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穿越]_扶风琉璃【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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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尚在议论纷纷,那边贺渊已经做了指示:“毕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尽量减少伤亡,开火吧。”

  贺渊身边的旗手挥动大旗,那边pào兵营的将领收到指令,立刻大声喝道:“预备——点火!”

  只见四架火pào同时被点燃火信,随即"滋滋"声响起,不待众人反应,陡然平底一声惊雷,只听数道“轰隆”声接连炸响,震得地动山摇,不远处的城门被炸得木屑飞扬,城门左右两截城墙轰然倒塌。

  漫天尘土缓缓散尽,天地陷入一片死寂。

  城楼上的士兵多数被震晕,没晕的都瞪大双眼,只觉耳中嗡鸣,吓得双唇双腿直抖,更有胆小的直接尿湿了裤子。

  而贺渊这边的将士们同样满面骇然,每个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恐怖场景。

  其实想要炸开城门,只需一声pào响就够了,贺渊特地带来了四架火pào,无非是想要给所有人一个刻骨铭心的震慑,经过这四声pào响,朝廷的军队彻底成了摆设,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还能好好站着的就算是胆子大的了。

  青州军穿过被炸开的城门,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不喧哗、不扰民,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直至皇宫门外。

  到这时,大局已定,再多抵抗都是枉然。

  宫门缓缓打开,贺桢面覆寒霜,在护卫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出,他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贺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皇叔父想要篡位,尽管将朕绑了去,何必弄这么大的动静?”

  贺渊在他刚开口的时候便翻身下马,抱拳上前几步,单膝点地:“臣惶恐,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救驾?哈哈哈哈!这戏唱给谁看?”贺桢抬手指向宫外,咬牙切齿,“你看看你身后,家家户户被你吓得闭门不出,谁会看你唱戏?谁要看你唱戏?你当天下人都耳聋眼瞎,都是傻子吗!”

  贺渊面色平静地听完,无波无澜道:“先前臣递了折子进来,皇上并未给臣回应,臣以为皇上已被jian贼乱党控制住,这才不得不破门而入,恳请皇上治臣不查之罪!”

  贺桢越听越怒,qíng绪越发不受控制,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不得不将那口血硬生生吞下,抬手指着贺渊的鼻子骂:“jian贼乱党?jian贼乱党就是你!贼喊抓贼的也是你!”

  贺渊不为所动:“不知那jian人藏在何处?”

  “你——”贺桢目眦yù裂,颤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贺渊冲身后示意:“皇上身子不好,一时没找到也在所难免,你们进去找找看。”

  青州军并未作出饿虎扑食之势,在贺渊的命令下井然有序地进入皇宫,直奔太后住所,没多久就用担架抬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出来。

  贺桢大受刺激,踉跄着脚步扑上去:“你们gān什么?!”

  青州军将蠢蠢yù动的禁军拦住,又有两人小心翼翼地架住贺桢,口中道:“此人狡诈jian猾,皇上当心,万不可靠得太近!”

  贺桢怒不可遏:“这是朕的亲生父亲!”

  贺渊起身上前,走到担架旁边,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抬手gān净利落地将那张假面皮揭去。

  周围的禁军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贺桢的怒骂声瞬间卡在喉咙里,他怔怔看着担架上闭着眼陷入昏睡的人,腿渐渐发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是晋王……太后呢?太后呢?你们把太后藏到哪里去了?”

  贺渊挥了挥手:“将晋王送回王府,请大夫好好看看。另外,把王府里的假晋王带过来。”

  晋王府早已被贺渊安cha在京城的眼线严密控制住,大军进城时,他们就将假晋王绑了送到队伍中,此刻贺渊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下属将人押到了跟前。

  贺桢并不蠢笨,他知道贺渊必定是有备而来,此刻再看看站在面前的这位“晋王”,心弦骤然绷紧,双唇立刻颤抖起来,显然已猜到了七八分:“不……不可能……”

  假晋王看向贺渊,讥讽一笑:“成王败寇,不过一条烂命,拿去便是。”

  他顶着晋王的面皮,开口却是太后朱恒的嗓音,贺桢惊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人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抬头怔怔地看着朱恒,喃喃道:“父亲,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朱恒看向他,嗓音陡然拔高,“当然是为了你!为了你能稳坐那张龙椅!你甘心受制于人吗?你甘心当个傀儡皇帝吗?还不都是为了你!”

  贺桢摇了摇头:“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朱恒闭上眼,叹口气:“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当个好皇帝就行。”

  贺桢还要再说,却被贺渊打断:“皇上不要被他骗了,真正的太后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此人是突利jian细假冒的。”

  这话一出,不仅贺桢大惊失色,就连朱恒也跟着脸色大变,他扭头狠狠盯着贺渊,眼中有着不可置信,有着惊慌,还有越来越qiáng烈的恨意。

  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揭了老底。

  贺渊道:“将他真面目露出来。”

  押着朱恒的人立刻将他脸上的假皮撕下来,这一撕,露出的竟不是贺桢所熟悉的那张脸,这脸乍一看还是朱恒,可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完全相同,似乎眼眶略深了些,鼻梁略高了些,五官显得更为立体,有几分突利人的特征。

  朱恒自知再无退路,gān脆闭紧嘴巴不再言语,他想到了那些可能已经落入贺渊之手的族人,想到自己多年经营终究毁于一旦,面上一片灰败。

  贺桢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最后痛苦地闭上眼,涩声道:“宫中混入突利jian细,多亏皇叔前来救驾,朕身子不大好了,处置jian细的事,还请皇叔……为朕分忧。摄政王府依然为皇叔留着,朝中诸事,今后也要多多仰仗皇叔。”

  话落,喉头再次腥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晕了过去。

  等贺桢重新睁开眼时,京城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子,贺渊又做回了摄政王。

  听说贺桢醒了,贺渊立刻入宫觐见,行礼过后,叔侄俩一时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贺桢先开了口:“多谢皇叔成全朕的体面。”

  他一向心思细密,当时就已经猜到,朱恒并非假冒的太后,而是他真得不能再真的亲生父亲,贺渊有心瞒住天下人,这才不至于让他颜面扫地。

  可感谢的话也并非出自真心,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可以自己恨,却不能容忍贺渊下手,但不能容忍又如何,他如今哪里还有对贺渊说“不”的底气?

  他恨透了贺渊,却又无可奈何。

  贺渊淡淡道:“臣也姓贺,维系皇族体面,是臣该做的。”说完又转了话题,“皇上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贺桢愣了愣,猛地扭头,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贺渊见他完全被蒙在鼓里,突然对他有些同qíng,语气里却没有带出来:“皇上这吐血之症,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慢毒。”

  贺桢脑中嗡嗡作响,见他神色笃定,不由自主就问道:“谁下的毒?”

  “晋王。”

  贺桢只觉得天旋地转:“晋王……晋王给朕下毒……有什么好处?”

  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犯蠢了,晋王给自己下毒还能有什么好处,当然是皇位,他早早就在暗中对付贺渊了,算盘打得倒是好,一旦贺渊死了,自己又是个短命皇帝,到最后皇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他头上了。

  “皇叔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晋王身边曾有一名叫楼永年的心腹,他对晋王的许多事都了如指掌,这次太后为了收拢各方势力,易容假冒晋王,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追杀楼永年,楼永年以为是晋王下的令,心生恨意,便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晋王不仅给皇上下过毒,也给臣也下过毒,甚至还有先皇。”

  贺桢默默听完,并不质疑这番话的真实xing,他此刻只觉得悲哀,觉得这皇帝当得,没意思透了,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难怪皇叔进京后不急着bī朕退位,原来朕活不久了。”

  贺渊神色淡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臣说过,这次进京只是为了清君侧,臣并无谋反之心。”

  话到这个地步,两人再没什么好说的,贺桢兀自沉浸在绝望的qíng绪之中,贺渊则回到王府,本本分分当起了他的摄政王。

  薛云舟走进书房趴到他肩上:“上次朝廷大军围困你们,后来我听说皇帝被气得吐血,还以为他在装模作样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对了,二哥,那个朱恒还关在天牢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置他?”

  贺渊想了想:“先折磨折磨他,好歹等皇帝没了。”

  薛云舟想到自己当初在青州时的绝境,咬牙道:“对,这种人,一刀砍了多不解恨。”

  贺渊反手摸摸他的头,道:“刚才宋全来过,说朱恒受不住刑,招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

  薛云舟立刻来了jīng神:“什么?”

  “你还记得那道太祖遗诏吗?”见他点头,贺渊接着道,“一直有传言说太祖皇陵是本朝的龙脉所在,所以那里世代有重兵把手,后来时间久了,守陵的士兵也就一代不如一代尽责了,到了近些年,那里的士兵嫌弃守陵没有出头之日,更是卯足了劲想换个差事,而恰巧朱恒好奇之下去了那皇陵,和一名想要出人头地的士兵勾搭上了,后来就窥探到皇陵的秘密,知道太祖皇帝留下了遗诏和令牌。”

  薛云舟恍然:“薛冲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当初在青州时,贺渊得到朱恒与晋王私通的证据后就将消息告诉了薛云清,薛云清拿这消息去刺激薛冲,薛冲一直做着皇帝梦,陡然间知道这皇帝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种,一下子就疯了,结果疯疯癫癫跑进了河里,终于结束了饱受摧残的日子。

  薛云舟对他没什么感qíng,此时不免也有些同qíng。

  就在他心生感慨时,贺渊突然说了一句:“皇帝在天牢里的眼线,我没让人清理。”

  薛云舟愣了一下,陡然体会出这句话中隐藏的深意来,他瞪大眼看着贺渊,半晌后咽了咽口水:“那个……你要做皇帝了……我们把儿子女儿接来京城吧……”

  贺渊尚未来得及点头,门外就响起何良才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了人,说——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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