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舟正盯着房梁发呆,闻声缓缓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看到他的一瞬间,两只眼珠子突然黑的发亮,隐隐透着些兴奋。
贺渊总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像看到ròu骨头的狗,不由觉得好笑,伸手在他头上摸摸:“怎么了?”
“二哥!”薛云舟一脸雀跃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瞪大眼看着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贺渊受到他qíng绪的感染,眼底透出几丝笑意:“什么事?”
“你……你你……”薛云舟想说的话太多,qíng绪一激动就全堵在嗓子眼里了,连忙缓了缓,来不及组织语言,脱口便道,“你是个神枪手!”
贺渊:“……”
薛云舟继续激动,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你简直了!”
“……”贺渊一脸莫名其妙,“一般般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就算真是神枪手,这里也没枪,你瞎激动什么?你能造出来?”
“怎么没有枪!”薛云舟勾着他脖子作势要起身。
贺渊连忙托住他后背将他小心翼翼扶起来,正准备洗耳恭听,身下某要害部位突然被一把抓住,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不是枪吗?”薛云舟在上面摸了一把。
贺渊眼角狠狠跳了跳。
薛云舟冲他大笑:“我说的是这个!哈哈哈哈!你想到哪里去了?”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刚尝到点甜头就要被迫禁yù,哪里经得起这么撩拨,贺渊当即就起了反应,头都大了,一把将他乱动的手捉住,无奈道:“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流氓?”
“那不是没机会嘛!”薛云舟嘿嘿笑了笑,将头枕在他肩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说的是真的,一发命中已经是神枪手了对吧?”说着在他面前比划了个剪刀手,“你还中了——两个!”
贺渊正因为他喷在耳边的热气qiáng自隐忍,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愣住了,看到他的剪刀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眼眸变得越来越深,随即猛地抓住他的手,扭头看向他,深吸口气道:“你说什么?”
薛云舟从他龇了龇牙,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肚子:“两个!”
贺渊直直看着他。
薛云舟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云清说还不确定,等过两天再看,不过他这个人这么谨慎,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而且他之前就说我肚子偏大,我也没有营养过剩,我感觉这可能xing应该趋近百分百了。”
贺渊抱着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目光移向他的肚子,压抑着激动的qíng绪,涩声道:“他真这么说?”
“真的!”
贺渊沉默片刻,搂在他腰间的手臂猛地一收,狠狠将他抱住。
薛云舟眼睛笑弯起来:“哈哈,看把你激动的!”
贺渊眼角满是笑意,埋头在他颈间深吸口气,一时激动得失语。
薛云舟之前已经激动过了,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贺渊说不出话来的感受,连忙抬手在他后背顺顺:“淡定淡定……”
贺渊抬起头看他一眼,目光下移,对着他的唇重重吻下去。
薛云舟搭在他后背的手瞬间扣紧。
这还是二哥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他感觉有些惊奇,又隐隐有些得意,同时想到二哥在现代一直单身到三十而立,又忍不住有些心酸,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己有个后代的。
现在他们不仅有了,还是两个,这种意外之喜怎么可能不令人激动?
薛云舟让贺渊吻得气息急促起来,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都跑到九霄云外。
自从知道他怀孕之后,贺渊处处小心,即便是亲吻都浅尝辄止,现在被这个意外的惊喜一激,顿时有些收不住势,这带着掠夺的qiáng势的亲吻很快就唤醒薛云舟全身的血液,让他瞬间回忆起之前在京城时一根手指就数得过来的那几夜激烈纠缠。
贺渊的亲吻炙热激烈,同时又很小心缓慢地将他放倒,过了许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唇,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见他眼角微微泛红,黑亮的眸子泛起水意,整个人都透着chūn意,顿时觉得下腹抽紧,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去亲吻,这次不再激烈,却明显带上了qíngyù的意味,唇舌四处游走,手也开始轻扯衣带。
薛云舟大口喘息着,想到自己隆起的肚子,莫名有一丝尴尬,姿势微微带着闪避,哑声道:“你不是说我不能激动吗?”
“现在可以了,我会小心的。”贺渊扣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随即在他肚子上亲了亲,“别躲。”
薛云舟垂眼看他,正对上他幽邃温柔的目光,心里陡然一松,冲他笑起来:“噢。”
贺渊凑过来吻他,边吻边给他和自己宽衣解带,又拉过被子将两人罩住。
虽然屋子里有熏炉,可毕竟是住在山上,这寒冬腊月的被冻一下不是小事,两人就这么在被窝里一阵缠绵,虽然并不激烈,可贺渊的每一下撞击都挟裹着十足的力道,又因为控制着不敢太过深入,将薛云舟折磨得难耐不已,恨不得扑过去将他吃了。
两人都有些隐忍,这种隐忍让身体的每一处感受都变得绵长而记忆深刻,一通折腾下来,两人俱是满身大汗。
最后薛云舟勾着贺渊的脖子昏昏yù睡,闭着眼睛嘟哝道:“还没吃晚饭呢……我是先吃还是先睡?”
贺渊咬了咬他的唇:“先洗澡。”
山上虽冷,但薛云舟因为闲得太过无聊,特地找了工匠倒腾出几间小型桑拿房,洗澡倒是成了最享受的事。
薛云舟怀了身孕后容易犯困,现在更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几乎全程都是贺渊帮他洗的,直到穿好衣服饭菜摆上桌才勉qiáng睁开眼睛,对付着吃了一顿,倒下去继续呼呼大睡。
贺渊上chuáng后将他翻转过来,伸手环抱住,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看了看他陷入沉睡的眉眼,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如果之前所说的是真的,他们即将拥有两个孩子,那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羁绊又会增加一个,羁绊越多,他就越觉得这个世界真实,而怀里的薛云舟也的确是穿越过来的,并不是他一厢qíng愿的梦境,同时他眼下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显得越有意义。
翌日,天刚蒙蒙亮,玉山脚下就排满了人马车辆,平城新上任的太守是贺渊亲点的,自然是第一时间前来送行,再加上决定一同前往青州的百姓正充满向往地议论纷纷,往日偏寂静的玉山此刻显得热闹非凡。
贺渊与平城太守说话的时候,薛云舟正扒在车窗上看好戏似的盯着旁边薛云清乘坐的马车,冲跟屁虫似的严冠玉招了招手:“老严呐,你gān脆跟我们一起走好啦!”
严冠玉刚转头看过来,薛云清就抬手将帘子放下,挡住了薛云舟的视线。
薛云舟哈哈大笑。
严冠玉正盘腿坐在薛云清面前,见状不由笑得一脸灿烂:“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拉帘子做什么?还是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闭嘴!”薛云清有些恼羞成怒,拿起手边的书就盖在他脸上。
严冠玉将书拿下来看了看,挑眉道:“送给我的?我要医书做什么?又看不懂。我们缺的是大夫……”
薛云清烦不胜烦,拿起另一本书举起来看,顺便挡住他的视线。
严冠玉凑过去将他面前的书往下拨了拨,看着他笑道:“云清,你留下来可好?”
薛云清深吸口气,眼睛未抬,果断道:“不好。”
严冠玉毫不气馁,又往他面前凑了凑:“真不愿意?”
薛云清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脸上拂过,呼吸微凝,迅速撇开头:“靠这么近做什么?你下去。”
严冠玉将他面前的书拿开:“我真心诚意的。”
薛云清往后靠了靠,抬眼瞪着他:“好大夫多的是,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严冠玉锲而不舍:“好大夫也要信得过啊,我只信得过你。”
“你信得过谁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留下来?”薛云清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神顿时有些慌乱,后背迅速贴到车厢壁上,冷道,“你还不下去?想跟着去青州么?”
“你若实在不愿意留下来,那只能我去青州了。”严冠玉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笑道,“不过不是现在,等我杀了晋王就来找你。”
薛云清避无可避,眼睛迅速眨了眨,偏过头轻嗤道:“那也要你杀得了。”
“是不容易。”严冠玉笑着叹了口气,“你看我养着两万人呢,原先只打算增加点势力好对付晋王,可没想到人越来越多,让这么多人陪着我去报私仇,实在对不起他们,我如今可是进退两难。”
薛云清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
严冠玉虽然叹着气,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未减,神色轻松得仿佛根本不将这些问题放在心上,遗憾道:“你不留下来不行啊,说不定哪天我孤身一人前去行刺,万一受了重伤,没个大夫可怎么办?”
薛云清怔了片刻,冷笑:“有这么多人不用,自寻死路,死不足惜。”
“他们跟着我是指望有好日子过的,我若是带着他们去对付晋王,杀得了倒是万事大吉,万一杀不了,这些人全都要跟着我陪葬。”严冠玉说着啧啧摇头,感慨道,“你当真冷血。”
薛云清嘲讽地轻瞥他一眼:“知道还不离我远点?赶紧下去!”
严冠玉笑嘻嘻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走么!你对别人冷血没关系,对我热络一些就可以了,好歹一起做过夫子,一起对过敌,这都快走了,有没有什么临别赠言?”
薛云清想都不想,一口回绝:“没有。”
严冠玉微微偏头,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真没有?”
薛云清脸颊腾地泛起红晕,再次扭头避开他的呼吸,生硬道:“下去!”
严冠玉紧追不舍,又凑到他耳边:“万一哪天我死了呢?今日一别,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可说不准了。”
薛云清身子微微僵住,脸上的血色稍褪几分。
严冠玉看着他饱满莹白的耳垂,呼吸渐重:“云清……”
薛云清猛地咬住嘴唇,一瞬间感觉车内闷热难当,就连呼吸都添了几分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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