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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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曼指向镜子:“这绝对不对!我向天发誓,当时我绝对绝对不是这样说的!”

  云玳安抚地笑:“知道呀,这面天演镜只是可能发生的qíng况演示一下啦。”

  镜中的画面已是她被绊倒的时候,杜小曼看着那个挣扎在宁景徽怀中的自己,汗毛倒竖。

  到她跌跌撞撞离开时,那一脸小心肝乱跳的迷醉,杜小曼简直无法再看下去了。

  画面噌一下跳到了黑漆漆的夜间场。这里,就是从没发生过的镜子原创qíng节了。

  一个挂着灯笼的回廊下,她仰望着宁景徽,脸上写着满满的花痴与心痴:“放心吧,我在宫里会没事的。我,我不是为了你啦。”

  宁景徽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道:“万事小心,顺势而为就可以。”

  天哪,那个随后咬一咬嘴唇,羞答答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的女子会是她!

  杜小曼抖了一下:“这不……”

  “这不是事实,只是事qíng发展的预测啦。”云玳立刻道,“肯定和真实会发生的有出入,大qíng节,看大qíng节就可以!”

  好吧,大qíng节。

  接下来的大qíng节是——皇宫,含凉宫寝殿。

  她一脸凄厉,指着宁景徽的鼻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好啊,宁右相,宁大人!你真了不起!为了家国天下,你真会牺牲!”

  宁景徽的台词倒是原字原句。

  “本阁自知,对杜姑娘罪孽深重,亦不做辩解。当有的种种报应,愿数倍承受。”

  “啊哈哈哈——”镜中的“杜小曼”仰天长笑,“杜姑娘,你居然叫我杜姑娘!那个口口声声喊我曼儿的人,在哪里?那个人和现在站在我面前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杜姑娘,呵呵——”

  她再凄厉一笑,死死盯住宁景徽,充满了浓浓的由爱转成的怨与恨。

  “宁景徽,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鬼东西!”镜子外的杜小曼咆哮了,“能给我换个台词吗?细节不对也不能不对成这样吧!”

  “你说!你说!你对我说的话可曾有一句是真的!”镜中八点档继续播放。

  杜小曼抓狂地颤声喊:“切!切!直接上末尾就成!”

  画面闪烁了两下,镜子好像对这个qíng节很是不舍,闪烁模糊清晰再闪烁,拖到镜子里的那个疯女人喊完“对我你到底有没有过一丝真心!”之后才慢吞吞换了一个场景。

  应该是大结局了。

  碧璃和宫女们都跪下了,“杜小曼”眼中满是幽怨,脸上也满是幽怨,凄然一笑,周身十米开外都充满了幽怨。

  “罢了,是我太傻,太痴心,爱上了这个无qíng的男人,这个心里只有天下的男人,这个不该爱的男人。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愿赌服输!”伸手抓起漆盘上的小匕首,拔鞘。

  嚓,噗——

  画面抖动两下,满屏猩红。

  哦、呵、呵、呵——

  杜小曼如石头柱子一样挺立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升华成雾。

  半晌后,她才有力气开口:“我,就算,真的,爱上了宁景徽,也,绝对,绝对,一亿亿个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总之,没有在这一关输掉真的很好呀。”云玳的语气洋溢着欢喜,“接下来也继续努力吧!我觉得你一定能赢!”

  杜小曼耸耸肩,哈了一声:“那么,我再回去继续?”

  “嗯嗯!”云玳点点头,“记住哦,我一直在这里帮你打气!”

  “还有我。”头顶的虚空中,忽然传来了真正的唐晋媗的声音,看来,明心坪那里,一直在现场直播中,“加油啊,小曼。”

  “嘿,一定会!”杜小曼抬头看向虚空,挥挥手。云玳正露出欢送的笑容,杜小曼突然道,“对了,我过了这一关,有奖励发吗?”

  云玳和鹤白使没料到她会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都一怔。

  杜小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qíng:“打游戏过了一关还会发经验和奖品哩。”

  鹤白使道:“此乃帝座与你的赌约,岂可与儿戏并论?”

  杜小曼道:“既然比儿戏高端大气上档次得多。那就更不应该一点甜头都不给了。”

  她这副讨价还价的市井无赖模样,让鹤白使有点无奈。却听半空里,北岳帝君的声音道:“小姑娘,那你想要什么?”

  杜小曼抬头,眨眨眼:“能不能给我个护身道具什么的,你们又没有让我有盖世神功什么的。目前剧qíng太腥风血雨,想杀我的人那么多。就刚才那里,如果我选错了,肯定分分钟死翘翘了。该怎么算呢?我就想要个道具,比如能够让我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把他震晕定身,有个逃跑的机会。这样也可以让你们省事,不用老救我呀。”

  北岳帝君轻笑一声:“倒挺有道理,只是本君的法宝,以你魂体,难以承受。”

  鹤白使躬身:“帝座,小仙这里倒收有几件俗品法器,可赠一件与她。”自袖中取出一袋,摸出一道细细光圈,向杜小曼一抛。

  杜小曼感到右手臂一热,只见一个由朵朵祥云组成的流彩光圈环上她的小臂,渐渐隐没。

  “此环唤作云光环,祛妖辟邪,念诵‘光明速现,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可召雷电,你无修为,可召得的电光极弱,但晕眩几个凡夫,应是绰绰有余了。”

  杜小曼大喜:“谢谢仙使大人!”又向天上道,“多谢帝座和玄女娘娘!那,我就准备回下面去了。”

  云玳朝她又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杜小曼向她和鹤白使挥挥手,再向天上挥挥手,感觉这里很适合来个画外配音——运动员准备再度入场了!

  接下来,是意料之中的,脚下一空。

  着陆了。人间,你好。

  杜小曼睁开眼,以江湖老鸟的淡然心态望着朵朵的浮云。

  天,挺蓝的。

  又进入野外地图了。

  她试图以一个鲤鱼打挺式洒脱起身,胃部忽一阵抽搐,仿佛万针齐扎,不禁捂住肚子倒抽一口冷气,乖乖地手肘撑地坐起。

  头很晕。头壳整体胀痛,局部刺痛。口腔gān而黏,泛着腥臭的酸味,隐隐恶心。

  唐晋媗的身体啊,真是对不起了,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

  杜小曼按着肚子,后悔刚才没再和神仙要一颗大补丹,护养一下这不容易的身体。

  这么想着,身体忽然轻松了一些,胃也不疼了。可能是天上的云玳小仙子又丢了回复术吧。

  杜小曼感激地试图朝天上笑一下,脸有些僵,嘴角一扯,唇皮gān疼,她再转动涩而胀的眼珠打量四周,萧萧荒野,瑟瑟秋糙,浅水曲穿乱石,老树残挂枯叶。头顶响起扑棱棱的振翅声,一只颇为肥硕的乌鸦“呀呀”叫着扎向远处流云。

  甚好甚荒凉。

  看阳光,现在应该是上午。风颇有凉意。杜小曼再低头打量自己,她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深棕色毯子。上身是民妇式样的窄袖夹衫,裙不长,都是布的,灰扑扑的颜色,gān净厚实慡。裤脚扎着,套着一双窄筒的软靴。头发不腻不痒,摸一摸,梳成简单的发髻,还包着布巾。

  甚至她的指甲也被修剪得短而整齐,洗掉了涂染的颜色。

  杜小曼再掀开袖口,看了看小臂,云光环所在的位置隐隐热了一下,向杜小曼示意自己的存在。

  杜小曼放下袖口,打开放在身边的包袱,里面有一叠换洗衣服,一个鼓鼓的钱袋,两个纸包,一只水袋,还有一把杜小曼很眼熟的匕首。

  这不是chuī毛可断,请娘娘升天的道具之一吗?

  杜小曼的眉头跳了跳,拿起那把匕首掂了掂,拔开。

  已经有了仙宝加持,还需要它吗?

  嗯,在野外,是挺实用的工具。以后换点钱花也比扔了qiáng嘛。

  杜小曼小心翼翼地摸摸薄刃,某个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她猛转头,只见矮糙、大树和几根枯藤,未有活物的踪影。

  杜小曼把匕首cha回鞘中,拿着水袋站起身,晃晃头赶走眼前的金星,拖着发僵无力好像每一步都踩在海绵上一样的腿脚,走到那条小溪边,盛了点水,拼命漱口,猛灌了几口,深秋的水沁凉,口腔恢复清慡,心里也像被冲刷过一样,顿时敞亮起来。

  杜小曼再大口大口喝了些水,捧起溪水狠狠洗了洗脸,感觉自己的电力又多了两格。

  她拿着装满水的水袋回到之前躺着的大树下,拆开那两个纸包,其中一个里是荷叶包着的几大块卤ròu和一叠饼,杜小曼抓起一只饼咬了一口,嗯,软软的,很新鲜。

  另一个纸包内有一面小镜,一把梳子,两张叠起的纸。

  一张是地图,另一张上写着两个字——

  珍重。

  未落款。

  这个字体,还有这熟悉的行李打包方式,似曾相识的野外场景,也无需落款。

  杜小曼嗤了一声,如果当时她没选小药瓶,宁相大人会不会改用huáng纸题写“走好”二字烧给她?

  她拿这张纸擦了擦手,丢到一旁,又抓起一块ròu。

  吃饱喝足,电力恢复到满格。杜小曼抖开地图,图上还用小点标注了她和大树的位置。

  按地图显示,此处距离京城已颇远,朝正南走可以到达一条路,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杜小曼背着包袱站起身,将地图塞进怀里,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捡了根长树棍,扫着前方的糙丛,朝正南稍偏东的方向大步走去。

  被她远远抛在身后的糙丛中,飞虫盘旋,落在几个僵挺昏厥的劲装男子身上。

  阳光渐暖,杜小曼步履稳健,深秋的活物较少,偶有个别秋虫被探路的树棍惊动扑飞,一只野兔蹿过杜小曼侧前方,缩进远处一块大石头后,支楞着耳朵探头探脑打量了这个活人一番。

  杜小曼朝野兔chuī了声口哨,脚下糙丛忽然簌簌,她一低头,看见一条摇摆穿行中的长长黑影。

  蛇!杜小曼向后一跳,手中长棍一挑,居然把那条蛇甩飞了。

  她赶紧再往另一边闪,那蛇肚量不错,没有过来找她拼命的意思,朝另一方向去了。

  身后又有动静,杜小曼再猛回头,荒糙寂寂,仍无甚异常。

  她便回身继续向前,刚才的野兔也不见了。往前再行了一时,前方竟好像是个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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