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陌一愣,回头望他,面上一片惊讶之色。
却见他着了一件黑色锦缎里衣,腰间的带子松松的系着,她喷出的那口水将他面上的发丝凝成一缕缕与俊美绝伦的面容之上未gān的水迹相呼应,形成一幅刚刚出浴的qíng景。
他用手撑着头,衣袖滑下,露出健美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在散落的乌发间隐去了一半,使得露出的另一半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散发着柔美的光泽,带着流畅的属于男子的柔韧却充满力量的线条。宽松的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大半个结实而宽阔的胸膛,和着唇角的邪笑,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无尽的魅惑,竟比南宫傲那个妖孽般的男子更加的蛊惑人心。
这……真的是南宫晔?堂堂辰王爷居然也会用起美男计?
南宫晔看着她睁大的美眸,惊讶的神色带着一丝怀疑,便笑得更欢,伸手搂这她的腰,在她未来得及反映之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jīng准的控制了力道,不让她受到太大的冲击,以免伤到她腹中的孩子,对着她绝美的脸便是一阵狂吻。边吻边低声道:“陌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如陌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中愣了愣,恍惚道:“你……若这不是辰王府,我真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化作你的模样故意捉弄我。”
南宫晔抬起头,效益弥漫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双眼,笑道:“如假包换,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说罢便将手伸向她的胸前的柔软,如陌一惊,头脑立时清醒,一股怒气直冲心间,沉声道:“南宫晔,如果还想要你的孩子,你就继续试试看。”
南宫晔一震,连忙住了手,面上笑意顿敛,抿了抿唇,俯身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再无任何动作。
过了片刻,他在她耳边轻轻叹了一声,带着无奈和悲伤,轻声道:“陌儿,你又威胁我,偏偏我,就是容易受你的威胁。那一次,你拿自己的xing命相要挟,为了救莫残歌,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爱你啊,你怎么这么残忍!如今,你又拿孩子威胁我,其实无此必要,我只是逗逗你而已,不会真做什么。别说是如今你怀有身孕,即使没有身孕,我也不会再qiáng迫于你,我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你!而这个孩子,他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命,你……明白吗?
顿了顿,又道:“当齐澈说你有了身孕之时,我以为是王兄的孩子,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我不在乎孩子是谁的,我只是害怕,孩子会将你完全带离了我的身边,从此我们之间只能是毫无牵连。我害怕……是的,我真的害怕,那是我在遇见你之前,从未有过的qíng绪。”
如陌缓缓地闭上眼睛,听他在她的耳边诉说着从未表露过的心qíng和爱恋,那深刻的无奈与悲凉充斥的她的内心,为何他要在她痴恋十年后被伤到无法再爱时,才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才懂得了爱。然而,她的爱,却已不在。
再睁开双眼时,已是平静无波。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南宫晔,不必再说了。这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你的爱,我已不再需要。而我淡淡爱,你也不可能再拥有。我腹中的孩子,不论他是否能来到这个世上,他也只是我的孩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让开吧,我要回宫了,南宫傲此时一定四处寻我。”
南宫晔身子一震,抱着她的手却紧了紧,无声的抗拒道。”明日一早,我会进宫同他说。你就安心的留在王府养胎,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用我的余生,接受你给予我的任何惩罚,心甘qíng愿。若实在不爱,那就用折磨我的方式,来发泄你心中的怨恨,无论是身还是心。”
苦涩的滋味蔓延在心头,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无力再抵抗。面对那样的qíng伤,爱着的人痛,爱过的人也同样会痛。
南宫晔,他竟也会爱得如此卑微?但是,南宫晔,她真的不需要了。所以,对不起!
伸出一只手抚上他埋在她颈间的脸,轻柔的摩擦着,感受到他的身子明显一震,然后狂喜的抬头,对上她溢满柔qíng的双眸,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唇,似是怕惊动了什么,出口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陌儿……你……”
“嘘!”她如玉的指尖按上他xing感的唇瓣。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温柔的对着他笑了起来,瓦解了他所有的疑惑。
带着不敢置信的欣喜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而她渐渐恢复力气的手指慢慢滑过他的颈项,往下延伸……
第七十九章
仅仅是一个亲吻,她一个温柔的眼神,便足已令他疯狂到无法自控,陌儿,他的陌儿,终于肯给他机会了吗?这一次,他会用生命去珍惜,好好爱她和他们的孩子。
第一次,他感激幸运之神的眷顾,给了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令他无法不爱的女子,给了他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带着无比激动的心qíng,用他所有的感qíng亲吻着她,霸道却又不失温柔,他只想通过这个吻,告诉她,他的心qíng。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忘qíng的亲吻中,以为他又获得了重新爱她的机会时,募地,身子一僵,竟无法再动弹半分。
他的心,在?那间,完全失去了感知。自云间跌落于地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无力,仿佛永远也沉不到底。陌儿,她终究只是给了他一个美好的幻觉。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点住了xué道,在自己深爱的女子手中。只因他,对她没有防备。
印在他遽然睁大却又并非完全出乎意料的瞳孔中,是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嘲讽与冰冷。
时辰已差不多,如陌至觉渐渐恢复了力气,眸光遽冷,对着他僵硬的身子,望着他眼中迸发的浓烈的痛与失落,唇边浮起的淡淡的自嘲,俊美面容之上纠结的难以言喻的复杂表qíng。她转过头不看他,吸了一口气,伸手将他往外一推。
“砰--“是硬物砸落在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发出的震响,带来了冗长的回音,落在人的心头格外的沉重。
如陌起身,倔qiáng的目光却再也不曾看过他一眼,只背对着他立着,片刻后,淡漠道:“南宫晔,你以为,说几句动听的甜言蜜语,我便会感激涕零投怀送抱!你依然是这样的可笑!即便是我怀了你的孩子,又怎样?这个孩子,他,只不过是我曾经愚蠢的证明。而你,不只是伤害了我,还欠了我两条你永远无法偿还的xing命。”说罢,她再不做犹豫,迅速的启步离去。
他感受着自己僵硬的身子与地面撞击时发出的的痛感,心中悲凉如水。
为什么不再痛一些?至少要痛到他无法思考,才能暂时阻止心底蔓延的悲伤和绝望。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都会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如同一个傻瓜!
即使如此卑微,也换不来她的一个回眸吗?在她的眼里,他真心的倾诉,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她原谅的一种手段,而她,对此,不屑一顾。
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他,徒然闭上了双目,任眼底的cháo湿蔓延,直至心间。
她如此决绝,毫不留一丝余地。但他南宫晔想要的,无论有多难,却从来都不会轻言放弃。他不信,她真的完全不在意那个孩子。
如陌出了朝翔苑,走在辰王府僻静的小道上。幽冷的月光,笼罩着这座曾经带给她许多美好与伤痛记忆的王府,这里的每一条路都曾留下过属于他们的印记,如今再行来,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无法言说。
朝禾苑依然亮着灯,如陌快步行去,见齐澈立在院子中央,清朗的面容带了些忧愁,抬头对月,似在沉思。
如陌浅笑道:“在等我吗?”
齐澈收回目光,对她微笑道:“是,我聊到你一定会来。进屋说罢。”
gān净而整洁的屋子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几样常用的家具皆是上好的木料制成,显示出主人在这府中不同于一般人的地位和待遇。物品摆放井井有条,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药材气味,却并不难闻。
两人都落了座,如陌直接问道:“齐澈,我腹中的孩子……可能保住?”
齐澈望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留下她会要了你的命。生死蛊会吸噬胎儿的jīng气以壮大自身,这便是你这一次昏迷的原因。且不说蛊虫的能力变qiáng之后,寒玉chuáng能不能延续你的xing命不说,单说这孩子,即使能够生下来,不说死胎也会是一个痴儿,一切正常的几率,小之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陌只知道中生死蛊之女子不能怀孕生子,却不知道如此严重,顿时,心中有些荒凉。不禁低喃:“难道我也要做这亲手杀害自己孩子的侩子手吗?”
即使还未出生,但也是一个生命,那时她的孩子啊,她怎么下得了手。她是这样渴望温qíng的人,若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去管他的父亲是谁,可以让她毫无顾忌的去疼爱呵护,将她所有的感qíng全部倾注在孩子的身上,该多好!那样,她的生命便有了新的意义,而不是现在这般,在怨艾和愧疚中迷茫,看不到出路。
齐澈见她目露悲戚之色,有些心疼,虽不忍,却又不得不提醒她。”这个孩子,你要尽快做决断,若实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要一个母亲亲自动手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确实很残忍,所以,他愿意做杀她孩子的凶手,至少能让她心里的怨有一个寄托。这是他,身为朋友唯一为她做的。
如陌知啊是为她好,但她不能,她再怎么下不了手,也不能让齐澈代劳,因为那样只会令他与南宫晔之间反目,即使将来南宫晔知道了一切,相信也还是会对他有怨,她的不幸,绝不会让关心她的人去承担责任。
她弯唇微微一笑道:“谢谢你,齐澈!我自己可以的,我一定可以。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这是我此生唯一拥有的孩子,我想多感受一下他。”尽管现在还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至少,在心里可以感受,一个母亲的心qíng。
她的笑总是比眼泪让人感伤。那么美丽的笑容,却如此凄凉。齐澈转了眸,不忍再看。”别拖时间长了,你知道,多存在一天,对你,便多一份危险。”
如陌低眸,苦笑道:“我知道。”
齐澈又道:“你……真的要做王后吗?若不是你的蛊毒需要王宫的寒玉chuáng,我会劝你离开王宫,那个地方不适合你。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让王爷痛苦,那么,如陌,还是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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