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我邻居的扇子可以发she烟花。”
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额角青筋隐隐抖动,勉力支撑着:“各位,在下姓慕容,名逸风。”
陈大志:“哦,你姓什么我们早就猜到了。”
慕容逸风jīng神一振,挺起背脊:“哦,你们知道我?”
陈大志:“一般江湖上只有慕容家喜欢穿白衣服。”
五娘:“只有慕容家喜欢拿白扇子。”
桃夭:“额前会留两缕发。”
陈大志:“对啊,你们慕容家gān嘛不把头发梳好再出来啊?”
五娘:“不是告诉过你们,那就是传说中的耍帅耍帅啊。”
慕容逸风彻底爆发,将桌子重重一拍,八仙桌的一角顿时断掉:“你们烦不烦啊,我第一天出江湖,给点面子好不好!!”
陈大志,五娘,桃夭:“……”
沉默片刻。
陈大志:“慕容公子,你手流血了。”
五娘:“慕容公子,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痛啊。”
再沉默片刻。
桃夭:“……他哭了。”
那中年人,也就是慕容家的管家云叔为他家公子包扎好伤口后,将五娘等三人叫到外面,告诉他们事qíng的原委。
原来慕容逸风是慕容家的独子,从小受宠,整天待在家里当少爷,没怎么和外面接触。这是第一次出江湖,服装形象与台词是老套了点,请他们见谅。
此外,还给他们每人一张银票,大额的。
五娘见钱眼开,嘱咐桃夭和陈大志不准再笑话慕容逸风,违者将被扫地出门。
慕容逸风由于自尊心严重受挫,从那之后就没再出过房门,直到这天晚上--
桃夭正独自坐在屋顶,抬头看着天空。
漆黑的夜,璀璨的星,飘渺的云,还有……突然窜出来的慕容逸风。
慕容逸风面无表qíng地在她身边坐下,控诉道:“你看不起我。”
桃夭摇摇头:“没有。”
慕容逸风继续控诉:“那天,你一直在嘲笑我。”
桃夭继续摇头:“没有。”
慕容逸风哼了一声:“虽然你没怎么说话,但你的话却总是伤人最重。”
桃夭还是说:“没有。”
慕容逸风:“除了说没有这两个字,还有其他的话吗?”
桃夭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说:“没有。”
慕容逸风:(T_T)
夜风一chuī,慕容逸风的气消了不少,声音也不再硬邦邦的,他问:“听说你也是第一次出江湖?”
桃夭点头。
“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吗?”慕容逸风好奇。
桃夭仔细地想了许久,终于点头:“有。”
“什么事qíng?是不是两个武林高手对决,然后两人只是衣衫动了动,其中一个就倒下嗝屁了?”慕容逸风眼中冒出兴奋的光。
桃夭摇头。
“那是什么事?”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
“嗯。”
“看见一个小孩蹲在当铺前吃包子。”
“然后呢?”
“然后旁边的一条狗放了个屁,那小孩就被臭哭了。”
“……”
桃夭缓缓说道:“这件事还挺好玩的。”
慕容逸风额边瞬间布满冷汗。
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夜风凉凉的,仿佛周围的黑暗是一块丝绸,缓缓滑过皮肤。
慕容逸风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上来看星星?”
“因为五娘和陈大志出去办事了,没人陪我说话。”
“你习惯没人陪你说话时就看星星吗?”
“是的。”
慕容逸风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头,隔了不久,眼睛便花了。
他揉揉酸痛的脖子:“你一个月要看几次?”
“每天都看。”
“每天。”慕容逸风轻笑:“难道每天都没人陪你说话吗?”
桃夭没有回答。
看着她的样子,慕容逸风忽地醒悟。
是真的。
真的没人陪她说话。
慕容逸风清清嗓子,扯开话题:“你来柴家镇,也是为了找风探郎吗?”
桃夭颌首。
慕容逸风还要说什么,眼角却忽然瞄到一个黑影从旁边飞过,忙喊道:“是谁?!”
那黑影本yù悄悄离开,怎料被人发现,只见他右手一动,一只飞镖倏地向他们she来。
“跟我玩暗器?”慕容逸风嘴角一勾,“刷”地将折扇打开,大喊道:“看我的毒针!”
随着声音,扇骨中忽然she出几十根毒针,像长了眼睛一样,将飞镖打掉,并继续向前she去。
那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she成刺猬,顿时倒毙当场。
慕容逸风站在房顶最高处,迎风而立,衣诀飘飘。
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少女的尖叫。
事qíng本来应该是这样子的,可是--
当慕容逸风“刷”地将扇子打开,对准黑衣人时,出了个大问题--机关失灵,毒针she不出去。
“有没有搞错!”他急得满头大汗,一抬眼,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那飞镖已经到了他鼻子前!
出师未捷身先死,慕容逸风闭上眼,认命地悲叹道:别了,我的江湖。
但忽然面前一阵微风抚过,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气息,不像香,是糙,属于青糙的味道。
他睁开眼,首先看见了一只手。
一只风华绝代的手。
肌肤如白玉一般,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
十指纤细修长,却并非柔若无骨,而是蕴含着力量。
那只手的食指与中指捏住了那枚飞镖,稳稳地,轻松地。
然后,那只手在空中转了一圈,像一场世间最美的舞蹈。
所有人都注目于此。
周围的空气也为之静默。
慕容逸风根本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那飞镖便脱离了那只手,直直向黑衣人she去。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那黑衣人来不及避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飞镖cha入自己的右臂。
他捂住伤口,不再恋战,跃入黑暗中,不知所踪。
慕容逸风本yù去追,却忽地记起刚才在月光下,明明看见飞镖上闪着幽蓝的光,沾有剧毒。
他连忙把桃夭的手抓起来,仔细查看,还好没有破皮。
他松口气,又不禁埋怨道:“这上面有剧毒啊,怎么可以用手去抓?”
桃夭看了看手指间残留的液体,道:“这种毒,并不毒。”
慕容逸风疑惑:“你看得出来?”
桃夭轻轻解释:“我的武器,就是毒。”
“原来如此,”慕容逸风将折扇打开,一下一下地扇着,两缕发随风隐隐而动:“依你看,刚才那人,是gān什么的?”
问了许久,也没见回音,慕容逸风抬头,却发现桃夭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不禁好奇:“你gān嘛站这么远?”
桃夭静静说道:“你又扇风了……好冷。”
慕容逸风:“……”
两人下了房顶,却发现,所有人都坐在楼下大厅中,仰着头。
慕容逸风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发现了悬在房梁上的一把剑。
“是谁挂在那的?”慕容逸风问。
云叔道:“回公子,我们发现时,已经挂在这了。”
陈大志仰着脖子看了半天,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剑啊?”
“无敌。”桃夭回答。
“什么?”所有人惊讶不已。
风探郎无敌
“想起来了。”一经提醒,云叔拍了拍头:“江湖传言,无敌是轩辕老人临终前制造的最后一把剑。长约两尺,宽约两寸,剑鞘普通,毫无装饰点缀,乌黑带有锈迹。这些形容,正好与此剑符合啊。桃夭姑娘果然是识货的好手。”
“桃夭,你好厉害。”陈大志赞叹。
“桃夭,我再也不赶你去睡下房了。”五娘佩服。
“桃夭,以后我跟着你混。”慕容逸风仰望。
四个壮汉四个小厮纷纷附和。
一时间,颂扬声不断。
突然,一个小厮弱弱地问道:“桃夭姑娘怎么看一眼就认出来了?难道以前见过?”
“不,”桃夭伸手一指:“剑鞘上刻着无敌两个字,我这个角度刚刚可以看见。”
云叔,陈大志,五娘,慕容逸风,壮汉小厮:“……”
当时国内共有三家老字号铸剑剑铺;香奈门,陆易威登,古瓷。
其中香奈门是最大的一家。
这家剑铺每年只铸一千把剑,贵族,富商趋之若鹜,人人都以能有一把香奈门的剑为傲。
而轩辕老人则是香奈门的创始人,同时也是年资最高的剑匠。
他每年只铸一把剑,传说中,他铸的剑剑气凌厉,能够瞬间提高人五层的功力。
人们称呼他铸的剑为铂金剑。
铂金剑并非有钱便能买到。
它是为人量身定做的,需要五年前登记,才有资格成为候选人。
然后,轩辕老人每年会从登记薄上选出身份最高贵,武功最高qiáng的人,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调查,小到测量此人手臂长度,大到分析此人xing格特质,从而铸出最适合他的剑。
所以说,铂金剑是价值连城。
而这把无敌,则更是稀世珍宝。
只是--
剑取下来了,放在桌上。
模样确实平凡,再配上剑鞘上刻的“无敌”两字,顿时充满浓厚的乡土气息。
“你们确定这就是轩辕老人积毕生jīng力制造出来的神剑?”慕容逸风狐疑。
“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好土?”五娘鄙夷。
“你们太不识货了,怎么能以貌识剑,越是平凡的外貌,便越有qiáng大的威力!”陈大志拍拍胸口:“就像我,虽然外貌平凡,名字乡土,但是忠心爱国,品质高尚,我……啊!!”
陈大志还没说完,便被踢到门外。
五娘收回玉足,揉揉耳朵:“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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