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笑:“我不觉……”
她没说完,就被叶艳打断:“是很危险,但也无可奈何。”她微微蹙眉,“我和阿怜的父母故去时都没来得及给我们定亲,我忙着打猎,阿怜一个人又不安全,所以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去镇上,媒婆倒是找过,不过我们这样的门楣也只能上门做个妾,就暂时作了罢。”
李通到底是个单身汉,一听这话,忍不住动了心思。
这对姐妹,姐姐貌美能gān,妹妹温柔体贴,无论哪个娶回家都是一桩美事。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只道:“……两位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我……我义不容辞!”
叶怜:“这怎么……”
叶艳莞尔:“那就麻烦了。”
冬日依旧,李通却多了不少gān劲,几乎隔三差五就往两姐妹的住处跑,什么脏活粗话都gān。
不得不说,两个姐妹的差异在此时也显现出来,叶怜非常温柔,时常体贴关心他,甚至还动手把他那坏掉的袄子fèng了起来;叶艳则相反,她很少去找李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默默gān活,就算去找了李通一般也都是有事跟他说,比如说他柴劈得不好,若是从什么角度去劈能更省力些。并且因为叶怜经常对着他微笑,那张清秀的面容倒显得越发生动可人,而叶艳却喜欢板着那张惊若天人的脸孔,倒让那美丽都打了几分折扣。
叶怜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忙偷偷对李通说:“李大哥千万别介意,姐姐的xing格就是这样。”说着,她还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看起来俏皮可爱至极。
李通看着两人,心中倒下了些决议。
他从箱底取出了母亲留给他媳妇的红嫁衣,又用积蓄买了些胭脂首饰,打包好后,才又回到山中。
“诶……李大哥……”叶怜早早看到,在门口惊讶,“你……这是……”小女儿的脸一下羞红。
李通的脸也红:“……我……我是想来提亲的。”
叶怜的脸更红:“这也太快……”
“……你……你姐姐在吗?”
叶怜点点头,声音更小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通“嗯”了一声,便朝里走。
“诶……你们俩有什么事?李通,你带这个过来……”
李通给自己鼓劲:“我是来提亲的!”
叶艳惊诧了一下,却突然皱眉道:“……不行,叶怜还太小。”
倒是叶怜在一旁不满道:“姐姐,我都十六了,不小了!”
“不是……”李通结结巴巴道,“我……我是跟你提亲的,不……不是叶怜。”
场面突然静默了一秒。
叶怜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就因为姐姐长得漂亮吗?明明……明明是我跟你比较好,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不……”李通忙解释,“你很可爱,但我想娶的是你姐姐。”
“想娶……?”叶怜捕捉到关键词,“我知道了,的确,姐姐比我更能gān,但……你喜欢的呢?你……喜欢的是谁?”
就在这时,叶艳也开了口:“李通,你说实话吧。和谁生活成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姐妹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李通却是一反常态的坚定:“叶艳姑娘,我喜欢的就是你,想娶的也是你,不是别人。”
叶怜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qíng:“这不可能,你平日都是和我在一起,和姐姐根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的人是她?”
李通挠了挠头,不知怎么说:“大概……因为你姐姐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吧。”
“我就不让人心……”
叶怜似乎仍然想要bī问。
但叶艳却打断了她:“够了,别再问了,红袖,这局是你输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叶怜,或者此时应该叫她红袖,骤然褪下之前伪装的温柔模样,上来便一把拽住李通的领口,眯起了眼睛,语气危险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选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李通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摇头。
“那是为什么?!”
“你不把他放下来,他怎么回答你?”叶艳,同样也是聂枣抓住红袖的手,迫她松开。
李通终于被放了下来,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已经完全不似一个人的红袖,随后在聂枣含笑的表qíng里放松下来,开口:“……叶怜姑娘……的确是很体贴可爱,但……”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道,“……总还是有些不懂事。我来得这些日子里,叶艳姑娘每日都替父母上香,而叶怜姑娘却一次都没有。我娘亲去世前告诉我,娶妻时一定要看她的孝心,若连父母都不好奉养又怎么能奉养好自己的夫君,咳咳咳……还有叶艳姑娘从未说过叶怜姑娘一句不是,有什么都是让我先去找叶怜姑娘……叶怜姑娘却对我说叶艳姑娘一贯就是冰冷的脾xing,但我不这么觉得……除此以外,叶艳姑娘虽美却从不卖弄容颜,心灵手巧做事实在,瞧着像是好好过日子的人……”
李通越说越顺,红袖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不过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看到了媒婆给叶艳姑娘的提亲书,是有人想要娶叶艳姑娘的,可她却绝口不提,想来也是担心叶怜姑娘你一个人,才不肯嫁去的……这样好的女子,不仅仅是容貌,更是品行,才是我真心所求……”
聂枣没有管李通,而是转头看向红袖:“你认输了么?”
红袖沉默地咬着唇。
她和聂枣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攻略方式,红袖喜欢靠绝对美艳的姿容,而聂枣则喜欢攻心。
但这一次,规则是令主下的,他让她们用对方的方式进行攻略,所以红袖是相貌清秀而平常的叶怜,聂枣却是美貌惊人的叶艳。
就算是攻心也难不倒她,更何况只是这么个土老帽,红袖这么想着,于是一心一意做一个体贴入微的红颜知己,而且这幅皮相虽然普通,但笑起来却也是清丽可人。反观聂枣,虽顶着美貌容颜却不知利用,更不去主动接近李通,红袖差点都以为聂枣选择弃权,换做是她早用这张脸蛋把人迷得七荤八素了。
可千算万算没能算到,这家伙顶着这样一张脸,用的竟然还是攻心的法子。
“噗通。”
李通骤然倒地,空气里飘起了*散的气味。
是白芍来了。
而她身后的赫然是令主本人。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令主连看都没看一眼倒地的男人,直直望向那个因他进来而伏跪在地的聂枣,“做的很漂亮,就算用这样的容貌依然能让他觉得你是一个朴实可靠的好女子。”
称赞的话,口气里却半分听不出称赞的意思。
“不过……”令主的话语停顿了一瞬。
“我说过,这次比的是jiāo换,你用得仍然是你攻心的办法,而红袖这次则是照规则用你的办法,她技不如你也是qíng有可原。”
“……就规则来说,是你输了。”
聂枣沉默了。
就连红袖都觉得有些过分,毕竟是个人手段,她又何尝没有试图用容貌勾引李通,只是条件实在不足而已。
“怎么了,不服气么?”令主问。
然而沉默半晌后,聂枣却只道:“我认罚。”
qiáng词夺理又怎么样,在鬼都,令主就是一切规则,他说输,就没人敢说赢。
无数鲜血淋漓的教训都在体现着这一点。
两个木牌被丢到了聂枣的面前。
聂枣无声的捡起,即便一只指甲已经因为紧握而差点嵌入ròu中。
“不过下跪行礼就算了罢。”令主看向红袖,“毕竟你也不算赢。”
红袖同样伏跪在地:“是的,令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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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主这次摆明了袒护红袖嘛!这都不算输还有什么算输的啊!”
白芍倒是在替聂枣抱不平。
聂枣掂量着那两个牌子,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这话令主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白芍很直接:“我还不想死!”
对,白芍不想死,她也不想。
令主摆明了,是不想让她那么快达到那个数字,接了红袖的任务,她明年至少有一半时间是在白忙活。
想着,她再次翻开红袖选择的木牌。
帝国的七皇子,那个人的堂弟。
夏白泽。
聂枣翻阅着记忆,却只能依稀记得一个苍白瘦弱的身影,沉默的像是完全没有存在感。
关于这位,聂枣很清楚,就算是帝国的qíng报人员,恐怕所知也不会太多,因为他一年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
离开了鬼都,聂枣仍旧先去了莫神医那里。
柴峥言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就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子一样。
聂枣握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寒玉一样的温度,聂枣仿佛浑然未觉:“一千万两银子到现在我还没有攒够一半……不过也不能怪我,要给你付诊费药费,再攒钱真的很难啊……我已经很努力,所以等你醒过来之后……记得一定要对我好,加倍还我……”
哽咽的堵在喉咙,无法继续。
其实哪里需要说,柴峥言又怎么会对她不好。
柴峥言拿刀杀敌眼也不眨,见她不小心割破手指,却急得团团转。
柴峥言怕猫,却还任由她养的猫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据说招动物喜欢的人通常都心软。
柴峥言脾气好,就算她无理取闹也从不生气,不管对错都温声赔罪。
柴峥言……
她没见过柴峥言发火,哪怕一次。
而现在,这个人连稍稍笑一下都做不到。
“聂姑娘,考虑的如何了?”莫神医问。
聂枣沉默了一会,道:“可以再等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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