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昊身体一滞,想了想,其实月儿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么多年来的孤苦、凄楚,让他一时真的难以接受,他黯然道:“月儿,别提她了!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赵溪月见完颜昊转移话题,无奈,只得到:“阿昊,你明天会不会和徐大哥他们一起去救萧大哥啊?”虽然心中担心他去了会有危险,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大哥啊!而且萧峻对她也很好。
完颜昊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如墨的夜色中,冷寂如死。
临安城。菜市口。
火辣辣的太阳炽烈地照she在刑场上,身穿白色囚服的萧峻脸上。将他古铜色的肌肤,映衬得暗红一片。
刑场的木栅栏旁,已然围满了村民与商贩,许多人都在低声议论着。而人群中,化装成普通百姓的徐猛等人亦紧紧地盯着刑台上的萧峻。
刑台上,监斩官望了望已然升至正中的太阳,拿起桌上的令牌,用力向前挥去。刽子手亦望向刑台上的监斩官,闪亮的大刀高举过头。徐猛向人群中的几名兄弟递了个眼色,猛地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了那即将掉落在地的令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徐猛又一个飞脚向刽子手胸部踢去。
只听“啊!”地一声大呼,那肥壮的刽子手便向后仰倒。徐猛急忙上前,解开绑住绳子的绳子。监斩官一惊,急忙大叫:“有人劫法场,快抓住他!”那些围观的民众见到此等场面,急忙退的远远的,有的甚至直接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随着他一声令下,负责看守行刑的官兵,已然蜂拥而上。与此同时,和徐猛一起前来的几名萧峻的亲卫亦从人群中窜出,与官兵展开了激斗。直从台上打到了台下,越战越猛。
就在两边的人势均力敌,徐猛一方的人就要突围出去时,那监斩官双手一拍,刑台上立时便出现了十几个手持弓箭的黑衣箭手,个个弯弓搭箭,瞄准了台下的萧峻、徐猛几人。
只见那监斩官哈哈一笑,望着台下众人,笑道:“萧峻,洛丞相早料到会有人来劫法场,所以早就埋伏好了,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呵呵,你们还是束手待毙的好,免得到时被she成了马蜂窝。”
萧峻的身上全是鞭痕,此时被徐猛扶着,气息微弱,他勉力撑起身体,冷冷地望向台上的监斩官:“我没有通敌卖国,我要见皇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大结局
明丽的阳光照耀在刑台上,将台上众人的脸晒得微微泛起红光,弓箭手聚jīng会神地望着台下,只待监斩官一声令下,便会将台下几人she成马蜂窝。
那监斩官司嘿嘿一笑:“皇上已经下旨处决你,你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哈哈!给我she!”说罢,大掌一挥。
从箭手引弓在手,箭矢如雨而下。徐猛等护卫着萧峻左闪右躲,削落了大半以上的利箭,却仍有少数几支she中了萧峻的亲卫。铁一样的汉子,咬呀qiáng忍着疼痛,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却没有呼一声痛。
只见箭手们反手自身后抽出箭支,系于铁弓之上,又待再she。
“谁敢she!”却听马蹄阵阵,一人身骑一匹大白马直冲而来,待得走近,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完颜昊骑着一匹大白马已然冲到了栅栏边,身前还有一个人被捆缚着横于马上,心下都是一喜。
监斩官看分明后,大惊:“丞相大人!”说着,横了完颜昊等人一眼,道:“你们竟敢挟持丞相大人,该当何罪?”
完颜昊唇角微扬,剑眉轻挺,将宝剑横在洛成颈前,冷声道:“叫他们放下箭,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监斩官司无奈,只得一挥手,道:“全都退下!”从官司兵急忙让出一条路来。
完颜昊冷眼一望萧峻,对徐猛道:“你们先走!”徐猛深深地凝视了完颜昊一眼,转头对其余几人道:“撤!”说罢,背负萧峻,匆匆而退。
那监斩官见徐猛等人一退,便道:“本官司已经让他们走了,还不快放了丞相大人!”
完颜昊没有理会他,待得徐猛一行人走得远了,这才呵呵一笑,觑准时机,猛地将洛成一把推下马去,道:“给你!”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转马头,向郊外急驰而去。
身后箭矢如雨,却在他左闪右避下,没有伤到他分毫,而那洛成却因为遭遇挟持,又被大力推下马,惊慌过度,堕马而死。
完颜昊一手持缰,一夹马肚,马儿扬蹄在郊外田间小路上狂奔而过。冷风拂动他白色的衣袂,将他耳际的黑发chuī得高高扬起,猛然间,他却觉得眼前一花,用力摇摇了头后,稍微好受多了。
他又急驰了一阵,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自院外小道上翘首相望,一眼看见他驰马而回,急忙迎上前去,笑道:“阿昊,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受伤吧!?”
“没有!”完颜昊翻身下马,却觉得脑袋一阵昏眩,有些站立不稳,急忙扶住马身,稳了一稳,站定。
赵溪月见他神色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紧张地道:“阿昊,你怎么了?”完颜昊冲她轻轻一笑,道:“没事,我们先进去吧!”
这时,众人已经在萧老伯的堂屋时坐定,正在讨论着什么。完颜昊隐约听见,好像萧峻执意要去见皇上,还他个清白,众人在那里劝他。完颜昊携赵溪月走进堂屋,萧大娘偷眼向他望去,见他完好无损,终于放下一颗心来。其实,她一直都在担心完颜昊,已经出去看过好几回了,这时,才刚刚进来。
萧峻见完颜昊与赵溪月双双牵手,亲密无间地走进来,脸上顿时一片黯然,忽地站起身来,走到完颜昊近前,语气冷冷的:“为什么要救我?”想到完颜昊冒险前去法场救他。语气虽冷,却已不似先前般充满敌意。
完颜昊不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他能说他心底最深处,还是有那份兄弟qíng义在?难道他能说他不想看见他的母亲伤心?
徐猛见场面僵持,急忙上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立即走才行,不然会连累萧老伯的!”
众人也觉得徐猛所方极是,正为朝哪里走而拿提捏不定时。完颜昊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越昏觉,突然眼前一黑,就似随入了万丈冰窟般,晕了过去。赵溪月本就坐在他身旁,这时,他突然晕倒,她本能地将他抱住,大叫:“阿昊,你怎么了?”
完颜昊躺在竹编小chuáng上,幽幽地醒了过来。赵溪月惊喜地望着他,道:“阿昊,你醒了啊!”完颜昊正待回答,却陡觉喉头一甜,他急忙将头向chuáng下偏,“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便吐到chuáng沿上,向chuáng下流去,完颜昊顿时又昏了过去。
赵溪月大惊,急忙上前用手绢给他擦试gān净嘴边的血迹,眸中神色焦急,道:“怎么会这样?”说着,转过头去,望着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的郎中。
萧大娘亦一脸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来回揉搓着,望向那郎中道:“大夫,他这是什么病啊?”却见那即中看了完颜昊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行医三十年,还从款见过如此病症!恕在下医术不jīng,您另请高明吧!”说罢,背起药箱,转身yù走。
萧大娘急忙拉住孔夫子郎中的臂膀,道:“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大夫了,都是如此说,难道昊儿真的没救了么?”
那郎中转过身来。轻叹一声道:“也不是完全没救,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治得了他!”赵溪月急道:“是谁?你快说啊!”
那郎中望了望一脸忧态的两人,淡淡地道:“此人名叫华问天,人称‘鬼医’,据说,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就连孕妇死了,他也能让她产出孩子来!”
萧大娘闻言急忙道:“那鬼医在哪住?我们马上去找他!”谁知那郎中却一摆手,长叹一声,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找了!且不说鬼医行踪不定,就说他那怪脾气,也不定医你啊!”
赵溪月已然将被子给完颜昊盖好,走到近前,望着那郎中无奈的脸,坚定地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治好阿昊的病!”
那郎中再次叹了口气,道:“看你们如此不弃,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吧!据说江湖上有个百晓生,通晓天文地理,对江湖上的人事,更是清楚得很!他一定知道鬼医现在在哪!你们可以去找他问问吧!”
赵溪月惊喜地道:“真的,那百晓生住在哪里?”那郎中道:“就在城西五里处,那里就住着他一个人!”说罢,转身而去。
一行人带着不停咳血的完颜昊向百晓生的住处进发。萧峻的名名亲卫都已隐名埋姓,去了别地隐居。徐猛因为环环要和妹妹一起,自然也跟了上去。
傍晚时分,赵溪月一行人穿过一片茶园,来到了百晓生居住的农家小陆军外。只见竹门紧闭,从竹篱笆向里望去,可见一白发苍苍的老叟在院中不停地挥毫写字。
赵溪月心中一喜,站于半人高的竹篱笆外,叫道:“请问,您是百晓生,百前辈吗?”那老叟紧捏着láng毫笔,不停地在纸上挥洒,根本没有理会赵溪月等人。
赵环环看那老叟不理不问,以为他耳背,急得大声叫道:“喂,问你呢!你是不是百晓生啊!?”那老叟忽地抬起头来,恨恨地望了众人一眼,冷声道:“吵什么吵?”
赵溪月柔声道:“前辈,我夫君他生了重病,只有鬼医前辈能治,请问你知道鬼医现在在哪吗?”一阵清幽的茶香飘来,沁人心脾。
那老叟却又埋下头去,道:“我不知道什么鬼医,快滚,别打扰我的清静!”说罢突然白眉一横,眼神狂乱,陡地将桌上写好的纸张抓住一把撕破,白色的碎屑飞了满地,有几张残片中外合资到篱笆外,落到了赵溪月的脚前。
赵溪月拾起来一看,只见一张残纸上写着两个黑色小楷:山里。正疑惑间,忽听身后被徐猛扶着的完颜昊又咳出血来了。赵溪月眼见完颜昊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心中焦急之qíng溢于言表,突然心一横,一咬牙,在竹篱笆外跪了下来,颤声道:“百前辈,请你告诉我鬼医在哪儿呀?”
百晓生仍无所动,只是继续挥毫,撕了写,写了又撕,突然眼神狂乱,仰天大叫道:“生在山里,死在锅里,藏在瓶里,活在杯里。为什么我穷尽三十年,还是解不开这谜语啊!”
赵溪月闻言联系刚才闻到的茶香,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急忙站起来,推开篱笆门道:“百前辈,若我能解开这谜语,你可否告知鬼医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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