,或者已经私通了,这都不是要紧的!重要的事,本宫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由不得她不认!”
证据?顾天涯有些不信的看了她一眼,又垂目看了看已经昏迷的郁琬白,栗色的眸子转了两圈才开口道:“皇后娘娘所谓的确凿的证据,臣可否看一眼?”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私相授受的书信,还是什么捉jian在chuáng的伪证!皇后说的证据他是半分都不信的,倒也不是不信证据,只是他更相信那个澈狐狸的行事手段,这大梁国的夜丞相,是绝对不会留半分的纰漏给别人抓住的。
可沈氏倒是没有顾天涯预想的那样慌张,她淡着一张脸,好像不怕事qíng闹大了一样,把身边的季公公叫来:“小季子,你去皇上的勤政殿,请皇上过来瞧瞧,就说本宫这里有郁贵妃和夜丞相私通的证据!”
季公公得令:“是,娘娘。”
顾天涯有些奇怪,若说着皇后若是没有半分证据,是断然不会如此的,此时此刻他当真有些担心起来,若是明澈跟晚晴的事qíng被她抓住什么蛛丝马迹,两个人都得死!
这时,郁琬白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流着血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些:“那些个莫须有的罪名……也就皇后这等……无知妇孺会信,不怕死的……就等着皇上来……发落吧!”
☆、第022章一纸婚书,终成祸根(2)
郁琬白这些话在沈氏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垂死的挣扎,她冷笑两声:“妹妹还是管好自己吧,你的小命,本宫会等着皇上来了亲自发落的!”
一旁的顾天涯起身推开旁边的太监,想要去扶,可郁琬白身上全是殷红的血迹,他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只能哑着嗓子问道:“贵妃,你怎么样?”
郁琬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句‘二哥’还没喊出来,人就已经晕在那里了,顾天涯瞧她这样怕支撑不住,求皇后:“皇后娘娘,郁贵妃就算是再有罪,没定罪之前仍是皇上的贵妃,若真的出了事,皇后娘娘担得起责任吗?!”
沈氏听闻哈哈笑了两声,她看向地上已经血ròu模糊的郁琬白道:“她若是还能做贵妃,本宫的项上人头都可以丢下来给你!本宫说了,手中已有了她与夜卿私通的罪证!待皇上来了她只会比在本宫手上死的更难看!”
顾天涯摇了摇头,现在皇后眼中已然没有了自己,一心只想把郁琬白置于死地,这边他正担心着,季公公领着皇上来的又快又稳,半分多余的时间都没留给他。
正担心要怎么通知夜卿的时候,一抬头,他便瞧见了夜卿也跟在皇上身后,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念心下又想,若是夜卿瞧见了郁琬白这副模样,会怎么样?
刚跨进门,皇上和夜卿就瞧见了他身后已经昏迷不醒的人了,夜卿表面上还没什么反应,只是黑色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越发的深沉了,一旁的龙子青一个箭步冲过来,顾不上提着龙袍就把顾天涯推到了一边:“爱妃!爱妃这是怎么了?!皇后!!你对贵妃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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