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_鼓瑟希【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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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会在旁边看着。”另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敢对太尉有一丝妄想,第二天醒来就脸蛋开花变秃子!”

  司月吓得一颤,忙道:“我自当尽心尽力,我……我一定让林翎儿日夜受苦,不得安宁!”

  帐子外传来一声轻笑与一声冷哼,便再也没有别的声息。但从那天起,与林翎儿的斗争便不再让司月觉得疲倦,因为她获胜之后不再觉得空虚,她每一次胜利,都是在女帝心中多一分印象与忠诚。

  只是那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黑衣人飞掠过院落,在管事的院子里落下,轻轻地敲了敲门。耿常宁正从外边回来,见状便道:“青瓷姑娘。”

  “耿总管。”青瓷抱拳道,“奉陛下之命而来。”

  耿常宁笑道:“我方才跟蓝迦jiāo接,一切妥当,蓝迦会将人带到梧桐巷。”

  “是。”青瓷抱拳。“属下这就去禀报陛下。”

  耿常宁闻言不禁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如今已是陛下的女官,虽然未曾有品级,但身份已经不同了,可不能对谁都自称属下了。”

  青瓷眼中露出一丝赧然,露出的嘴唇抿了抿,道:“总之,属下……我、我去禀报陛下了。”

  她飞快掠出院落,只觉自己耳朵尖还热着,不曾想前边却有人拦着路。

  “对女帝呢你念念不忘,对常宁呢你也是一脸恨不得变成猫往他身上蹭的样子。我就不懂了,我也是训练你的人,你为何偏偏对我张牙舞爪的?”叶睿图靠着墙沉思,“难道小jī仔孵出来之后,只能认一对爹娘么?”

  “你……!”若不是忌惮他的武功,青瓷早赏他一支袖箭了。“别挡道!我任务在身!”

  “我也是来传话的,你以为我愿意见你这小丫头么?”叶睿图哼哼,道:“告诉你家女帝,大赦天下之时,耗子也跑了。”

  第52章搭救

  “耗子?”谢凝沉眉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

  青瓷点头离去,谢凝便带着琼叶从角门离开了永定侯府。大梁女子日常服饰基本是三件:上衫下裙手挽披帛,如有必要,再加一件半臂或者外罩大袖衫。形制上并无太大区别,不同的唯有衣料与花纹而已。谢凝也是如此,她将身上表露身份的凤尾大袖衫等等都去了,换了件jiāo领夹绵淡青绫上襦,外边加了件夹绵素锦对襟半臂,下边系着橘红锦缎齐胸裙,手上挽着白纱披帛,肩上还披了石榴红斗篷,虽则遮得严严实实,却依旧透着明艳与活力,走在雪地上宛如一朵红色火花。

  “陛下……”琼叶看得心里不住忐忑,紧张道:“真的不带羽林卫么?婢子不怕死,婢子只怕死了也不能护陛下周全……唉呀!”

  走在前边的谢凝忽然停了,琼叶差点撞上,吓得她立刻要跪下,却被谢凝一手扶住了。

  “记住了,出了这道门,朕就不是女帝,而是某位富商家的小姐,你呢也不是紫宸殿正四品女官,而是朕的丫鬟。你要叫朕‘小姐’,若是胆敢泄露一个字,坏了朕的大事,今后你就负责喂豹儿吧!”

  喂雪豹?她一定会被咬的!琼叶吓得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是小姐,不是陛下!”

  “嗯,乖。”谢凝笑了,吩咐道:“走,我带你去吃烤饼。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不过要走远些。”

  “是。”

  永定侯府的角门通往另一条小巷,出了巷子便是靠近东市的热闹街道,琼叶从没见过这些qíng形,一路上目不暇接,差点将眼珠子都看出来了。

  “那是捏面人,这个是糖人。不要看摊上的胭脂水粉,样子新奇而已,同你用的比起来就是石头和白玉的区别……”谢凝看她好奇,便给她仔细说来,琼叶盯着一个东西看她便买下,然后一股脑儿让琼叶抱着。下雪天生意本来就不好,街上行人皆来去匆匆,小摊贩见她出售大方,一根糖葫芦要她半钱银子她也痛快地掏,立刻将她围住了。

  “小姐,看看我的绢花,都是好看的新样式,宫里娘娘们戴的。”

  “小姐,买些泥人吧,你看这泥人多可爱。”

  “小姐,你看我这……”

  琼叶看着围上来的小摊贩,心里不住地发慌,挡在谢凝面前叫道:“放肆!都站住!不许再靠上来了!都给我站住!”

  谢凝也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柔柔弱弱地说:“你们别挤了,都一个一个地来,我都会买下的!”

  “陛……小姐呀!”琼叶差点叫错称呼,着急得大冬天的汗都掉下来了。“您别……”

  谢凝却已经身手去掏钱袋了,一探之下登时一惊。“哎呀!我的钱袋呢?”

  她慌张地转头四看,冲着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叫道:“快把钱袋还我!”

  男人一惊,立刻点头就跑。

  “你站住!”谢凝娇喝,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小姐啊!”琼叶急得头顶冒火,哪还记得什么泥人瓷娃娃?呼啦一下全都扔了,奋力拨开小摊贩们的包围,谢凝已经追着小偷跑到巷子里头去了。

  琼叶急得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提着裙子追上去,不料迎面走来一人,咚的一下就把她撞倒了。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那人急忙将她扶起来,看她哭得跟下大雨似的,登时吓了一跳。“你这样疼么?哪里摔坏了,在下……”

  “呜呜呜……小姐……”琼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推开他就继续往前追。

  那人愣了愣,也跟着追了上去,他身体极好,跑得也快,一下子就超过琼叶追上了前边的人。这一看,好么,一个娇柔的小姐被个獐头鼠目的男人bī到墙角。那人登时怒气上涌,喝道:“住手!”随^后一拳打了过去。

  小偷猝不及防又生得矮小,登时被打翻在地,那人挡在谢凝面前,冲小偷喝道:“滚!”

  小偷愤愤看了他一眼,骂道:“多管闲事!”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了。

  “哎!等等!”谢凝着急地叫道,“我的钱袋!”

  那人一听便叮嘱道:“姑娘你在这等着!”随后飞快地追上了小偷,叫道:“站住!”

  便在此时,一声叫喊传来:“宋先生!”

  “蓝迦!”那人叫道,“快!快抓住这厮!”

  一道人影飞快地掠来,一脚将小偷踹到宋先生脚下,问道:“宋先生,发生何事?”

  “他抢了那姑娘的钱袋。”宋先生对着小偷喝道:“还不快jiāo出来?”

  小偷被踹得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抖着手指将钱袋jiāo了出来,宋先生接过掂了掂,确认里面有银子,才横了小偷一眼,作揖道:“蓝迦公子,请将这厮送到京城府,就说是宋明璋抓到的。”

  蓝迦挑了挑眉,拎着动弹不得的小偷走了。

  “小……小姐……”琼叶这才追到了,扑通一下跪在谢凝面前,又是哭又是喘,几乎说不出话来。

  “别这样,起来,我没事。”谢凝将她扶起来,看了宋先生一眼。

  只见他一身半旧的夹绵圆领袍,身材瘦削,年纪约摸四十上下,虽面带风霜之色,但仍带着年轻时俊秀的样子,显得十分文雅。见谢凝看过来,他便走来,将钱袋还给谢凝,道:“小姐,请检查你的银子。”

  谢凝将钱袋jiāo给琼叶,福身道:“多谢宋先生搭救之恩,还请宋先生留步,容小女子酬以清酒一壶,聊表谢意。”

  宋明璋听她言语中有答谢之意,便有些不自在,生怕她说酬谢银两之语。不曾想她竟说酬谢清酒,当真是个十分慡快的女子。宋明璋年纪足以称为长辈,大梁也并未像前朝一样设男女大防,宋明璋不禁慡朗一笑,道:“晚来天yù雪,能饮一杯无,姑娘当真是xingqíng中人,宋某腆颜了。”

  谢凝笑道:“小女子知道有家酒铺不错,宋先生请。”

  “姑娘请。”宋明璋抬手。

  谢凝一笑,带着宋明璋到了一处小酒馆里,她一撩起帘子走进去,叫道:“孟大叔,我带人来了!”

  “陆夫人?多年不见,还以为你忘了小店呢!”满脸横ròu的老板大着嗓门叫道,手上的刀咚的一下订在砧板上,“喝啥呢?还是桂花酒和油炸小huáng鱼么?”

  “哎。”谢凝笑着点头,对宋明璋一抬手,“宋先生请。”

  宋明璋看着眼前的木工粗苯的桌凳,虽然gān净,但这决计不是一个披着云锦斗篷的富贵小姐来的地方。他对这个姑娘再度刮目相看,问道:“姑娘是如何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说来惭愧,是从前同负心人来的。。”谢凝将身上的斗篷取下jiāo给琼叶,吩咐道:“你也到旁边去坐吧,难得出来一趟,吃点外边的东西。”

  “是。”琼叶心知她有话同宋明璋说,便行礼退下了。

  宋明璋一怔,喃喃道:“负心人……”

  谢凝却甚是豁达,笑道:“小女子同负心人和离已三年,说来引人不齿,近来小女子接管家业,处于虎láng环饲之中,不得已同负心人联手。人人都说小女子其心卑下,小女子烦心得很,偷溜到街上,竟然还遇到小偷,唉……”

  宋明璋想到方才老板称她“陆夫人”,再听她谈到负心人,便生了一分怜爱,心中想:“她以女子被弃之身接管家业,家中必定已举目无亲,着实可怜可敬。唉,若我有个女儿,现在也该这般大了,我便是拼了老命也绝不会让孩子落到这个地步。”

  他忙安抚道:“姑娘,你既接管家业,更不惜冒着众口诋毁之rǔ,便该奋力拼搏,决不能让你所受的侮rǔ白费,你当令那些侮rǔ你之人都遭到应有的惩罚!”

  “先生说得容易,小女子做起来却甚是艰难,主要是……小女子身边并无可用之人,步履艰难得很。”谢凝一叹,恰好老板将桂花酒和油炸小huáng鱼送了上来,她便不再这个话题,只是伸手斟酒,笑道:“今日有缘与先生相聚,只谈风雅,不谈这些伤心事。”

  她穿的上襦袖口不束,伴着她斟酒的动作,一个银镯悄滑下她伶仃的手腕,卡在拇指附近。仿佛是被这个动作惊到,宋明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将桌子给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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