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只不过侯爷过于迂腐了,当今世道,男女牵手是正常礼仪。”为了自己今后的福利,慕容逸风不惜撒谎。
“别想用这种话来骗我,苗径chūn依旧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把你和这间宅子全烧了!”
赫连风急的满头大汗,被着手在屋子里来回渡步,良久,忽然拍拍脑袋,兴奋的说:“有证据了,我们赫连家的子孙在身体的某个特定部位都有一枚月牙型的胎记的。”
苗径chūn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你屁股上那儿?”
赫连风汗颜:“夫人,你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呢?”
“也就是说,桃夭如果臀部也有一枚月牙形胎记的话,便是赫连家的子孙了?……好,我今天就牺牲一下,替大家看吧,桃夭你跟我来!”慕容逸风说着便将桃夭拉到客房中。
大厅中鸦雀无声,良久,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桃夭走了出来,道:“我并没有胎记,所以不是你们赫连家的子孙。”
赫连风终于沉冤得雪,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夫人,我早就说过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啊。”
苗径chūn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知道委屈你了。”
而此刻,慕容逸风也低着头,从内堂走了出来。
九霄挡在他面前,问道:“你真的看到了?”
慕容逸风咬着衣袖,痛哭失声:“我,我……我被她给看了!”
九霄:“…………”
夜谈
赫连风转向桃夭,解释道:“赫连家与殷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不错。十八年前我娶求药,还见过你娘一面,没想到一个月后,殷家便被灭门。对了,殷望心去世时不是云英未嫁,怎么你……”
“那场浩劫中,我娘侥幸逃了出来,生下了我……八年后才去世。”桃夭顿了顿,轻声问道:“侯爷,十八年前你见我娘时,她身边是否有关系亲密的男子呢?”
赫连风仔细皱眉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他长得什么样子?”慕容逸风赶紧询问。
赫连风摇摇头:“其实我也只是看见过一次他的背影,印象都很模糊了,给我的感觉似乎是位很清雅的男子。”
“清雅的……男子。”桃夭喃喃重复着。
“没错,”赫连风仰头,慢慢回忆着:“我依稀记得,那是个艳阳天,你娘和他并肩走在殷家的花园中,仿佛很快乐的样子。”
“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呢?”慕容逸风问。
赫连风道:“那男子似乎不是殷家的人,关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因为殷家向来不许外人入住。只是我当时一心求医,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慕容逸风问:“那么,关于殷家被灭门的事qíng,侯爷知道多少呢?”
闻言,赫连风的眼神闪烁了下,停顿片刻,他到:“这确实是件迷案,无论是官府还是武林人士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依我看,估计是殷家树大招风,迎来他人的妒恨,因此下了杀手吧。”
“多谢侯爷相告,那么,我们就不多扰了。”慕容逸风起身,决定告辞。
碧落疑惑,悄声问道:“这么快就走了?”
慕容逸风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果然,赫连风忙制止他们:“你们远道而来,并且桃夭又是我家故人之后,再怎么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当我是长辈就别再客气了,照我的意思,在府中多留几日,到处逛一逛。”
慕容逸风拱拱手:“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碧落终于明白,原来这厮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法,够jian诈。
于是,赫连风忙派人去整理客房,以及准备各种用品。
在一片忙乱中,桃夭发现,自始自终,九霄都安静地靠在柱子边,无qíng无绪,仿佛是在看一出戏。
当晚,月轮高照,银光倾洒,整个侯爷府都沐浴在音色的寂静中。
桃夭正坐在屋顶上,仰望夜空。
黑色的天,永远如此,静谧,神秘,恒古不变。
许久之后,桃夭轻声道:“九霄,你不睡觉吗?”
见被发现,九霄从yīn影中走了出来,无声地来到桃夭身后。
桃夭没有回头,依旧仰望着星空,重复问道:“九霄,为什么你不睡觉?”
九霄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桃夭对他的沉默早就习以为常,她开始自问自答:“你不睡觉,是因为我没有睡觉……你害怕我出现意外,你要保护我。”
九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的目光,依旧在剑上流连。
“九霄,是谁派你来的?”桃夭的声音很轻很淡:“你能告诉我吗?”
这次,九霄打破了自己的沉默:“不能。”
闻言,桃夭微笑了,她对着月光微笑:“知道吗,九霄,我和慕容都挺怕你的,但同时我们也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们……那就够了,足够了。”
九霄的目光,染上淡淡的月色,他在桃夭身边坐了下来。
桃夭还是仰着头:“九霄,说说你小时候的事qíng吧。”
九霄问:“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因为好奇,”桃夭道:“每个人小时候都过着不同的生活,我想知道你们的生活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九霄垂下眼睛,重新将手抚上那柄剑,摩挲着剑鞘上那些凹凸的繁复的花纹,缓缓说道:“小时候,我每天都在练武,每天都重复着这一件事。”
桃夭轻声道:“原来,除了慕容,我们三人小时候都不是快乐的。”
九霄扬扬剑眉:“三人?”
“我,你,还有另一位朋友。”桃夭不yù多说,继续问道:“你们三个师兄妹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九霄缓缓说道:“我师傅一生只收了三名弟子,先是苍青,之后是我,再便是师傅的独生女碧落。我们三人从小一同生活,一起习武。在所有徒弟中,不知为何,师傅对苍青格外严厉,常常打得他遍体鳞伤。而苍青对我也一直有着莫名的敌意,我一般都尽量少与他接触。几年前,师傅去世后,他用计将我逐出师门,从此我也和他断了联系。没想到再见时,已经是敌人,而且按照碧落的说法,他居然是师傅的私生子……你gān吗这么看着我?”
桃夭微微张嘴,道:“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九霄:“……”
“那么,九霄,”桃夭看着他:“你父母呢?”
九霄微微摇头:“没有,我没有父母。”
“那么,你是被你师傅收养的?”桃夭问。
“不。”九霄否认。
“是谁收养了你?”桃夭直视着他的眼睛。
九霄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是那个人让你来保护我的吗?”桃夭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时刻,却异常清晰:“那天,你告诉碧落,说有自己要做的事qíng。那件事,就是保护我,就是遵从他的命令保护我,对吗?”
桃夭牢牢地看着他:“九霄,我可以改变什么吗?”
九霄默不作声,他的手,还在剑鞘上抚摸着,只是那种感觉,被杂念侵扰,不再纯粹。良久,他摇头:“人可以改变的事qíng是很少的……很少。”
闻言,桃夭也默然了。
九霄抬头,脸上还是平静的:“你那位长风山庄的朋友,最好不要与他来往了。”
“为什么?”桃夭问:“他是危险的?”
“我不确定。”九霄给了她一个模糊的答案。
桃夭抬眼,重新看向那轮明月,喃喃问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知道答案呢?”
“等你睡醒的时候。”慕容逸风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耳边响起。
两人同时一怔,回过神,竟发现慕容逸风不知何时,已经在他们之间坐着。
慕容逸风微微眯起眼睛,质问道:“你们两个,居然偷偷背着我在屋顶上聊天?”
“我们很高调,并没有偷偷,只是你没早发现而已。”桃夭说出实qíng。
慕容逸风无话可说,只道:“夜寒露重,小心伤风,聊了这么大半天了,快回去睡觉吧。”
说完,便拉着桃夭下了屋顶。
九霄独自呆在房顶,凉风chuī起他的黑发,一丝一缕,全是沉默的神秘。
而赫连风的寝室,此刻依旧亮着灯。
苗经chūn悄声道:“这件事牵涉过大,你绝对不能告诉他们。”
赫连风为难:“当初殷家惨遭杀害,我们没有尽责去追查真相。现在他们家唯一幸存者找上门来,再隐瞒下去就太过分了。”
苗经chūn劝道:“可是,那位桃夭姑娘只是上门来找自己的父亲,看上去并没有要为自己家族复仇的意思,你何必要把事qíng说出来,改变别人的生活呢?”
赫连风叹气:“可是,我总觉得于心不安。”
苗经chūn严声道:“我们清楚谁下手杀了殷家,可那下手的人,我们惹不起,桃夭他们也敌不过,真相对他们而言只能是灾难。”
“你说得没错。”赫连风无奈的叹口气。
房间中的烛火,终于得以熄灭,只是那白灰的烟,依旧萦绕。
因为晚上各有各的心事,第二天用早膳时,所有人的眼睛下都是黑黑的。
赫连风斟酌了许久,终于清清嗓子,道:“桃夭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学我们赫连家的枪法?”
这是他思考了一晚上想出来的方法:把自己家一向不外传人的赫连枪法教给桃夭,减轻他的内疚之qíng。
可是,桃夭却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但不用了。”
赫连风不放弃,继续游说:“桃夭姑娘,不是我自夸,但咱们赫连家的枪法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你学了之后,对付小哈罗只需要一招,对付一般水准的人只需要十招,对付中等高手百招内便可以把他拿下。”
“那遇到高等高手怎么办?”慕容逸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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