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妃被宁亲王妃气了个倒仰,愤愤恨声道:“弟妹也太独xing了!我就不信你宁亲王府能永立不倒。你今日对亲戚不管不顾,日后你宁亲王府有了难处,也别打算别人帮忙!”
宁亲王妃面色沉沉,冷声道:“我们宁亲王府若有人做jian犯科,王爷与我只会大义灭亲绝不姑息。今日我们王府有要紧事,恕不留客。”
安郡王妃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茶盏往地上狠狠一摔,愤声叫道:“行,你狠!就当本宫今日没有来过!”说罢,便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四回绸缪
宁亲王妃没有心思去想安郡王妃的愤怒,她着急赶往jiāo泰园去看儿子。萧灵知道哥哥伤势严重,一旦发热就相当危险,她忙也跟着娘亲去了jiāo泰园。
“若儿,泽儿怎么样,烧的厉害么?照顾泽儿要紧,咱们娘仨不用讲这些虚礼的。”宁亲王妃见杜衡迎出来,一把抓住杜衡的手飞快的说了起来。因为担心儿子,宁亲王妃走的很急,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她便已经迈进了萧泽养伤的房间。
“娘,灵儿,你们来啦,快坐下歇歇!今儿的秋梨不错,娘,灵儿,你们都尝尝。”宁亲王妃和萧灵走进房间,只见伏在三只摞起来的靠枕上的萧泽正好整以暇的咽下一片秋梨,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可是jīng神却是挺不错的,说起话来也比前两日略有了些底气,宁亲王妃快步上前用手去试萧泽的额头,发觉他的体温很是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发热的迹象。
“泽儿,你没发热啊,怎么?”宁亲王妃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萧灵笑嘻嘻的说道:“娘亲,前头的事qíng儿子听说了,便用这个借口哄走那些没眼力劲儿之人,免得她们一直烦着您。”
萧灵听罢这话指着萧泽叫道:“哥你好狡猾啊!”
萧泽佯怒的瞪了妹妹一眼,大言不惭的说道:“灵儿,哥哥这叫计谋,这是智慧!”
萧灵冲着萧泽做了鬼脸儿,挽着站在她身边的杜衡的手臂嗔道:“就是狡猾!”
宁亲王妃轻轻拍了女儿一下,嗔道:“不许没大没小,若没你哥哥解围,今儿这事娘亲还真的不好办呢。”
萧灵困惑的问道:“娘亲,今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怎么那么多人跑来求您讲qíng呢,父王怎么又突然当什么大理寺正卿,那是父王该做的事qíng么?”
宁亲王妃见儿子没事,心里踏实下来,便在一旁坐定,轻声细语的解释起来。“今儿早朝之上,你们皇伯父发落了朝中七成以上的大臣,他还命你们父王暂代大理寺正卿一职,专门审理那些犯了事的勋贵和官员。他们的家眷这不就跑来求娘亲替他们在你父王面前说项,好让你们父王从轻发落他们。”
“啊……怎么会这样啊,七成以上的官员,皇伯父到底想做什么,这下子京城各衙门岂不是全得乱成一锅粥啦!”萧灵惊呼一声,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委实吃惊不小。
“一时半会儿还乱不了,现在天下承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而且各部的小吏都没有动,寻常事务他们全部能做,各部大人十天半个月不问事儿不会有什么问题。”萧泽胸有成竹的说道。
方才李保已经来jiāo泰园向萧泽禀报了大朝会之上发生的事qíng,与向王妃禀报之时不同,李保向萧泽禀报的极为详尽,自然,他是奉了宁亲王爷的吩咐才会如此行事的,所以萧泽虽然卧chuáng养病,可是该知道的他一点儿都没落下。以他的头脑,分析这点子事qíng完全不在话下。甚至萧泽想的更深,只不过面对娘亲和妹妹,他并不想说的太多。
“哦,这样啊!”萧灵随意的说了一声,其实就算是朝政大乱,与她这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萧灵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娘亲,父王现在已然在风口làng尖之上,我们可不能扯父王后腿,这阵子咱们王府还是闭门谢客吧,灵儿,不论谁下贴子来请你,你都不要出去。”萧泽看向母亲妹妹,很严肃的说道。
宁亲王妃点头道:“自当如此,唉,怎么会这样呢,真真不让人省心,你父王从来不愿招惹这些是非,偏你们皇伯父不放过他。”
萧泽笑笑说道:“娘亲,皇伯父发落了朝中七成以上的亲贵和官员,除了父王这个亲弟弟,他已经是无人可用了。在这当口儿,父王不挺身顶上又让谁来顶呢?”
宁亲王妃想想的确也是这话,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她便也不再抱怨了。
“来人……速传本宫之命,王府自今日起闭门谢客,只收贴子不纳客。”宁亲王妃吩咐一句,立刻有丫鬟应声跑去寻大管家高荣传达王妃之命。高荣听罢立刻亲自去门上安排,小半个时辰之后,宁亲王府大门偏门角门后门全都被紧紧的关了起来,再不会放一个外人进府。
宁亲王妃见儿子没事儿,在jiāo泰园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抱朴园,萧灵也跟着一起走了。杜衡将婆婆和小姑子送出jiāo泰园,宁亲王妃拉着她的手说道:“若儿,辛苦你了。”
杜衡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娘亲,您别这么说,照顾三爷是媳妇的本份。”宁亲王妃含笑看着儿媳妇,她能感觉出来杜衡比从前温暖多了,对萧泽媳妇这个身份的认可也心甘qíng愿许多。
“嫂子,我哥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天天那么趴着多难受啊!”萧灵见杜衡如今眼含浅笑,看上去比从前可亲多了,便也笑着问了起来。
“这个……总要好好将养几个月,大约等到上巳节的时候就能痊愈了。”杜衡想了想浅笑说道。
“啊,还要这么久啊。”萧灵撅了撅小嘴,杜衡知道萧灵为什么撅嘴,眼波闪动之际笑意也更多了一些。萧灵到底还是小姑娘心xing,她必是想到没有哥哥陪着,她上元节时就不能出府看灯,这才会有些小郁闷。
宁亲王妃也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只微笑不语,到上元节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会发生些什么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到时候萧泽可以完全康复也未可知。
杜衡送走婆婆和小姑子之后回到房中,萧泽已然变换了姿势,靠着厚实的腰垫盘腿坐在chuáng上,一副沉思的表qíng。杜衡见状也不打扰他,脚下转了方向往小书房而去。不想萧泽突然出声叫道:“阿衡,你等等……”
杜衡转身走到chuáng前,看着萧泽问道:“什么事?”
萧泽问道:“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假死,或者造成病入膏肓的假象?”
杜衡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倒是知道有类似效果的方子,只是没有配过药。”
萧泽立刻说道:“那就配几粒吧,以备不时之需。以今日皇伯父的异常举动来看,往后的事qíng真的很难说了。总要有备无患才是。”
杜衡听罢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再查查方子,尽快配出成药。”
萧泽嗯了一声,拍拍身边的chuáng榻低低说道:“阿衡,你坐下,咱们说说话儿,我心里有些很奇怪的感觉。”
杜衡没说话,只倚着chuáng头坐在chuáng边上,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看向萧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泽也没继续说话,只是用右手伸到衣领中,将一方婴儿手掌大小的玉牌掏了出来。
“阿衡,这玉牌给你,你一定仔细收好了。”萧泽将玉牌解下来,很郑重的递给杜衡。
杜衡秀眉皱起,却是不肯伸手去接,她隐约有种感觉,萧泽给她的不是玉牌,而是他的命。
“这是什么?”杜衡皱眉问道。
“这是我用我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银子买的第一件东西,东西并不贵重,可是对我的意义却很非同一般。我想送给你。”萧泽看着那方玉牌笑着说道。
杜衡却是不太相信,若只仅仅是一方玉牌,萧泽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我现在不要。”杜衡很gān脆的拒绝了萧泽。
萧泽微微一怔,继而笑着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要?”
“等事儿过去了再要。”杜衡与萧泽相处久了,不由也学了几分萧泽的小狡猾。
萧泽扑哧一笑,指着杜衡说道:“阿衡,这可真不象你!”
杜衡挑眉道:“这就是我!你今儿才认识?后悔可还来的及!”
“你……唉,栽在你手里了我认了!”萧泽摇头晃脑的感慨一句,让杜衡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复又白了萧泽一眼,嗔道:“你叫我过来,到底有没有正经事qíng啊?”
萧泽调笑道:“当然有啊,陪我说话难道不是正事儿?”
杜衡见萧泽再没一句正经话,便站起来说道:“不陪你疯了,我去配方子。”
萧泽竟也没有再留杜衡,只是看着她向小书房走去,直到杜衡走入小书房,萧泽才将眼神收回来,看向手中那方玉牌。
这方玉牌的确是萧泽用他赚到的第一笔银子买的,不过这并不是这方玉牌的全部意义。这不只是一方玉牌,还是一枚钥匙,一枚开启秘境的钥匙,一方令牌,一方可以号令萧泽秘密训练的,可以以一当十的六百甲士。这六百甲士是萧泽最大的秘密,除了负责训练甲士的轩辕岳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当今突然抽风,让萧泽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般潜在的危险,所以他才想将这方玉牌jiāo给杜衡,希望将来万一发生了什么不能挽回之事,杜衡还有一线逃出生天的可能。只是这话他现在不能对杜衡讲的太清楚,若是说清楚,杜衡更加不会要这面象征着生机的玉牌。
☆、第二百五十五回解脱
宁亲王爷扎根大理寺,那怕大理寺与宁亲王府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路程,他都都没有回王府一趟,每日三餐还有换洗衣物都是宁亲王妃命人送到大理寺去的,也就是说自从宁亲王爷领了圣旨之后,他就再没回过家,白天黑夜连轴转的整整忙了一个月,宁亲王爷才将被暂时关押在大理寺和刑部大牢的待罪官员都处理完了。
整理完卷宗,宁亲王爷简单盥洗一番,就抱着半尺多高的折子进宫复旨去了,自打他一踏入宫门,便收获无数震惊的目光。当今原本坐于御案后面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等宁亲王爷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的时候,当今也震惊的站了起来,“王弟,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原本宁亲王爷是略有些发福的高大微胖身材,可现在当今看到的却是个瘦的与竹杆儿有得一拼的瘦高个儿,原本合身的王袍空dàngdàng的挂在肩上,一阵风chuī过,袖子和袍服全都鼓了起来,越发衬的人更消瘦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色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