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被打击惯了,但悠然还是要假装一下生气,以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所以第二天,她没有让屈云去送她,自己独自一人上了火车。
运气挺好,座位是靠窗的,悠然戴上耳机,将脑袋埋在双臂上,打算先睡一觉。
嘈杂的音乐中,悠然感觉到火车开始慢慢地行驶,轻微的动静,更利于入睡。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悠然的大腿。
明目张胆的xing骚扰?!
悠然不动声色,将靠窗的那只手悄悄伸到裤袋中,掏出校徽,轻轻一按,那尖利的别针就出来了。
对付色láng,那一定要像巴基斯坦ròu弹一样决绝。
悠然暗数三声,猛地发动攻击,将尖利的别针朝着那只咸猪手刺去。
可是她的攻击失败了——悠然握着凶器的手被抓住。
悠然怒了,她再怎么也算是个预备党员,现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至此。
于是,她怒目而立,想要将这条色láng骂得无地自容。
“摸……”你个头。
这本来是悠然想好的第一句台词。
但是在看见那条色láng的时候,悠然临时改变了台词:“摸……得好。”
原因在于,她身边的人,正是屈云。
悠然的qíng绪,从大怒调到大喜,起伏太大,脸部肌ròu抽动得颇有些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悠然问。
“不是你说如果没有男友陪伴,就会吃很多东西?我仔细地想了想,如果你再吃下去,就抱不动了,所以,我就来了。”这是屈云的回答。
“稀罕你抱。”悠然轻哼一声,但那气流都带着甜。
“不是我要抱,是你每次都自动扑上来的。”屈云用静静的语调说出了很不给面子的回答。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颠倒黑白。”说完,悠然将手伸入男友的臂弯,一颗小脑袋温顺地枕在了他的肩上。
“如果你永远都这么乖,那就好了。”屈云道。
“如果你永远都这么在乎我的话,那就好了。”悠然回击。
“看来,”屈云微笑:“我们都不是很满意对方。”
“什么意思?屈云,我警告你,可别想有二心,否则我……”悠然没有再往下说。
火车进入了隧道,外面是轰隆的声响,耳膜像是被气流给压住,使劲往里按。
一分钟后,火车出了dòng,那瞬间,像是重见了天日般。
悠然看着窗外,那无数的绿意在车窗上流溢着,阳光洒洒。
屈云忽然捡起了刚才的话题:“如果我有二心,那你当如何?”
“我什么也不会做。”悠然道。
“什么也不做?这不像是李悠然吧。”屈云道。
“不,是真的什么也不做,”悠然的声音从屈云的臂弯中飘出来:“如果你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什么也不做了,不再喜欢你,不再在乎你,不再想你,不再看你。”
“是吗?”屈云应了一声。
“是。”悠然用耳朵摩挲了下屈云的肩,他的衬衣有着清新的味道:“不过,我怕到时候你会很喜欢我的不纠缠。”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屈云笑,笑声让他的肩膀起了一阵波动。
“拜你所赐。”悠然控诉:“你平时稍稍对我在乎一点,我也就不会这么没自信了。”
“我有这么邪恶吗?或者,是你想太多。”屈云道。
悠然立即将头撑起,道:“那好,如果你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在乎我的话,就陪我回家见父母。”
“真的要这么做?”屈云问。
“是的。”悠然点头。
“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屈云再问。
“是。”悠然再点头。
“那好。”屈云薄唇轻扬:“我这就去见你父母。”
特快列车将两人迅速拉到了悠然的老巢,下车后,屈云提着悠然的行李,道:“好了,走吧。”
“好……去我家。”悠然虽然轻松地笑,但是心却还是沉浮不定。
刚才那话,她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目的是为了检验屈云的真心,没想到,现在倒是骑虎难下。
但最起码,她的可乐jī翅是泡汤了。
可要是屈云是吃准她只是说说而已呢?现在叫停,似乎会半途而废。
“先去吃点饭吧,肚子饿了。”悠然拉着屈云来到火车站旁的快餐店中,要了套餐,慢腾腾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悠然抬头,问对面的屈云:“你……真的敢吗?”
屈云拿起纸巾,替女友擦去嘴边的番茄酱,颇有深意的话从轻扬的唇边溢出:“怎么,你不敢了?”
“当然,我是敢的。”悠然没有享受屈云的服侍,直接伸出粉色的舌,将酸甜的番茄酱舔去。
两人都没有说明,但是都清楚对方所指。
吃完饭后,招了辆出租,两人坐上,直往悠然家赶。
离家越近,景色越熟悉,悠然的心,上上下下,一刻也没有休息。
车行驶到一半,同样的对话又开始了。
“你……真的敢吗?”
“怎么,你不敢了?”
“当然,我是敢的。”
这不清不楚的对话让前排的司机冷汗直冒,生怕遇上杀人抢车的鸳鸯大盗,于是加快马力,闯了三个红灯,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将他们送到了家。
站在家所在的小区门口,悠然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吞口唾沫,第三次问道:“你……真的敢吗?”
屈云的回答不变:“怎么,你不敢了?”
这次,悠然确实没敢了:“我相信你的真心,好了,请走好,咱们青山绿水,一个星期后再见。”
说完,抢过行李就要跑,但屈云把她给拉住:“现在,该我怀疑你的真心了。”
“你……真的想上去?”悠然心中开始打鼓,咕咚咕咚。
“看来,你似乎不愿意?”屈云解读出悠然的表qíng。
“当然……不是。”悠然口是心非。
“那就走吧。”屈云提起行李就要迈入小区。
悠然知道,自己总是斗不过屈云的,所以她认输了:“如果你现在上去了,我家的菜刀可要见血的,当然,砍的是我们两个人……算我错了,拜托你先回去吧。”
“那么,以后还会时刻想着怎么试探我吗?”屈云问。
“不敢了,不敢了,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一片,痴心两斤。”悠然赶紧服软。
“那好吧。”屈云将悠然的行李放下,轻声嘱咐了两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悠然跑到旁边的树丛中,猫着腰向屈云招手:“过来。”
“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吗?”对悠然的这种孩子气作法,屈云一概是催眠自己视而不见。
虽是这么说着,但人还是来到了悠然的旁边。
悠然垫起脚,伸手环住屈云的颈脖,嘴微微地撅起:“再怎么着,我们都要分别个几天,你怎么能不留下点东西就走呢?”
微风乍起,chuī动绿叶轻摇,阳光也变得活络了,在屈云的眼睛中晃动。
即使屈云的眸子是深潭,但悠然看见,至少在那一刻,表面的水,是暖的。
“恭敬不如从命。”悠然听见他这么说。
接下来,屈云的右手握住悠然的小蛮腰,他向前俯身,她向后弯腰,就这么,两人构成了非常罗曼蒂克的经典姿势。
自然,他吻了她,吻得平静而有质量。
不是那种像是争抢口水的轰轰的吮吸,不是饿死鬼投胎般急急的啃咬,只是个宁静的吻,但那力度,舒适度,都是非常适合的。
悠然心满意足。
一直到风止住时,屈云才将悠然的腰从与地面平行扶成与地面垂直。
悠然头昏眼花——被欢喜冲的。
“这下,够你回味几天了吗?”屈云问。
回过神来,悠然心中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小九九:“如果,我说不够呢?”
屈云再度握住了她的腰,这一动作让悠然感到激动与暗喜,她看着屈云慢慢向自己靠近,嗅着屈云越来越近的气息,看着屈云时而清澈时而模糊的眼眸,听着他的清雅声音:“那么……我就用试管装多点唾液送你好了。”
在那一刻,悠然终于明白,自己撞上的,是多么人神共憎的男人。
但已经遇上了,悠然也是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就是非他不可呢?
于是,只能大度地挥挥手,扛着行李向自家走去。
在电梯中,悠然就掏出小镜子仔细查看自己刚刚接过吻的唇,还好,只是有点红,稍稍涂上些唇彩遮盖就好。
一切准备完毕,悠然拿出钥匙,开了门。
父母闻声,转头一看女儿返来,自然是欣喜万分,连忙赶来帮着悠然提行李,给她递鞋子,连声询问她旅途是否劳累。
可此刻的悠然却一句问话也没有心思回答,她看见,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许多补品,雪蛤,血燕,以及一些名贵中药。
看上去,应该是礼物,而且,是刚送来不久的礼物。
悠然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同时,那个人也就是她这两年来一直躲避的人——古承远。
“古承远来过了?”悠然开门见山地问道。
悠然爸爸李明宇皱眉:“越大越没礼貌,连哥哥也不会叫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悠然问,当然,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古承远明天是不是还会来。
白苓将女儿的行李放在沙发边,沉吟了下,最终决定说出实qíng:“承远是帮我去超市买jījīng了,等会就回来。”
这个事实,让悠然心中一震,两只脚说着就想要迈开往外奔。
白苓蹲在地上,帮着悠然将衣服一件件取出。
悠然从来都是把衣服胡乱揉在行李箱中,所以每次回家,白苓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儿可怜的衣服给解救出来。
此刻,她背对着悠然,边整理着箱子,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妈妈只想今天全家开开心心地吃顿饭。”
悠然承认,这句话将她给彻底打败了,不管自己和古承远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妈妈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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