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_非言非默【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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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握住他手掌的人好像非常清楚他的心思。他轻轻抽动,对方握得牢牢的纹丝不动:他稍微使了点力气,对方则在他手心捏了一把作为警告;他想用力抽回,对方比他更快一步将手指cha入他的指间成jiāo缠状态,然后用力将他拖到了他刚才示意的花灯前。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花灯啊。”皇帝陛下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促狭。

  “两位公子来看一看,瞧一瞧,大花灯三文,小花灯一文,公子们若猜中了挂着的花灯上的灯谜就送一个小花灯。”摊主虽然不知道为啥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对他摊上很受小孩子喜欢的花灯有兴趣,但是生意上门没人会傻得往外推,赶紧热qíng的招呼。

  摊前挂了几个写着灯谜的花灯,他们所站处的灯谜是这样的“行也是坐,坐也是坐,睡也是坐。打一动物。”

  “青蛙。”皇帝陛下很快说出了答案。

  “公子好聪明。”摊主顺口说着每次小孩子猜到答案后的夸奖,说完才发现不对劲,赶忙拿出了奖品,一盏小青蛙的花灯,递上前来,“两位公子看看还需要什么?”

  花灯递过来,皇帝陛下当然不接,卫衍也没好意思伸手。

  “怎么不接?难道还要朕……嗯哼本公子拿东西不成?”然后,他听到皇帝陛下轻声冷哼,示意他接过来,神qíng似笑非笑。

  卫衍隐约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跟着吧?回头扫视一圈,却发现小厮装扮的各侍卫个个茫然做路人状,摆出一副我们绝对不认识这两个人的模样,摆明了肯定不会来帮他这个忙,无奈只能乖乖接下。

  最后的最后,当然是卫衍一手被握着,一手提着个小青蛙的花灯,开始了元霄节的花灯会游览之行。

  对于卫衍而言,不幸中的大幸是他们的衣袖够大,掩住了底下两人jiāo缠而握的手掌,应该不会有被路人发现的可能,这也许是唯一可以安慰他的地方吧。

  顺着人流一路逛下去,一会儿功夫他们一行人手里就多了不少东西。

  皇帝陛下的手里很快也拎了一盏小花灯,当然是龙形的。至于跟随的众侍卫,手里自然也免不了捧满皇帝陛下感兴趣的各色小东西,细细数来,有冰糖葫芦两串,糖炒栗子一袋,各色蜜饯一大包,面捏小猴一只,糙扎小蜻蜓一只,泥娃娃一对,还有皇帝陛下猜灯谜赢来的各种小花灯五六个。更难得的是众侍卫捧着这些东西,个个面不改色,依然保持冷静面瘫高手风范。看得卫衍只汗颜,暗暗惭愧自己定力不够,手里只拿了个小青蛙的花灯就羞愧不安,走路的时候将它悄悄藏在袖下,心里简直是恨不得能够有办法将它变没,其实比起后面的诸位,他手里的小花灯怎么看怎么正常,简直可以视而不见。

  逛了约摸有一个时辰,皇帝陛下觉得饿了,一声令下,大家找地方歇息填肚子。

  花灯会上人山人海,各个小吃摊子上亦是满满当当的人群。景帝当时出宫的借口是来与民同乐的,跟随的诸位在皇帝陛下那个大义前提下肯定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去向皇帝陛下进言要求做出清场扰民这种举动,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在某个元宵摊子前排队等候空位。

  还好后面的诸位“小厮”个个人高马大,一脸jīng悍gān练模样,虽然手上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减弱了这种观感,但是其本身气场依然不容小觊,护着两位华服青年公子,普通民众虽然没有好心到要给他们让位子到底也没人敢来cha他们的队,终于在皇帝陛下耐心全无前等到了座位。

  “想吃什么馅的?甜的?咸的?”元宵摊上的伙计根本忙不过来,坐下好久也不来招呼,皇帝陛下只好客串一把,问卫衍。

  “甜的。”

  “芝麻?豆沙?”

  卫衍沉吟再沉吟,还是犹豫不决。

  芝麻还是豆沙这是一个问题。

  “一碗芝麻。一碗豆沙。”

  在他沉吟的时候,皇帝陛下已经帮他做了决定。至于众“小厮”要吃什么,抱歉,那个显然是伙计的工作,不在皇帝陛下的服务范围里面。

  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卫衍衣袖下的手指被摸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等来了他们的元宵。

  “公子,这样我没法吃东西。”卫衍抽了抽右手,当然还是纹丝不动,无奈的低声恳求皇帝陛下松手。

  “你又不是只有一只手。”景帝不为所动,依然牢牢握住他的手。

  其实,用左手吃也不算什么难事,反正用的是调羹。卫衍认命,开始吃起眼前的元宵。

  “这碗是芝麻的。来,尝尝。”可惜,皇帝陛下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调羹,望着那张笑意吟吟的脸庞,卫衍已经很清楚明了拒绝根本是不管用的。迅速四下张望,幸好众人都在埋头苦吃,向他这种到处东张西望的属于凤毛麟角,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立即凑上前去,将调羹上的元宵一口吞下。

  “这样也能尝出味道?小心噎着。”景帝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赶忙放下调羹伸手去帮他顺胸口。

  被皇帝陛下一口言中,囫囵吞枣的后果就是卫衍真的被噎到了,两人手忙脚乱半天才缓过来。

  “慌什么,没人看得到。”很不幸,没事后还要被皇帝陛下训斥。他们坐在一个角落,背对众人,后面两张桌子上坐得是他家“小厮”,若不是特意挤过来看热闹,被看到的可能xing的确不高,这是景帝如此明目张胆拿着元宵当众调戏人而不怕被撞见的原因。

  “给我尝尝豆沙的。”调戏要有来有往才比较热闹,再说他真的不介意被眼前的人调戏的。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又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估计连老天也看不下去卫衍虽然满心不愿还是被bī着不得不去调戏皇帝陛下的痛苦场面,派了个救兵过来给他。

  “卫大人?好巧。我看着背影就像你。”

  正处于无论是调戏还是被调戏其实都是被调戏所以卫衍僵持着拒绝去调戏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高声招呼,转过头去,就见一青衫男子奋力挤过人群,向他们行来。

  景帝在霎那间收起了恶霸调戏民女的嬉笑嘴脸,端坐着上上下下将来人打量一遍,表qíng高深莫测。

  “齐兄,好巧。”在这种qíng况下碰到熟人比较尴尬,不过比起刚才将要陷入的更难堪的境地,眼前的尴尬实在可以忽略不计。卫衍心头一松,赶忙站起来招呼,而且这招呼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喜意。然后就听到皇帝陛下在他身边重重“哼”了一声。

  “在下齐远恒,这位是?”来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声重哼,视线从卫衍身上转到了景帝身上。

  “鄙姓huáng。”在卫衍迟疑的时候,皇帝陛下做了自我介绍。

  “huáng公子。”

  “齐公子。”

  两人互相致意,然后宾客落座,相谈甚欢。至于是不是真的相谈甚欢,只有huáng公子和齐公子自己心里明白,反正在卫衍看起来,那样的场面就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有了齐远恒这么一打茬,这游灯会之行貌似更加热闹,唯一受累的是跟着的诸位“小厮”。在吃完元宵重新开始游览后,皇帝陛下似乎对猜灯谜上了瘾,当然那位齐公子也不遑多让,直接导致他们手里的小花灯数量节节攀升。

  景帝肯移驾回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沈莫早就等得不耐烦,派人来催过几次,最后与他们汇合的时候,盯着他们手里的花灯看了半天,问:“陛下是打算开个铺子卖花灯吗?”

  皇帝陛下负手看天,卫衍低头望脚尖,众“小厮”神qíng无辜表qíng面瘫。

  沈大统领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失了言语。

  “马上处理掉,宫外的东西一件都不准带进宫去。”

  景帝听到他的话后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望了望沈大统领的那张黑底脸,决定还是明智地继续沉默看天。

  皇帝陛下都不敢在沈大统领生气的时候开口反驳,其他人,当然更不敢在此时自己送上门去找训斥。

  “那个齐远恒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

  一番云雨暂歇,景帝将手指cha在卫衍的头发里,慢慢顺着,突然问他。

  “臣幼时体弱,臣父送臣去京郊谭家村学艺qiáng身健体,齐兄和齐伯父当时正寄居在谭师傅家隔壁。齐兄和齐伯父是江南人氏,因家中无人照顾,齐伯父游学至北地时将齐兄也带在身边。那时候齐兄刚在启蒙念书,臣体弱谭师傅安排的习艺功课不足,常有时间去隔壁看齐兄念书,就这样认识了,后来齐伯父gān脆一起教我们两个。不过臣愚钝,连齐伯父的一点皮毛也没学到。齐兄倒是尽得齐伯父真传,诸艺通晓,文采斐然。”

  景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努力理解卫衍这段话的涵义。

  “那就是说他与你实际上没什么关系?”听了那长长的一段话,景帝顿时有些不悦,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悦些什么,故意选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答案要卫衍来确定,将那些夸奖的话通通选择听而不闻。

  “也不能这么说。臣与他自幼相识又一同念书……嗯”卫衍后面的话因为景帝的动作被打断了,刚刚在他体内肆nüè过的硬物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次恢复了jīng神,毫不费力的穿过狭小的入口深入,撑开柔软的内壁,彰显着它的硬度和热度。

  景帝已经知道自己在不悦些什么了。自幼相识不就是等于青梅竹马吗?还一同念书?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两小无猜?本来卫衍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此时却发现有个人更早认识他,景帝敏感的感觉到了一种威胁,纯粹是处于本能反应要在自己的所有物身上打上印记才能放心。

  将他抱起来成坐姿,舔去他眼角因为体位移动的巨大刺激渗出的泪水,一边在他背上安抚一边轻轻晃动他的身体。

  “等明日睡醒后就回家去歇两天。”

  “十八那日先进宫和朕话别后才许出发。”

  “一路上要想着朕。”

  “到了幽州不许去风流快活。就算地方官宴请也不准去宿娼狎jì。”

  “事qíng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准去做多余的事。心软怜悯这些东西给朕通通收起来。”

  “事qíng办完了赶紧回来,敢故意在路上磨蹭看回来后朕怎么收拾你。”

  “药膏每天记得要用,不许朕不在身边就能拖则拖能忘则忘,回来后朕要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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