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she在两个伤痕累累,重伤昏迷的人身上,那家丁仔细看清,吓了一大跳,抓住完颜昊的袖子,大叫:“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拓拔副将,拓拔副将?”
可是,两个人早已失去了意识,是不会回答他的,那家丁立马朝门里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来人啊!”
府里应声跑出几个人来,正是丫环阿卓和管事王五还有一个同样睡眼惺忪的家丁。
管家王五有些恼怒,却把他吓了一跳,两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哪里,正是他的主子完颜昊与副将拓拔。王五立马跑上前去,大叫:“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惶恐地道:“奴才不知道啊!我刚出来就看见这样的qíng景了。”
“不要多说了,快,阿卓,小七,一起来把王爷和拓拔副将扶进屋里去。”
府医柏固也闻讯前来,只见躺在chuáng上的完颜昊脸色苍白,他立马探息、把脉,丫环阿卓已经受命烧来热水。
柏固对侍立一旁的阿卓道:“阿卓,你先用热水给王爷把伤口擦gān净,小七,你把府里珍藏的药酒拿来,我开一副方子,小六子你去药房把药抓来。”
说罢,便就着圆桌前坐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药方,jiāo予小六子。
小六子立马风也似的奔了出去。
管事王五急道:“柏大人,王爷怎么还昏睡不醒呢?”
柏固道:“王管事不用担心,王爷中了刀伤,失血过多,而刀上粹有麻药,所以暂时没有醒,不过不要紧的,没有xing命危险。”
柏固将脸帕浸入阿卓刚才端来的冷水中,拧gān,敷于完颜昊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完颜昊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苏醒了过来。
完颜昊刚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舍命护他的拓拔,他用微弱的声音道:“拓拔呢?他伤得重不重!?”
柏固急忙起身,禀道:“王爷醒了就好,我这就去看看拓拔副将。”说罢,便向外行去。
完颜昊又道:“王五,你马上带着我的令牌,前去守城的乌大人处,告知他,我今夜遇刺,叫他封锁城门。”
吩咐完这两件事后,完颜昊终于支撑不住,又昏睡了过去。
王五接过令牌,恭声道:“是!”急忙退了出去。
说话间,小七已经拿了药酒前来,阿卓立马给完颜昊抹上,然后仔细包扎好伤口。
半夜里,城内寂静非常,贤王府里却灯火通明,人人忙得头仰马翻,与这一忙碌十分不相衬的是,院落边的一株撑天古槐下,一个面上有着狰狞疤痕的丑陋侍女躲在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灯火通明的房间,那是她的主子完颜昊的房间。
不用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她就是被完颜昊杖责的奴婢音奴。
自从被毁了容、瘸了腿之后,音奴就被安排住在后院的马厩里,她日日以泪洗面,不敢照镜子,也不愿出来见人,整日里躲在马厩里,与马屁为伴。
她心里好恨,恨那个直接使她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主子完颜昊,更恨那个抢走她心爱男人的女奴赵溪月。
所以,当今夜她去小解时,无意间看见檀飞扬负了赵溪月跳出院墙,她没有喊,甚至她的心里有一种非常喜悦的感觉,这个女人终于可以离开她心爱的男人了。
呵呵!她可以想象王爷回来见不到那个女人的话,会是怎么样一番qíng景。
可是,她还是恨,为什么不光是王爷,连小郡王也为了这个女奴,这样痴迷,为了得到她,竟请来皇上做说客,更不惜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事来。
她好恨!恨这府里所有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听到王爷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后,自己的心会是那样的痛?
不是应该笑吗?那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终于得到了报应了!死了更好!
可是,她真的希望他死吗?他如果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苍天,音奴在此求你了,请你不要让他死!你让音奴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让他死!
泪水悄然涌出,从那丑陋的脸庞上滑落。
我爱你!阿昊!希望下辈子我能这样叫你!
拓拔被安排在完颜昊隔壁的房间里,柏固马上来到拓拔的房间里,之间拓拔浑身浴血地躺在那里,只有个小丫鬟在那里替他处理着伤口。
那小丫鬟见柏固来了,行了一礼,甜声道:“柏大人!”
柏固点了点头,算是回答,马上坐到拓拔chuáng边,给他诊起脉来,良久,柏固终于轻轻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动脉和骨腔,只要服几日药,再细加调养,就好了。
柏固将药方开好,jiāo给小丫鬟,便又去完颜昊房里复命去了。
清晨时分,完颜昊缓缓地醒了过来。
完颜昊喝过阿卓煎好的药,突然间,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他走时赵溪月正躺在他现在躺的这张chuáng上睡觉,那她现在到哪去了?怎么没有看见她?
完颜昊对着阿卓冷冷的问:“阿卓,那囚奴哪里去了?”
阿卓被问得惶恐,小声回道:“禀王爷,奴婢没有看到她呢!”
完颜昊大恼,睁着失神的眼睛,大声叫:“去,给我把他叫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阿卓悻悻地回来了,她跪在地上,惶恐的禀报:“王爷,月儿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你是说她逃跑了?”完颜昊要不是身负重伤的话,真想从chuáng上跳起来了,怒气带动伤口,疼痛感漫延开来,完颜昊咬牙qiáng忍着。
阿卓身子微微发抖,低着头,颤颤地回道:“应该是的!”
“什么应该是的!滚!滚出去!”完颜昊怒道,将旁边的药碗用力摔掷出去,险些砸在阿卓身上。
阿卓不敢怠慢,急忙退了出去。
“呵呵!”完颜昊状似疯狂,使劲捶打着chuáng板,绷带处因为他的剧烈运动,已然浸出缕缕血丝。他去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般,依然苦笑,这笑声听在人耳朵里,却觉备感觉心酸。
“嘶、嘶、嘶”几声,锦帛裂响,那chuáng鸳鸯戏水棉被便被他撕破了好几道口子,完颜昊一边笑,一边自语:“完颜昊啊!完颜昊!我早就警告过你,这世间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只会践踏你的感qíng,只会抛下你不顾!”
为什么?为什么?赵溪月我对你不够好么,你还是想着逃跑?还是想着要离开我?
不!我不能让你离开,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永远做我的奴隶,我的囚奴!
暖chuáng侍妾第五十七章禁锢
城郊别院。
时值初夏,天气还不见得炎热,赵溪月只穿了件水白纱衣,悄然来到院墙下,红砖砌就的院墙高达三丈,足有两个qiáng壮的大汉那样高。
院门早已被檀飞扬自外给锁上了,柔弱的赵溪月要如何才能从这高大的院墙翻身出去?
赵溪月嘴角一扯,轻笑,只见她快步挪到了院墙边的一丛常chūn藤边,扒开藤条,一架只有两人身长的小梯子便露了出来。
这是她昨天藏在这里的,准备今天找机会逃出去的工具。
赵溪月扛起小梯子,快步朝院墙边走去。
她的心里很着急,自从那日听闻完颜昊遇伏的消息后。她就吃不香、也睡不好。一睡下,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醒来了,脑子里也想的是他。到底他怎么样了?伤重不重?伤哪儿了?
赵溪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qiáng烈的想见到他,看到他平安。
思虑间,赵溪月已经将小梯子架在了院墙上,梯子虽短,可是已经足以帮助赵溪月翻过院墙,至于翻过院墙后,怎么着地,赵溪月还没有想过。
院墙边杨柳翠绿的枝条,轻轻垂落于院墙上,清风一带,柳条便随风飘出墙外。
不能再耽搁了,那丫头应该快回来了。赵溪月爬上梯子,三步并作两步,便爬上院墙顶端。
院外的景色好美啊!路边盛放着各色花朵,蜂飞蝶舞,艳丽多彩。
可赵溪月是没有时间和心qíng欣赏这些的,她正焦虑着怎么跳下院墙去。那院墙太高,自己昨天居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个问题。
赵溪月呆立在梯子上,一筹莫展。半晌,终于横了横心,准备直接跳下去。
这时,背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少夫人。你在做什么呀?快下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慌忙抢上前来,站在了梯子下,大声疾呼。
这小丫环名叫鱼儿,鱼儿是檀飞扬找来,专门负责照顾赵溪月的饮食起居,暗里也负责监视赵溪月的小丫环,以防她趁自己不在时,偷溜出去。
别看鱼儿人小,可这丫头鬼灵jīng怪的,聪明得很。
赵溪月刚刚以想吃桂花糕,叫她去厨房拿为由,想甩掉她,然后觑机逃跑。鱼儿本不想去,可是,这是夫人的命令,自己又不好不从,是以,鱼儿飞奔到厨房,拿起桂花糕就跑,差点就被赵溪月从眼皮底下给溜出去了。
如果赵溪月成功逃跑的话,她可就惨了。少爷亲自叮嘱了又叮嘱,一定要看好少夫人。
少夫人!?赵溪月听着这三个字觉得分外刺耳。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没有理睬鱼儿。却不得不从梯子上爬下来。
赵溪月下了梯子,对一脸关怀的鱼儿,投以警告的一瞥,正色道:“我再说一次,以后不许叫我‘少夫人’,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赵姑娘,也可以叫我月儿姐姐,就是不许再叫我少夫人!知道了吗?”
鱼儿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天真地道:“少夫人,可是少爷让我这样叫的啊!”
赵溪月郁闷不已,脱身不成,却又被这丫头整体跟在身后,叫自己少夫人。难道那檀飞扬是铁定自己要嫁给他了吗?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擅作主张,真是太气人了。
赵溪月叹息一声,拂袖而去,鱼儿立马如跟屁虫一样的跟了上去,犹如赵溪月的影子。
赵溪月懊恼地进入檀飞扬给她安排的房间,坐到了chuáng上。房间不大,却非常jīng致。粉色的纱帐轻轻垂落于绣chuáng的四角,梳妆台上放置着一面上古铜镜,已经磨砺出淡金色的光芒,窗前一盆紫竹兰,含苞yù放,却已幽幽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鱼儿急忙将桂花糕递于赵溪月道:“少夫人,桂花糕!”
赵溪月气恼地摇着头,大声道:“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少夫人!”手猛地朝那盘中的桂花糕挥去,啪啦一声,盛桂花糕的jīng美玉盘顿时在地上碎裂成片,几块色泽诱人的桂花糕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地,一盘美味就这样成了赵溪月发气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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