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_鼓瑟希【完结】(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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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璋问道:“此话何解?”

  陶允岚道:“我在坊间听说,几日前曾有个男子抱着个满身被裹在斗篷里的女子在杏林谷外求医,那人自称太尉陆离,说怀中人是他的妻子。但是杏林谷谷主下令不许医治,那男子便带着个杏林谷的小弟子去了扬州刺史府。当日杏林谷谷主琴半夏还亲自带着弟子们围住了刺史府,要讨个说法,后来里边传出个纸条,将琴半夏吓得脸色苍白,被叫去了刺史府。随后再出来,便是满脸泪痕,一句话不多说,将弟子们都带走了。”

  一连串的消息,真假难辨。几人一时默然无语,片刻后,段昀站了起来,道:“既然表弟受伤了,作为兄长的我,也该去慰问慰问了。”

  宋明璋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昨天出了点事,没能更新,争取在中秋之前补上~

  第158章

  容华大长公主穿过回廊到了房门前,拍门叫道:“铭儿啊……”

  “娘!我睡觉呢!”钟铭之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满是不高兴。“您别问了,且让我休息几天吧!有什么事等陛下回来,您问陛下去!”

  容华大长公主对儿子极为宠溺,闻言便转头道:“昀儿,你看,铭儿正不舒服呢,你来探望的心,咱们长宁侯府都记着,但是你看……日后若是有机会,我让铭儿去云南看看大皇姐,他还没见过姨母呢。”

  段昀便笑道:“姨母言重了,昀儿不过是担心表弟,才来探望的,既然表弟身子不适,昀儿又怎好勉qiáng?少不得改日再来。”

  容华大长公主点头,正要与段昀离开,忽然身后的门哗啦一下开了,钟铭之抓着段昀的手道:“你进来!”

  “哎?铭儿?”容华大长公主脸色沉了下来,“快放手!这是你云南来的镇南王世子表哥,你怎能如此无礼?”

  段昀却笑道:“姨母,不碍事,想来表弟有话同我说。”

  钟铭之哼了一下,点头说:“娘,你别管了,我们男人间的事,让我们男人间解决。”

  容华大长公主不禁失笑,只怕他们要说什么少年人之间的话题,便叮嘱了下去,叫院子里的人都走了个gān净。

  段昀被拉进屋子里,只见钟铭之左手不好抬起,便问道:“表弟原来真的受伤了?”

  “这还有假的啊?”钟铭之在椅子上坐下,表qíng闷闷的,似乎烦恼不已,又似乎难以开口。

  段昀便自己在桌边坐下,问道:“表弟,愿意说说看,你怎么受伤的么?”

  钟铭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神色很是挣扎。

  段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微笑道:“表弟,你当明白,于陛下而言,我敢断言,太尉也未必有我这么信任。所以,你有什么话不能问旁人的,不妨直接对我说。”

  钟铭之犹豫再三,站了起来,说:“你看看我的背上。”

  他说着便将袍子给脱了,露出那属于少年的结实的背部,还有背上那小小的角龙胎记。

  “你这……”段昀吃惊。

  钟铭之将衣服穿了起来,在他旁边坐下,苦恼地说:“那天陛下中了毒……”

  “你说什么?”段昀一下子站了起来,压低声音颤抖道:“坊间传言是真的?陛下……陛下他……真的中毒了?去杏林谷求医了?”

  钟铭之点头,安慰道:“你放心,有陆离在,陛下不会有事的,我在路上也听到了消息,陛下既然去了扬州府,那应该就是解毒了,只是不知她想做什么,一直没有露面,我现在也不知道那北上的銮驾里坐着的人是兰桡姑娘还是陛下。唉……”

  段昀听了这话才镇定下来,重新坐下,问道:“你继续说,那天陛下中了毒,然后呢?”

  “陛下中毒很突然,我们都慌了,是陛下下令让兰桡假扮她北上,我与陆离两人带着陛下南下求医。到了徐州附近,陆离收到了孟季衡的飞鸽传书,说陛下中的毒是放在玉如意上的。那玉如意确实是我放在厅堂里的,但我自己也碰过,并未中毒,我确实不知那毒是怎么来的,看到陛下中毒,我都慌死了好么?”

  “我同陆离争辩,陆离便提到了我背上的胎记,还说我的胎记是假冒的,叫我回来问我娘,若是不愿问我娘,就去问为我做胎记的人。”钟铭之越说越苦恼,“我自然是不能问我的娘的,可我也不清楚背上的胎记是从哪里来的,简直要愁死我了!”

  段昀疑惑道:“你不知道自己背上的胎记哪来的?”

  钟铭之点头,“有次我同一大群人喝酒,就是京城里那群纨绔子弟,你现在大约也听说过有些。回来之后觉得背上有点疼,便自己对着镜子看了一下,便发现了这个胎记。我当时并不在意,后来听说三哥在山里那个寺庙有温泉,我便拉着三哥陪我去泡,趁机说了这事。当时我还没认识陛下呢,身边就三哥一个无所不知的,三哥告诉了我这事皇族的胎记,我也没在意。去年冬天,言寸心忽然出现在京城里,我同人喝酒时发现了言寸心的胎记,告诉了三哥,随后言寸心就被陛下发现了。”

  他越回忆越是慌张,问道:“我……我一直以为这个真的是胎记,难道……竟然不是么?”

  “你说的陛下见到言寸心,应该就是除夕夜吧?”段昀道,“那天半夜,陛下忽然与太尉两人到了我的房间,要看我的背部。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回事,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天陛下在验证我的身上是否有胎记。”

  钟铭之明白了:“结果,是没有?”

  段昀点头。

  他的母亲与钟铭之的母亲都是大长公主,若钟铭之身上的胎记是从容华大长公主身上遗传来的,段昀身上没道理不遗传。所以,陆离说得对,钟铭之身上的胎记是假冒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怎会如此……”钟铭之跌坐在椅子上,眼圈泛红,“凝姐姐,她,她早就知道我身上的胎记是假的,在珠语楼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陛下自然有她的苦衷,我想这次将太尉将你刺伤,也是另有目的的。”段昀安慰道,“例如,告诉我与宋先生一些事qíng。”

  钟铭之疑惑道:“什么事qíng?”

  段昀摇头笑道:“这个你却不必知道了,总之我现在明白陛下为何要你护送她去求医,也明白太尉为何刺你一剑了。表弟,京城即将有一场风波,为了长宁侯府的安危着想,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在侯府里养伤,谁也不要见,什么也不要说。至于你背上这个,我让孙员外郎家那位小娘子来看看,若是能去掉,尽早去掉的好。”

  钟铭之蔫蔫地说道:“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子!”

  “不是拿你当小孩子,只是如今陛下皇位未稳,还不是教你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要长大,等一段时间再说吧。”段昀笑了,站起来拍拍钟铭之的头,翩然离去了。

  他先是到了宋府,将事qíng同宋明璋说了一遍。

  “以我看,这事与那人少不得关系,陛下只怕也早已察觉,只是碍于种种事qíng,未能及时处理。如今看来,陛下是打算好好地与那位说个清楚了。”段昀沉吟道,“只是不知陛下叫钟铭之传回这个消息是为了什么?”

  话音才落,一个声音便笑道:“本来是想叫表哥帮盯着那人的,现在却有更重要的事jiāo给表哥了。”

  段昀和宋明璋皆是一惊,慌忙站起打开窗子,却见窗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子满脸病容,用的却是谢凝的声音。

  “怎么?表哥可是听不出朕的声音了么?”

  段昀与宋明璋皆是惊讶,慌忙要行礼,却被谢凝叫住了。“免礼吧,朕这个样子,可不好受礼。”

  “陛下。”宋明璋可算是吓得不轻,“您这是要吓死老臣与世子啊!”

  谢凝一笑:“朕可就怕吓着先生与表哥,才露面的,否则,朕就直接回宫去了。表哥,今晚皇宫里要闹鬼了,你不如去安慰安慰‘陛下’,叫她晚些回宫?朕看燕山行宫的荷花不错。”

  段昀明白了,拢袖行礼道:“是,臣遵旨。”

  “往后之事,等朕将事qíng弄清楚了,再向先生说明。”谢凝道,“现在,朕要蹭表哥的马车回宫了。”

  段昀如今依旧住在皇宫里,闻言便将谢凝藏在马车里,一路带到了皇宫里。自从女帝离宫之后,整个皇宫的守备便不再那么森严,段昀的马车更是没人敢查,没费什么功夫就将谢凝给带到了宫里。谢凝一到皇宫便将脸上的易容给洗了,与陆离悄悄地去了长乐宫,当时太后正坐在揽月轩里乘凉呢,周围只有桂棹一个女官。谢凝看准时机便轻声叫道:“太后,朕回来了。”

  太后不经意间转头,刚好看到她的身影又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叫起来,捂住嘴巴好一会儿才问道:“女帝,你这是打什么主意呢?可要吓死哀家了!”

  谢凝微微一笑,对桂棹使了个眼色。桂棹也被吓了个半死,好在她也在后宫沉浮许久,大风大làng地过来了,见此qíng形便知道女帝不yù人知她的行踪,便到了外边守着。

  太后忙站起来,几步上前将谢凝的手握住,问道:“女帝,近来可好?江南一行可顺利?你怎么穿着这一身打扮?其他人呢?”

  “銮驾还在易州,朕先回来查些事qíng。”谢凝握着太后的手拍了拍,微笑道:“太后放心,朕好得很,江南也一切顺利,朕还将小十七找回来了,确认那是小十七,绝不作假的。”

  太后听得前一半还舒了口气,后一半又将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果真是先帝的十七皇子么?”

  谢凝点头:“千真万确。”

  太后忧虑道:“女帝,先前朝臣们愿意你登基,是因为朝中没别的皇子,现在小十七回来了,他们少不得要拿男女之别做文章,陛下可要早作打算才是。”

  谢凝吃惊:“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微笑,握着她的手说:“陛下,哀家膝下并无子女,只能指望你一个了,不偏心你还能偏心谁呢?”

  “那就多谢太后了。”谢凝也笑了,道:“说起来,朕此次回来,也要请教太后一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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