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声惊呼,似是皇后昏了过去。代云挺住脚步,不由冷笑:“八百里加急,传自己回来,就是为了看这样一场闹剧吗?”
代云冷冷一笑,转身就要往回走,却有公公高呼:“传赤颜将军!”
代云脚步一顿,终是转身走去殿内。殿内果然一片láng藉。
一脸怒意的太后,一脸垂泪yù滴的皇后,以及盛怒的圣上。
代云直径走到大殿正中间,双膝跪下,道:“臣赤颜叩见圣上!”
阙华有点激动道:“赤颜,我yù纳你为妃可好?”
代云抬起头,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赤颜是杀戮之人,入不得陛下后宫!”
阙华惊问道:“连你也这么说?”
众人哗然,她居然拒绝了!太后冷冷一笑,道:“皇帝,你可听明白了?这种女人,怎么进的了后宫?”
众大臣也俯身趴地,惶恐道:“请陛下三思!”
阙华怒道:“三思,三思,你们可为我思过!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赤颜我是娶定了!”
太后怒道:“我决不容许!”
代云低着头,冷然的看着眼前的闹剧。突然,一声高呼由远而近:“陛下!陛下!云南急报!云南王起兵谋反!北境急报,雪国入侵我国边境!西边急报!西北匪军直压我朝边境!”
所有的的争吵戛然而止,所有人怔怔看着匆匆奔来,急速喘息的传讯兵!
半响,众人才反应过来,阙华道:“上正殿,传所有百官,议事!”
太后与皇后匆匆离去,代云看了一眼阙华向正殿走去。立妃之事便算是作罢了!
四面楚歌,百官大惊!
阙华扫视百官,最终将目光定在代云身上:“赤颜将军,这三面突起战火,绝非偶然,将军可有何见解和应对之策?”
代云内心不由冷笑,这个男人刚才在为娶自己和天下作对的模样,而这一息便要亲手把自己再次推向战场!果然是薄凉的紧!
代云低头道:“这西边,北镜,云南,三处毫无联系,竟然同时发难!定时有人在此中翻云覆雨。”
一大臣道:“这个自然,谁都知道这道理!可是,这个局面该如何应对?”
代云道:“着主心骨攻之!”
阙华问:“以将军之间,何处才是风bào之眼?”
代云抬起头,慢慢道:“云南!”
阙华九年,王朝吞并乌丹,却突遭异姓番王起兵,北境雪国大军压境!风云再起!
返京不过半日的赤颜将军未曾休息,马不停蹄直奔云南边界,身带王朝兵符,可随意调动各地兵马,镇压叛乱!抵御外敌!
赤颜将军,再一次拉开战幕!
☆、雪夜古庙
一片黑暗的荒原里,到处是一片洁白的雪,厚厚的雪地,风雪翻飞,一个寒冷的雪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奔过雪地。
三个急急赶路的人在雪夜飞奔。一个憨厚的汉子声音大声道:“将军,前边似乎有一座破庙!将军可要休息一下?”他声音很粗,震的路旁树上的雪块簌簌落地!
“好!”应声的是一个简单gān脆的女声!
三人奔向破庙,破庙中火光微闪,有细碎的说话声音传来!
那汉子又开口了:“咦,将军,里面好像有人!”
那女声不紧不慢的应了声,抬手止住身边的两人。破庙里似乎不止一个人,火光摇曳,透过破烂的门fèng投she出来。
那位将军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落地也没发出多大响声。她慢慢走进破庙,抬手用力推开了破门,庙里所有人抬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红色盔甲,带着银色头盔,只剩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露在外面!他身量比一般男子矮一些。只见他冷冷扫视一圈,眼睛落在了角落里两个人身上,那两个人是一对主仆,主子是个男子,那男子头发灰白,戴着半面银色的面具。
那红衣将军似乎打量了下那对主仆,但目光并未停留,他突然出声道:“鲁斧!”
他一出声,所有人一惊,这将军居然是个女的!这天下红衣战甲且还活着的女将军只有一个,那便是赤颜!
那对主仆似乎是被惊到了,呆呆的没有说话。
鲁斧应了一声,便走向那对主仆旁边的空地,去角落里搬来一块木头收拾gān净。赤颜走过去,身后跟着一个双十年华的男子,清瘦却面容jīng致!
鲁斧见代云坐下,这才抬起头对着满屋子的人呵呵一笑道:“各位,这是我家将军!”他说着看向屋子里众人。屋子里有十来个人,都是一些村民的模样,唯有代云旁边坐着那对奇怪的主仆!
鲁斧看到那对主仆时,觉得甚是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鲁斧是个粗心的xing子,一下子想不起来也就不细究,挠挠头又去看代云:“将军,你可要吃些gān粮?”
代云摇摇头,她身边的男子一脸冷峻也没有说话。鲁斧也就没有再说话。鲁斧从心底里是惧怕这位将军的,比以前怕流云将军更怕。
代云靠在身后的糙垛上闭目养神起来。这仅仅半年,却大大小小打了十几仗。
这突然战乱绝不是偶然,那悍匪凶悍,雪国军队yīn狠,云南叛乱军狡诈。若是只一方jiāo战确实不足为惧,可如今三面受敌,即便是这几年养的国力雄厚的王朝大国也是吃不消。
西北悍匪在边关走动,围而不攻,有陈平,再加龙爷相助,倒也守得相安。北境雪国大军压境,也是围而不攻,狐狸带兵,以狐狸的谋略即使开打,自然也不会太大问题。自己出征这云南叛军,却是最难啃的骨头。云南军对云南这一片地貌十分了解,而自己这方却是着实吃了这地形的亏。只是更令人担心的是,这qíng况的诡异,那两军备战而不攻,云南这方频频试探。这怕是有更大的yīn谋!
云南丛林密布,尽是毒蛇蚁类,从林中瘴气丛生。再加云南王战术奇特,利用这云南地形,自己着着实实吃了不小亏。
代云想到这,突然一顿,云南王?代云身为朝中大将,自然是对朝中大臣心xing有所了解的,这行事作风着实不似云南王的作风。这幕后之人着实可怕!
代云想的入神。这时旁边的那银灰发男子猛烈的咳起来,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他的随从连忙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喂到男子嘴里。然后把水袋递过去道:“家主!喝点水!”
这一句家主猛然惊起了鲁斧!他猛然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是莫家家主莫离!鲁斧不知道为何莫离变得如老人般苍老,但是那人着实是莫离无疑!对于莫离,因为代云的事,鲁斧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鲁斧的鲁蛮也是众人皆知,这时候遇到莫离,他又怎会善罢!
鲁斧唰的拔出腰间大刀朝着莫离砍去。刀未落下,却被两根细长的手指夹住!鲁斧一怒正要破口大骂,抬头一看居然是他家将军挡住了他的刀。
他硬生生把骂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嚷嚷道:“将军,你不要拦着我。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那láng心狗肺的莫离!是他害死我急将军!我说的将军不是你!是另一个将军。。。。你,你,”
鲁斧耿直,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在称呼上把眼前的赤颜将军和他最敬佩的流云将军分清楚!最后只能大吼一声:“反正我就要砍了他,给我家将军报仇!”
代云的脸在头盔后面,看不到她是什么表qíng。但是她的手仍然没有松开,她冷冷道:“鲁斧,不可鲁蛮!”
鲁斧急吼道:“将军!不都说我们将军是你义姐吗?你怎么一点qíng意都没有!”
代云顿时觉得身旁两道眼光盯着她。
代云仍然冷冷对鲁斧道:“撒手!”
鲁斧正在气头,哪里会依?仍然大声道:“老子就要宰了他!”
代云内心即是感动,又是无语,这鲁斧蛮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得道:“我知道你对流云将军感qíng深厚。可你别忘了,你随我来之前怎样答应过军师什么,我们此行目的是什么你忘了吗?”
鲁斧一怔,抓刀的手力道松了下来!代云这才放手,鲁斧不甘的瞪了一眼莫离,才收回了佩刀!
代云所说的军师自然是狐狸。狐狸多谋,陈平心细,代云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他们。可这鲁斧鲁蛮,慡直,他们自然是不敢将代云的身份透露。
代云部下大部分都是中原人,刚到云南就着了道!云南毒瘴蛇虫让大部分将士无法前行。而代云到这是去找长在雪山之巅的巨莽之血。
这是代云向云南当地原著居民取得的方子。当地人不乏打猎采药为生的。他们就会去这延续山脉的雪山之巅取巨莽之血混水饮之在一两年内就能让大部分蛇虫惧而远之。听当地居民所言,充满敬畏,称这巨莽乃这一片山神。所以,他们在取巨莽之血时都组织一只队伍,会带大量牲畜祭祀。即便如此每次取血时队伍都会有重大死伤,甚至全军覆没。可是相比蛇虫对巨莽来讲这种死伤还是能接受。而代云身边另一个清秀男子自然就是左将军。
代云自然是要去取血,临行时,狐狸派鲁斧相随,再三叮嘱一定要保护好这将军。鲁斧虽然鲁蛮对这个将军还是敬畏的,再说传闻她是曾经流云将军的义妹,就更上心几分了。
代云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除了角落里的莫离就是一些云南族民,带着一些ròu类,还有几只活jī,估计也是去雪山之巅取血的。
代云也意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莫离,对于满头银发如老人的莫离,代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太浓的恨意!这个男人于她而言仿佛只是只是一个陌生人罢。
代云是个想的透彻之人,爱恨从来都是个人之事!莫离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抛弃她这个可有可无之人在qíng理上自是肯定的!在后来征战的孤寂之夜,她曾细思与莫离相处,这段感qíng自然是她浓烈些,细细思来,不过是自己一箱热血!莫离好像从未说过他爱自己!
这么想得透彻了,就觉得他为爱人抛弃自己确实是做的对极了!想想清楚代云便坦然至极!也许真正的放下就是如此吧,无爱亦无恨!
而角落里的莫离双眼从代云进来那一刻,眼神就不曾离开过。那女子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猛然一跳!他不经住的轻声喃喃道:“云儿!”心中巨大的狂喜席卷而来!可是当那个女子跨进破庙,冷冷出声的那一刹那,莫离再一次心灰意冷。那女子声音那么冷,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沙哑冰冷,眼神如刀,不带任何波澜,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云儿。云儿即使被传为嗜血修罗,也不如这个女子那般!这个女子是魔!当即他便明白这个女子大概就是传的正火热的赤颜将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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