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_月色阑珊【完结】(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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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泽虽然并不知道当年岳母大人怎么会突然过世,可是但凡动动脑子用心想一想便会想出这其中必有猫腻。这也就是杜府欺负岳母娘家无人,否则杜大海再别想不出百日就重做新郎。

  宁亲王爷对于当年之事自然比儿子知道的多些,他想了想也说道:“不惊动你岳父也好,泽儿,府中的客院都收拾好了么?”

  萧泽忙说道:“回父王,都收拾好了,只等父王将使团迎入府中。”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泽儿,你随为父亲往礼宾府迎接贵客。”

  父子二人边说话边往宫外走去,还没走到宫门口,便遇上了从对面走来的太子萧绰。

  “宁王叔,阿泽堂弟……”太子边快步走过来边笑着招呼起来。今儿真是巧,太子心中暗道,他一直想与萧泽“偶遇”而不得,不想今儿却在宫中遇上了,今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萧泽再如游鱼一般从他手中溜走。

  萧泽微微皱了皱眉头,自从第一次见到太子,萧泽就非常不喜欢他。太子那点子不得见人的特殊爱好萧泽心知肚明,自然是要有多远闪多远,萧泽可不想让自己被太子特别“惦记”上。

  宁亲王爷想来也是知道太子的癖好,他不着痕迹的快走一步,将儿子挡在自己的身后。

  父子二人向太子问过好,太子便笑着说道:“王王叔,阿泽堂弟甚少进宫,今日在此相遇真是难得的很,不若由小侄做东,今日请堂叔与阿泽堂弟用个小宴?”

  虽然是征询意见,可是太子的语气中分明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若请的是别人,只怕是不去也得去了。可今儿的客人是宁亲王爷父子,宁亲王爷是太子的亲叔叔,他若是不肯赴宴,太子也不能qiáng求。

  果然宁亲王爷淡笑说道:“今日却是不巧,我们父子刚刚领了皇上的旨意要去办差,只能改日再领太子之宴了。”

  太子微微皱眉道:“哦,王叔要办差,阿泽堂弟难道也不得闲么?”

  宁亲王爷淡笑道:“皇上钦点阿泽陪本王一起办差。”

  太子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不高兴,却也不能再纠缠,只淡笑着说道:“既然王叔与堂弟都有正事要办,孤这里的事qíng便不算什么了,王爷与堂弟请吧。”

  宁亲王爷见太子脸上虽然有笑,眼神却很冷,不免在心中摇了摇头,太子如今越发沉不住气了,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只不定哪一天就被废了。

  宁亲王爷与萧泽站在一旁让太子先行,太子已经走出四五步,突然又停下来转身问道:“王叔,有好些日子不见阿淆堂弟了,他还好么?”

  宁亲王爷淡淡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淆儿近日身体不适,如今正在府中静养。”

  太子皱了皱眉头,微微沉声说道:“哦?阿淆堂弟竟是病了,孤还不曾听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请了哪位太医诊的脉?”宁亲王爷一一说了,太子言道会派人去宁亲王府看望萧淆,然后才继续往前走去。

  宁亲王爷看着太子走远了,方才带着儿子出宫,离开宫门足有十几丈远,宁亲王爷方才对萧泽沉声说道:“阿泽,往后见到太子就离远些,一定不要引起太子的注意,切记不要单独与他相处。”

  萧泽忙应了下来,心中想道:“看来父王也知道太子的丑事,如今就不知道皇伯父是否知道了,应该还不知道吧,否则皇伯父还不得早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宁亲王爷叮嘱完儿子,心里想的则是:“可恼至极,萧绰小儿竟敢用那样的眼神看向泽儿,不将他拉下太子之位,本王妄为人父!”

  ☆、第一百四十九回认亲

  宁亲王爷与儿子一起到了礼宾府,由礼宾府的司丞陪着去见苗疆使团众人。

  苗疆使团以现任上dòng苗王冯益为首,他就是杜衡的舅公,比杜衡的外祖母小三岁,姐弟之间的关系最为亲厚,当初杜衡的外祖母冯娅违背祖训嫁给杜衡的外公石灏,甘受万蛊噬心之刑的时候,冯益才十二岁。他因为心疼小姐姐冯娅,从此便恨上了所有的大梁男人。此次若非为了搭救姐姐唯一的骨血,冯益再不会踏入大梁半步。

  所以当冯益见到宁亲王爷与萧泽之时,脸色之难看便可想而知了。原本冯益脸上就没什么笑容,当他听通译介绍完来人,脸色就更加没法看了。本就不白净的脸黑沉的如锅底一般,眼中森森尽是寒意。冯益的右手按在腰间,若非腰中的佩刀已经被他的姐夫子侄好劝歹劝的解了下来,只怕冯益会压不住火气拔刀劈向萧泽,来个血溅礼宾府。

  宁亲王爷不明就里,见冯益面色不善,眉头便也皱了起来。想他以当今皇上亲弟之贵屈尊前来亲自邀请冯益等人,已经是给足了苗人体面。

  可萧泽心里有数,他赶紧快步上前撩袍拜倒在地,口称:“外孙女婿萧泽拜见舅公大人。”

  好吧,宁亲王爷的火气被儿子这么一跪一叫,立刻消除了五六分,论起辈份来,这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岁的上dòng苗王高了他一辈,做为晚辈,便是行个礼也是应当的。

  冯益并不叫萧泽起来,却向通译说了几句苗语,那通译面露为难之色,在萧泽的低声催促之下才尴尬的小声说道:“三公子,苗王殿下说您qiáng抢了他的外孙女儿,要您把夫人还给他。”

  宁亲王爷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喝道:“混帐话!”

  通译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急急解释道:“王爷恕罪,这是苗王殿下的意思,小人只是如实翻译。”

  冯益一把将通译提溜起来,粗声喝问,通译忙委婉的告诉冯益,您的外孙女儿是明媒正娶嫁入宁亲王府的,并不是王府qiáng抢。

  可是冯益根本就不听通译的解释,他一把抓住萧泽的前襟将他拽到面前,呜哩哇啦的大叫起来。

  通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落,苗王说的尽是恐吓之辞,他怎么敢直接翻译过来。

  宁亲王爷一见儿子被人抓住了,立刻大喝道:“来人……”宁亲王的新兵呼啦啦冲了进来,而冯益的亲卫也都冲出来拔出刀子怒视宁亲王爷等人。礼宾府中俨然将在bào发一场血战。

  就在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苗人冲了出来,高声叫道:“大家都别动手,有话慢慢说。”这人用苗语与大梁话各喊两次,才算是让气氛缓和了一些。

  此人走到冯益面前,一边飞快的说着苗语,一边将萧泽从冯益的手中拽了出来,冯益竟然没有冲着他发脾气,只是气恼的怒哼一声,转身在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冲出来劝架的苗人对宁亲王爷躬身说道:“家父xing烈如火,又极为担心外孙女儿,还请王爷见谅。”这人是便冯益的儿子冯宝,杜衡应该叫他一声表舅舅。

  宁亲王爷哼了一声,到底也没往下追究。虽然这冯益鲁莽的很,可是他总得以大局为重。

  萧泽见冯宝会说大梁话,立刻笑着说道:“小子萧泽,是您的外甥女婿,适才小子已经在王府拜见过太外祖母和诸位舅婆姨婆舅妈嫂子们,正是奉太外祖母之后,前来请诸位长辈到舍下小住。父王为此还特地向皇上请了旨意,如今我们父子便是来请诸位长辈移步的。”

  冯宝点了点头,看向萧泽问道:“你果然就是萧泽,我家外甥女儿的夫婿?”

  萧泽立刻笑着回道:“这当然是真的。”

  冯宝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怎么与张先生说的不一样呢?张先生可是个老实人,他不可能骗我们啊,这里必定有什么问题,嗯,还是见到阿家之后再问个清楚吧。冯宝所说的阿家即为祖母之意,指的自然是苗王太后。

  宁亲王爷很不高兴看到儿子对这些蛮子陪小心,不够冷哼了一声,萧泽是他的宝贝儿子,当今皇上的亲侄子,何曾受过这个委屈呢。

  宁亲王爷不高兴,上dòng苗王更加不高兴,他听完儿子的话,立刻挥手大叫起来,萧汉忖度着他的意思,应该是“不去不去”之意。

  冯宝用苗语苦劝了好一阵子,冯益才冷着脸答应下来,萧泽立刻出去命人备车,态度好不殷勤,这让宁亲王爷心里又郁闷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宁亲王爷与萧泽总算将苗疆使团请到了王府之中。因为冯益的态度很不好,所以萧泽在路上便悄悄与宁亲王爷说道:“父王,儿子刚才已经拜见过太外祖母了,太外祖母她们对儿子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不如回头让舅公他们先见过太外祖母之后再安置?”

  宁亲王爷瞪了儿子一眼,粗声道:“你媳妇怎么有这许多辈份高的长辈?”

  萧泽无言,这事他也不清楚啊,他虽然在迎娶杜衡之前已经对杜衡进行过极为详细的调查,可是他再怎么查不会去查杜衡往上好几辈的外祖家,而且就算是萧泽有这个心,他也没那个本事查到。就连杜大海都不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是上dòng苗王的外孙女儿,萧泽这个重外孙女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苗王太后等人已经被请入客院安置,因此萧泽直接将冯益等人送到了客院。冯益带着众人一进门,眼光便直直的盯在了一直陪伴着太外祖母的杜衡身上。

  “三阿姐!”冯益大叫一声便飞奔过去,杜衡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威武大汉向自己飞奔而来,连忙看向太外祖母。苗王太后笑着说道:“阿衡,他是你的舅公,阿益,这不是三阿姐,是你三阿姐的外孙女儿。”

  “哦,是……是外孙女儿。”冯益猛的停了下来,看向杜衡的双眼笼上一层雾气。在冯益粗犷的外表之下,其实有一颗极为细腻善感的心。

  冯益自小与三阿姐冯娅感qíng最好,而他们分别之时,冯娅正逢二八年华,与现在的杜衡相差无比,所以在冯益心中,三阿姐永远是那个极明婿的少女,他一直都不肯接受三阿姐芳华早逝这个事实。

  杜衡走下来,向冯益拜倒,口称:“外孙女儿杜衡拜见舅公。”

  冯益扎煞着手叫道:“快起来快起来……”苗王太后生下冯益之后,冯氏家族便陷入一个只生儿子不生女儿的奇怪循环之中。除了叛出家族离开苗疆的冯娅之外,其他人生的都是儿子,所以冯益习惯了与子侄孙儿们相处,还从来没有过与娇滴滴柔弱弱的女孩儿打jiāo道的经验。

  冯益不敢去扶杜衡,生怕自己收不住力气捏疼了看上去纤巧瘦弱的外孙女儿。只能向后高声叫了起来。

  冯宝赶紧走过来,弯腰轻轻扶起杜衡,笑着说道:“外甥女儿,我是你阿舅,快请起来吧,我们人多,哪能让你一个一个的拜见,回头一总行个认亲礼就行了。”冯宝说的是大梁语,而且说的还挺流利的,所以杜衡很容易便听懂了他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杜衡坚决的说道:“这不可以,阿衡要拜见每一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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