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_大风刮过【完结】(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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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况弈又打断她的话:“休再废话。卫棠会带你离开。你的话我不想再听,你我也不想再看到。不管你是何身份,我承诺过救你,便会守诺办到。这是最后一次。”

  “嗯,我知道。”杜小曼望着他。

  谢况弈,唯一拥有纯粹之心的谢况弈。一直在帮她的谢况弈。

  “真的,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况弈注视着卫棠臂弯中的孤于箬儿,看也没再看她,表qíng忽然一滞。

  轰隆——

  白光未尽时,谢况弈gān脆利落地倒地。

  杜小曼收手,后退一步,看向神色大变的卫棠。

  “快带着你们少主和箬儿走。相信你也不想再让他们和我有任何gān系了。”

  卫棠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gān脆地将孤于箬儿放上马车,再架起谢况弈,放进车厢。

  杜小曼又喂了一声,一指树下:“那位大爷xué道被封住了,怎么解?”

  卫棠手腕一翻,一颗小石子击中一直僵挺在树下,成为被遗忘人ròu布景的大爷胸前,翻身上马。

  马车得得,奔向树林深处。

  杜小曼深吸一口气,迅速跑到月圣门女子们的尸首边,翻找了一下她们的袖袋和腰间小袋,翻出了几个竹筒。

  她按照记忆中的方式,将竹筒上的棉线一拉,筒内的火石迸出火花,点燃捻子,咻——一枚响弹直蹿入云。

  她向卫棠的马车离开的方位跑了几步,放出一响,再往肖婵带着孤于箬离开的方向跑了几步,放出一响,走到树下,一把拎住已默默坐起的某大爷领口,扯下他的假发脸皮胡须,拔出雪亮的小匕首,架上他颈旁。

  “裕王殿下,卸个妆吧,是你上场的时候了。啊,是不是该改称皇帝陛下了?”

  秦大爷缓缓站起身,盯着她,双眼幽幽,杜小曼手跟着抬起,威胁地将刀刃再往他皮肤上一贴。

  “老实点。这把匕首chuī毛可断,我不能保证不会手抖。”

  秦兰璪淡淡开口:“你架的位置不太对,再往上一些,往喉间一些,才能最快最省事地割断喉管,一着取命。”

  杜小曼冷冷一笑:“别跟我来这套。质疑我的专业xing我也不会手抖。你目前有利用价值,只要乖乖听话就没事。我的确没杀过人也没杀过jī,但如果一个不乖,我就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了。”

  秦兰璪仍旧凝望着她:“做你的第一只jī,我愿意。”

  杜小曼镇定地一哼。

  “不用了。jī在我们那里不是什么好词。”

  秦兰璪的眼睛闪了闪:“哦?”

  杜小曼匕首再一横:“少废话,这边走!”

  秦兰璪摇了摇头,那匕首真的十分锋利,他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细细的红线。杜小曼把匕首往后撤了撤。

  秦兰璪温声道:“依宁景徽的行事作风,任何一条路他都不会放过。你在谢况弈和月圣门离开的方位放出信号,以为宁景徽会把那当做晃眼法,转而往你走的方向追,纯属无用功。”

  他抓住杜小曼的手腕,动作幅度大,颈侧顿时又划出一道红。

  “走这边。”

  杜小曼心里紧了一下,把匕首撤到他肩旁,还好那道红只渗出了些许血,应该仅是破了皮。

  秦兰璪叹了口气:“你只有和谢况弈走同一条路,才能拖住官兵往前追,这个道理,难道不明白?”扯她转身,抬脚一挑,将地上一把长剑挑到手中。

  “这把匕首太短,我若不屈腿弯腰,你就举不到好位置了。换把剑更方便些。”

  杜小曼接过长剑,丢下匕首,将剑架到他颈上。

  往卫棠的马车消失的方向走了两步,秦兰璪忽停下:“把那个小袋还给我。”

  杜小曼茫然。

  秦兰璪淡淡道:“就是我之前要给你的那个小袋,我救你的时候把它放到你怀里了,还我。”

  当时你竟还能顺便做这事?

  杜小曼往衣襟中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那个小袋,她不禁捏了捏,秦兰璪已伸出了手。

  杜小曼把小袋放在他手中,秦兰璪从袋里取出了一枚玉佩,依稀是他曾经送给杜小曼又要回去的那块月圣门同款,丢在地上。

  杜小曼低头看了看:“宁景徽会因为这个追我们这条路?”

  秦兰璪简洁地吐出一个字:“会。”

  好吧,相信你对他的了解。杜小曼不再多说,看看被秦兰璪卷起的那个小袋:“这里面还装了什么?”

  秦兰璪将小袋放进自己怀中:“一些无用之物,你不用知道。”

  唔。杜小曼眨眨眼。马上就是君临天下的男人了,怎么还如此傲娇呢。

  回想刚才捏那个小袋的手感,里面貌似是点钱。

  可能璪璪为了演好大爷,放的少,这时候觉得没面子。

  杜小曼一动剑身:“那就别再罗嗦,快点走!”

  落满枯叶的道路坑洼不平,杜小曼为了行走方便,索xing走在秦兰璪身后,将长剑架在他肩上。

  “谢况弈方才对你说的那些话,并非他本意。”

  秦兰璪开口,声音如步履一般平稳。

  “孤于兄妹乃前朝余孽,又建邪教谋逆,即便孤于姑娘无辜,朝廷也不可能让她活着。必是这个结局,与你无gān。这些谢况弈定然都明白,只是孤于姑娘陡然如此,他心绪混乱,言辞难免生硬。”

  杜小曼没吭声。

  秦兰璪继续道:“他话说的那么硬,亦是想你快些走。与你说的那些话用意相同。一些词句,你不必当真。”

  杜小曼看看他的后背,仍没说话。

  “你说的那些话,他也不会相信。”秦兰璪再接着道,“谢况弈只是少年心xing,并非不通人qíng。陡然发生了许多事,一时心乱,但冷静下来一想,必然全能明白。他会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杜小曼硬声呵呵了一下。

  “皇上你这是在和我演名侦探解密戏吗?我的那些大部分都没错吧。本来的计划是,唐晋媗嫁给了慕云潇,受到冷落,然后让她趁势打入月圣门。你早就认识阮紫霁,朝廷肯定也早就知道她是月圣门的人。但在开始计划这件事的时候,被月圣门知道了,月君想将错就错,把唐晋媗真的变成月圣门的人,就装扮成慕云潇,和她培养感qíng。没想到培养出了真感qíng,朝廷就更不能放弃唐晋媗这颗棋子了。”

  唐晋媗生为郡主,没受过训练,只有这样的身份和真qíng实感,才能够让月圣门相信她,并且培养她做高层。

  “我在寺院上香时,遇见徐淑心和她的qíng郎,可能的确是意外。总之,朝廷觉得,唐晋媗想逃走,也可以追另一条线,就是谢家。”

  现在回头看来,徐淑心实在是一个柔弱单纯毫无社会经验的女子,寺院里偷偷会qíng郎都能被人撞见。和qíng郎书信联系逃跑的事,却一直没被发现,还稍带上了她杜小曼以及两个丫鬟。真超级幸运,不可思议。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不可思议的顺利,根本就是和后来的种种一样,幕后cao纵者一直在放水。

  徐淑心的qíng郎与谢况弈结识以及找谢况弈帮忙有没有朝廷授意,她不能肯定地判断。

  杜小曼也不太愿意相信,徐淑心夫妇是用“找谢况弈帮忙,让他带走唐晋媗”这样的条件,换来自己的一世平安。

  徐淑心的关怀,临别时担忧和yù言又止的眼神……

  杜小曼硬声接着说:“你和宁景徽都知道孤于箬儿的地址,肯定怀疑过谢家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我逃走这件事,正好能够顺势而为地利用一下。”

  所以,才会那么“偶然”地遇到了宁相大人。

  宁景徽亲自上场,旅馆首次相遇,肯定是深意重重。

  探看谢况弈及白麓山庄的反应?

  把月圣门的关注度也提升起来,推进剧qíng的发展?

  右相大人的谋算,她想穿头壳也不可能想到全部的。

  杜小曼默默叹了口气,突然不想再往下说了。这些破事,说都觉得太累。

  秦兰璪突然停下了脚步。

  杜小曼差点一头扎在他后背上,手一闪,赶紧抬头看看有没有真把璪璪的脖子割了,秦兰璪却一侧身,将她猛一带,转了半个圈儿。

  “追兵过来了。”秦兰璪抓住她手臂,捏着剑身,重新架回自己颈旁,“这么举,这只胳膊这样架,嗯,现在挟持的姿势就比较对了。”

  杜小曼将剑刃往他颈边凑了凑,冷冷道:“你以为我这票绑的不专业?只是我不怕你跑。我的天雷掌,这世上无人可挡,谢况弈和月君都躲不开,何况是你。只是嫌你晕了会让我有些费事罢了,乖乖走,别想耍花招。”

  秦兰璪面无表qíng:“追兵从后而来,倘若放箭,扎穿你,可能也会扎到我。”

  杜小曼双眉一挑:“你身上不是穿了刀枪不入的东西么?”

  秦兰璪道:“是啊,所以这个姿势,我还能帮你挡剑。我只是想做好你的第一只jī。”

  杜小曼轻嗤一声:“别以为讲个笑话我就会当你很萌对你手软。”她这么箍着秦兰璪的肚子举着剑侧身走,隐隐见后方树枝微有摇晃,“不过你的耳朵还真好使。”

  秦兰璪淡淡道:“多谢,我也练过。”

  其实,在他二人头顶上方,早已有大内高手哨探。几位探子屏息,小心翼翼观察下方,觉得裕王殿下和挟持他的妖女之间,气氛略有些诡奇。

  几个探子不敢妄加猜测判断,互相眼神jiāo流一下,有一人飞身回后方报信。

  “殿下的确是被妖女所挟,那妖女好像懂得一门名叫天雷掌的秘术,十分厉害,故卑职等不敢妄动。”

  马上的李孝知顿时深深皱眉:“方才查看时,地上的焦土枯糙,难道正是这妖女的妖术所为?邪教妖术,真是叵测。宁大人,老夫唯恐除那妖女之外,还有月圣邪教的余孽隐在附近,殿下安危要紧,如何救驾?”

  宁景徽沉吟了一下:“暂勿打糙惊蛇,再看一看罢。”

  若是殿下被妖女咔嚓了,卑职们该怎么办?哨探真的很想开口问。

  但若真问了,两位相爷及其他大人们定会怒斥,竟连此话都说得出来,要尔等何用?

  唉,罢了,位卑人贱,认命吧。

  哨探默默地飞身再跃上树梢,无声潜行向前。

  妖女挟着裕王殿下仍在那么侧着一步步退着走,哨探向一直尾随的几个探子露出qíng况如何的眼神,几个探子的表qíng都很一言难尽,示意他自己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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