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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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况弈不答话,手中长剑再度挥出。

  那两个女子拧身再避开,忽又有振袖声起,两名女子的唇边均浮起笑意,望向大树时,笑容却冻结在脸上。

  几道蓝影正自树上跌落,一道黑色身影一把捞起挂在树杈上的杜小曼,两个纵跃掠出墙外!

  谢况弈又斩出一剑,bī得那两个女子再退,随即向下一跃,一辆马车直奔而至,谢况弈正落上马背,马车飞驰向前。

  嗖嗖嗖嗖嗖嗖!

  马车撞出长巷的刹那,寒光如雨,箭似飞蝗,密密she向马车,如天将罗网。谢况弈挥出绳索,甩开先至的锋镝,一闪身撞入车中!

  铛铛铛!

  箭锋暗器撞上车壁,竟皆被弹开,那马浑身黑漆漆的,亦不知裹了什么布,竟也箭she不穿,但被劲力打中,终究吃疼,长嘶一声,自寻了个方向,撒蹄狂奔。

  裕王府对面墙上,跃下数道身影,翻滚向前,一条条钩索,抛向马腿。

  白练bào出车厢,谢况弈飞身而出,剑气如流星落虹,刷刷斩断钩索。

  箭雨再落,谢况弈身形一转,撞回车厢。又几道人影扯着一张大网,自树上向马当头罩下!

  谢况弈剑光再出!然刚一冒头,不得不反手自护,密密箭雨利器疯狂落下,竟完全不顾及那些扯网绊马腿的人。

  太急!太密!无可挡避!

  谢况弈只能再撞回车厢内,扯网抛索之人,转眼已如豪猪,但那张网,却是在扯网的几人被飞箭cha满的同时,套上了马身!

  马顶着大网,继续前冲,然大网的几角皆牢牢固定在路旁的大树及墙上,猛冲的马被狠狠勒阻,前蹄高高抬起,厉声长嘶。

  嗖嗖嗖!

  又是箭,这次却是一根根带火的箭,夹着桐油的气息,扎向车壁!

  即便你是铁打的车,铜铸的壁,也要将你化成汁,烤成浆!

  “住手!”

  “住手!”

  裕王府的大门处,同时响起两声怒喝。

  “何方逆贼,竟敢在裕王府门外擅动兵戈,裕王殿下在此,还不……”

  嗖嗖嗖!

  数道箭矢寒光,竟循此声,直向大门方向扎来!

  几条身影跃起,扫落飞箭,手执兵刃的护卫自门内涌出。

  “住手!右相大人在此,何方逆贼竟敢行刺裕王殿下!”

  箭雨寒光陡停。

  似乎刹那间,天地便寂静了。

  但瞬间之后,又bào出一声响动,谢况弈自车厢中跃出,扑灭马附近的火焰,斩断网绳,挽住惊马,侧身看向大门方向:“裕王殿下果然平素没做好事,这些该不是奉命前来送你上路的吧?在下不过偶尔路过,却被牵连如斯。”

  秦兰璪看也不看他,只瞥了一眼宁景徽道:“看来宁相的面子,远远大过本王。那如斯局面,便由宁相看着处理吧。”转身走回大门内。

  谢况弈露牙一笑:“那么没在下什么事了吧,算了,被牵连是我倒霉,就也不提什么赔偿了,告辞!”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留下大敞车厢与一地láng藉,得得而去。

  果然是调虎离山。

  yīn影中,几道蓝色身影无声无息地离开。

  “逆党狂徒,丧心病狂,可留二三活口,凡yù抵抗者,一律就地正法。”

  宁景徽简单吩咐完毕,亦转身返回裕王府内。

  “宁卿竟不去缉拿乱党?”秦兰璪遥遥在廊下等待,“唉,真是不将孤放在心上。”

  宁景徽躬身:“王爷恕罪,臣无缚jī之力,与侍卫一般出动,徒然添乱罢了。”

  秦兰璪笑笑:“孤是同宁卿开开玩笑罢了,怎就真的称罪起来?”侧首吩咐身边侍从,“速备一席,孤要向宁相把盏赔罪。”

  侍从应喏,宁景徽再躬身:“王爷此言折杀!臣万不敢领!行刺一事的确蹊跷,臣须回衙门责大理寺速查。望王爷恩准臣先告退。”

  秦兰璪再一笑:“也罢,那酒便等着宁卿下次得空来时再吃。”

  “下马!出城作甚?”守城兵卒横起手中长矛。

  卫棠下马,抱了抱拳:“娘子产后虚弱,yù送至岳母家调养。”怀中掏出文牒。

  兵卒接过看了看,瞧了瞧暂被横放在马背上的女子的脸,一摆手:“走吧。”

  卫棠道谢收起文牒,翻身上马扶起马上的女子,一抖缰绳,出得城门,转驰上小道。

  树叶沙沙,树梢上一阵银铃般嬉笑。

  “有这样能gān的属下,难怪谢少庄主肯以身为饵,行调虎离山之计。”

  随从打起垂帘,宁景徽踏入车轿。

  早已候在车中的男子立刻单膝跪地:“禀相爷,果不出相爷所料。”

  宁景徽微微颔首:“可已出京城?”

  男子垂首:“尚未得回信,但请相爷放心,属下等定将唐郡主带回。”

  树叶纷落,蓝影携叶而至!

  卫棠抬手挥出黑点,蓝影闪身躲避,黑点陡然炸开,冒出浓浓白烟!

  蓝影拂袖挥开烟雾,但觉头晕,忙屏住呼吸。地面上卫棠缰绳再抖,马驰如飞!

  嗖——

  一点红光带着刺耳啸声自树林中起,飞入天空。

  数张网凌空而降,数道挠钩骤出糙丛,斩向马腿!

  卫棠向糙中甩出一把暗器,飞身而起,拔剑斩向罗网。马无人驭,仍带着又被横置在马背上的女子,一径向前!

  卫棠斩落飞网,格开暗器,借力往树gān上一踏,掠向前方的奔马。

  正yù下跃,数道剑光卷着寒意自上下前后各方而来,卫棠一个翻身,剑势如球,竟把自己裹在其中。

  几声脆向,蓝衣女子们手中的剑皆一震,有的险些脱手而出。其中一个哎呀笑了:“卫侠士好剑法,绝不在谢况弈之下,何必屈才做那rǔ臭未gān小孩子的走狗呢?”

  卫棠当然不会理会,身影直坠。

  另一个女子吃吃一笑:“呀,好像晚啦。”

  晚了?是晚了。

  就在卫棠被缠在半空之时,数道身影,已扑向地上的马。

  一条绫带,一道长鞭,几乎在同时,各卷上了马上女子的肩和腿。

  各向一方使力!

  嗯!

  唔!

  怎会如此轻?

  怎会这么空?

  不待他们向对方扑去,便先后感觉到某处xué道一麻,似有幽幽微风拂过身畔。

  奔马停住,如蝶般的倩影在空中一旋,轻盈站上马背,如瑶池的仙子,踏上莲花。

  她不可能有如斯武功!

  这不是唐郡主!

  少女转眸望着她们,带笑的容颜亦恍若来自九天:“咦,你们不是一伙的呀?”

  呃,我好像……又晕过去了?

  杜小曼努力地撑开眼皮,疼痛,如cháo水般涌来。

  肚子……嗷……肚皮……是被……大象踩么?

  为什么好像在被颠来颠去?

  杜小曼微微动了动脑袋,轻嘶了一口气。

  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立刻松开。

  “杜……杜姑娘,你醒了?”

  嗯,这个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是……

  杜小曼再努力一运气,彻底睁开双眼,视线中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

  十七皇子?

  杜小曼努力眨了眨眼,没错,是十七皇子。

  那……谢况弈呢?

  小璪璪呢?

  这又是?颠簸的感觉很熟悉。她想撑起身体,肚皮剧痛,又倒吸一口冷气。秦羽言不禁伸手想扶住她,但手并未触碰到她的身体。

  “杜……杜姑娘,若不适的话,就再躺一会儿吧。”

  杜小曼咬紧牙关坐起来,左右四顾,嗯,没错,现在是在一架马车里。

  为什么谢况弈跑到裕王府救她,一个断片之后,她却和十七皇子同在一辆移动的马车里了?

  杜小曼把这个疑问明晃晃地挂到了脸上,秦羽言低一低头:“此事,一言难尽。”

  杜小曼无力靠想象来填补这段遗失剧qíng的空白,跳跃太大了。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更快地飙起来。杜小曼后脑勺险些撞在车壁上,正要坐得正一些,车厢猛地一个摇晃,马叠声惊嘶,马车骤然停住。

  杜小曼只觉得身体一空,一头撞上了什么,等回过身,才发现自己将秦羽言撞翻在地,刚要爬开身道歉,听见车厢外道:“何人竟敢阻拦十七殿下车驾?”

  一个男子的声音遥遥传来:“裕王殿下遇刺,臣等奉命追查,唐突殿下尊驾,望请恕罪。天已不早,不知殿下为何出城?”

  秦羽言向杜小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杜小曼默默挪开身,秦羽言整衣站起,动作有些僵硬,耳尖微微泛红。

  车厢外,赶车的人已回道:“大胆!殿下去何处,难道还须告知尔等!”

  秦羽言一挑车帘,缓缓出了车厢。

  “孤yù往泉鸣寺听禅,约一个时辰前自府邸中启行,卿等可要去核对?并孤轿内,也一并清查?”

  那几人齐齐跪倒在地:“臣等万死,求殿下赐罚。”

  秦羽言一言不发,折身回车内。车夫一甩鞭子,几匹骏马又齐齐撒开四蹄。

  杜小曼松了一口气,别说,十七皇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还挺有风范的,到底是皇子啊。

  她转回身坐下,秦羽言轻声道:“杜姑娘请放心,定会平安无事。”

  杜小曼点点头:“多谢。因为我的事,连你也被牵连上了,我实在是……”

  秦羽言打断她的话,语速略快了些许:“杜姑娘不必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亦是我心甘qíng愿。再者,此事其实全是皇……”

  车厢忽又猝不及防地一个颠簸,马再惊嘶!

  一道黑影,自树梢掠下。

  刷刷刷!

  抽兵刃声!打斗声!

  只是,这次遥遥传话的,是女子的声音!

  月圣门!

  “妾身无意惊扰殿下,但车里的那个小姑娘,我要带走,望请恕罪。”

  车外众侍从拔出兵刃,与那女子战做一团。

  黑衣蒙面女子一对众侍从,虽一时抽不开身,但颇游刃有余,一边打,一边继续喊话。

  “这小姑娘,本就该跟我走。皇子殿下你带着他,也无法保他平安。快快将她jiāo给我,大家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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