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妻_月色阑珊【完结】(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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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这事有些古怪。”宁亲王爷知道自家皇兄早晚能想到其中的关节之处,便gān脆先说了出来,免得将来当今想明白了又胡乱迁怒。

  “哦?九弟你细细说说,这事有什么古怪?”当今立刻看着宁亲王爷飞快的问了起来。虽然当今早就有意废太子,可是因为这么不光彩的事qíng废太子,当今心里还是很受不住的。

  “适才听皇兄所言,废太子只与一个小太监在香芜居中,可是太子出行,少说也得有四个太监跟随服侍的,怎么就单独去了那样偏僻的地方,还会做出那样的事qíng?皇兄可曾命人仔细检查过那间屋子?别不是被什么人算计了?”宁亲王爷在心中斟酌一番,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当今怔住了,片刻之后便叫道:“李全……”

  李全赶紧上前回话,“回皇上,老奴已经命人严密看守香芜居,不许任何人进出。”

  当今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立刻宣徐期去香芜居检查。”徐期是太医院的监药,这天下就没有徐期不认识的药物。

  李全立刻去太医院找到徐期,将他带到了香芜居。看守香芜居的是李全的两个徒弟,他们见师傅来了,忙上前行礼,李全低声问道:“可曾有人来过?”其中一个看着去面相憨厚的小太监低声说道:“有,月辰宫中颜华姑姑在附近打了个转儿。”

  李全低声问道:“她可曾近前说过做过些什么?”

  两个小太监一起摇头道:“颜华姑姑见我们在此,还没走到近前就打了个转儿走了。”

  李全淡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感到意外,他原本以为香芜居之事是皇后的手笔,想不到竟然还勾连着月辰宫的容妃。原以为容妃还算个有脑子的,只是看她有办法让太医隐瞒她怀了男胎之事便可见一斑,不想到底还是个不成器的,孩子都没还生下来便去算计太子,这容妃真是被宠的连脑子都长糙了。

  徐期进入香芜居,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便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只木匣子。李全快步迎上前问道:“徐监药,这是……”

  徐期随意的说道:“找到些犯忌的东西,用匣子装起来免得再有人中招。”

  李全便不再问了,请徐期先行一步,然后低低吩咐了两个徒弟一番,两个小徒弟连连点头,依着师傅的吩咐藏在附近,只等着看谁会再来这香芜居“打扫”。

  徐期抱着木匣子随李全去了御书房,当今沉声问道:“这匣子里是何物?”

  “回皇上,匣子中放的是香芜居中使用的博山炉,炉中的香料有极大的问题。臣便连香带炉子一并取来请皇上过目。”

  皇上面色yīn沉喝道:“这种腌臜东西还拿来做甚!没的污了朕的御书房。”

  徐期正色道:“回皇上,总要让皇上亲眼见过才行。李公公,请拿两条洁净帕子以清水打湿,以供皇上和王爷掩住口鼻,公公倒不必要了,这东西对公公并不会起到什么做用。”

  李全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忙去打湿了帕子呈现给皇上和宁亲王爷。等这二人捂住口鼻之后,徐期才将木匣打开,取出那只紫铜博山炉。

  李全闻到一丝香气,突然觉得心浮气躁,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之感,只想立刻跳到冰水中降降温才畅快。他忙退了好几步,原本净白的脸色也涨的通红。

  当今双眉紧锁,挥手示意徐期将木匣关上,徐期关上木匣,将御书房的窗户全都打开,当今与宁亲王爷这才松开了掩住口鼻的湿帕子。此时御书房中犹有淡淡的异香,那股子香气还是让皇上与宁亲王爷有了些小小的冲动。

  那兄弟二人都不是童子jī,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当今面色更加yīn郁,沉声喝问道:“这是什么?”

  徐期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屑,然后才说道:“回皇上,此香是勾栏欢场之人常用之物,名唤蚀骨香。”

  当今一听这话立时bào怒,一拳狠狠砸在御书案上,震的书案之上的笔架砚台水盂等物全都移了位,厚厚一沓奏折哗啦一下子全都散落到地上。宁亲王爷与徐期李全见此qíng形全都跪了下来,口称:“皇兄(皇上)息怒……”

  当今已经被气的犯了一回心疾,如今震怒之下又觉得头目森然,他不得不把住书案稳住自己的身子,若没有书案做依靠,他怕是要摔倒了。

  宁亲王爷看到当今的龙袍下摇了几下,忙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的皇兄面色赤色犯青,这显然是要犯病的前兆。宁亲王爷赶紧站起来扶住当今,急急叹道:“皇兄保重,快坐下稳一稳。李全,快太医。”

  当今无力的摆了摆手,用沉重而缓慢的声音说道:“朕的身子朕知道,且不必传太医。徐期,那药可有解?”

  徐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倒些醋进去就破了药xing。”

  皇上点点头沉声道:“你且退下。”徐期磕头退下。当今就着宁亲王爷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才渐渐压住了心口处传来的气血翻腾之感。

  “九弟,这事,朕只能jiāo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了。”当今闭上眼睛无力的说道。

  “这……是,皇兄,臣弟尽量去查,只是……”宁亲王爷不得不接下这个棘手的案子。

  “放心,朕只是要知道真相,并不会改变什么,你只查出真相禀报于朕便可。”当今说完这话便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了。

  宁亲王爷等了一阵子,不见他家皇兄再有什么吩咐,便躬身低声说道:“皇兄,臣弟告退。”

  皇上听了这话方才睁开眼睛,将腰间一方紫玉九龙佩拿下来递给宁亲王爷,沉沉说道:“九弟,这是父皇传给朕的九龙佩,执此佩,宫中无有你不得进入之处,无有你不可查问之人。”

  宁亲王爷心中一沉,这权力给的大太了吧,而且这事真的查出真相就好么?太子被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难道还能重新再被立为太子?

  就在宁亲王爷暗自忖度之时,当今极为疲惫的说道:“绰儿,不应该这么不体面……”宁亲王爷立刻明白了,他躬身应了一声“是”,接下紫玉九龙佩便退了下去。

  宁亲王爷退下之后,当今缓缓问道:“有什么人去过香芜居?”

  李全忙回道:“回皇上,容妃娘娘身边的颜华打从香芜居附近经过,别的就再没有人了,老奴的两个徒弟还守在暗处,若是有什么动静他们一定会发现的。”

  “容妃?”当今很惊讶的说了一句,若说这事是皇后做的手脚,当今还能想的通,可换了容妃,这事便透着蹊跷了,太子与容妃没有任何的恩怨,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容妃根本没有必要设局回害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所经历的一切,让当今有种一切都脱离他的控制的不安之感。做为一个帝王,那种脱离控制的感觉是最最要命的。当今陷入沉沉的沉思之中,此时他隐隐有些后悔,若此事与皇后无关反而是容妃的手笔,那紫玉九龙佩,他给的就太仓促了……

  ☆、第二百一十回暗查(中)

  宁亲王爷虽然得了当今的紫玉九龙佩,却也不会满内宫的到处乱蹿,他只是将那装了蚀骨香的木匣子拿上便去了东宫。

  东宫之中早已经是遍布愁云惨雾,处处都能听到隐隐绰绰的哭声,太子自接旨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任谁都不见。若说整个东宫之中还有谁能主持大局的,便只有太子妃一人了。

  太子妃听说宁亲王爷奉旨前来东宫问话,立刻来到太子的书房外面苦求太子见一见宁亲王爷。可是太子却死也不肯出门,太子妃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去见宁亲王爷。

  只是见太子妃面上不着半点胭脂,头上簪环尽去,满头乌发只以一对玉簪挽起,身上只着一袭六七成新的秋香色素缎衣裙,眼睛极红,想必已经哭了很久。她来到宁亲王爷面前,俯身跪下说道:“罪妇董氏叩见王爷。”

  宁亲王爷暗暗叹了口气,太子行为乖张不羁,可太子妃却是个好的,也真是难为她了。

  “绰儿媳妇起来说话吧。”宁亲王爷和缓的说了一句,让太子妃的眼中又涌出了热泪。她没有站起来,只是向宁亲王爷叩头说道:“王爷,殿下冤啊……殿下是被人算计的。”

  宁亲王爷语气略沉,对太子妃说道:“二皇子冤与不冤,要查过才知道,怎么,他不肯出来见本王?”

  太子妃摇了摇头,涩声说道:“殿下觉得无颜见人,已经将自己锁在书房许久了。”

  宁亲王爷皱眉说道:“你去问他,躲在书房中是否能躲一辈子?本王奉旨查问此事,他若有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太子妃心中升起一线希望,立刻又去了书房,莫约过了两刻钟,太子才随太子妃来到了正厅。宁亲王爷掸眼一看,只见太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形容极为憔悴,脸色极为灰败,看上去竟是没有一丝生机之色。宁亲王爷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太子妃将厅中所有下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宁亲王爷与太子这叔侄二人,太子象行尸走ròu一般沉默不语,宁亲王爷心中暗怒,沉声喝问道:“萧绰,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哪里还有一点圣祖子孙的风范?”

  太子身子猛的一颤,猛的抬头看向宁亲王爷,急急叫道:“王叔,您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么?”

  宁亲王爷沉声道:“冤与不冤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若你真的有冤屈,那便全都说出来,本王必会据实向皇兄禀报。”

  太子眼中陡然一现的神彩又黯淡了,他恨恨咬牙叫道:“王叔,侄儿真的是被人算计的!”

  宁亲王爷指指椅子说道:“绰儿,坐下慢慢说。”

  太子听到一声久违的“绰儿”,身子猛的一震,脸上也有几分动容,他抬头看向宁亲王爷,眼中有了几分湿意。

  “王叔,我本在东宫之中看折子,忽然有内侍来报,说是十三皇弟在香芜居中做了错事,因为怕伤了十三皇弟的体面,我便一个人都没有带,只随那报信的内侍去了香芜居,不想一进香芜居便不受控制,才做出那样的事qíng,还被父皇……”太子痛不yù生的说了起来。

  宁亲王爷沉声问道:“那个内侍是何人,现在何处?”

  太子面上现出一抹迟疑之色,宁亲王爷立刻喝道:“萧绰,你此时还要有所隐瞒?”

  太子身子一震,忙说道:“是,回王叔,那个内侍原是凤仪宫的一个洒扫太监,名唤荣保,因从前受过侄儿的恩惠,才会跑来报信,侄儿轻信于他,中了那狗奴才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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