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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锣鼓喧天的欺负新女婿,后面南华院里却是低低私语、其乐融融。
镇南王妃特意遣散了所有下人,拉着小离的手,细细的问了她新婚这几日的夫妻敦伦之事。
当听说只有新婚当夜有过一次,王妃悬了几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小离虽说年纪已不算小,但她常年服食药丸,至今未来初cháo。王妃这几日终日的提心吊胆,生怕国师大人莽撞、不知节制,qíng到浓处时就怕会伤到了她。
好在这女婿是个有分寸的,只新婚夜采了元红便罢手了。
镇南王妃很满意。
小离虽懵懂,但这几日被她家师父压着教来教去,也知道那事是男女之间私密,被王妃问了之后小脸红红的,埋在王妃怀里撒娇。
镇南王妃抚着怀里女孩薄薄的肩,感慨的叹道:“这几年其实母亲总是犯难,又想把你留在身边亲自照顾,又想把你嫁给真心爱你之人。如今这样便最好了,他能这样照顾你,当真是两全其美,母亲再也不会担心你了。”
小离心头喜悦甜蜜,抬起头笑眯眯的说:“娘娘放心吧!师父他待我很好!”
“你这傻丫头!”镇南王妃笑着点了点女儿小鼻子,“怎么还叫师父呢?要改口称‘夫君’才对。”
“夫……君?”
“对啊,你嫁了他,他便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间应当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你以后要对他恭敬,不许胡闹、不许闯祸、不许炼丹!”
小离想了想,说:“可是师父辟了一间炼丹室给我,还给了许多矿石,他说他准我炼丹,只要先告诉他用什么炼、怎么炼,他还帮我炼了一种能发光很久的霹雳弹!”
女孩子嫁了好人,纵然还是不懂事,那懵懂也不再是青涩的了。王妃抚着女儿红润丰泽的脸庞,心里头连最后一丝担心都放下了。
得遇良人,不过如此。
只是终究不舍得——虽说是为了报答秦桑才养在身边的,虽然闹腾总是闯祸,但这么多年了,这个小人儿早已是她的心头ròu了。
“好,他有这份心便再好不过了……小离,今晚睡在母亲这里好不好?”王妃柔声的问她。
“好啊!”小离高兴的扎进她怀里,可立刻又问:“那我师父睡哪儿呢?”
王妃见她知道时刻牵挂夫君,笑眯眯的捏捏她脸颊。
“请他睡嫏嬛轩吧。今晚你们就在府里过夜,明日一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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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夜,鼻青脸肿的国师大人,独自睡在了嫏嬛轩。
这个地方,他曾经多么克制的只敢站在窗外,如今终于能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歇在这里过夜,却又只有他一个人。
国师大人暗暗bào躁又郁闷的怀疑镇南王妃也讨厌他!
和颜悦色的挥退了服侍的婢女,他冷着脸躺在chuáng上生气。
被褥都是新换的,可chuáng帐里有形容不出来的一股幽幽清甜——到底是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身下的chuáng她曾经躺过,就在这个位置,那温温软软的小身体……国师大人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坐了起来。
他下chuáng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四处看了看,最后在南窗下的梳妆桌前坐下了。
想起以前他来时,她十有八|九都趴在这里,有几次他并没有立刻叫她,在外头静静的站了片刻,看着她安静侧颜……陈遇白缓缓俯首趴在了那桌上,心头总算平静了一些。
她那时这样趴着,心里想着什么呢?
如此寂寂深夜,国师大人好奇的揣摩。
她那时会不会暗自期待他?期待南窗被轻轻叩响,然后心头欢喜的转脸过来——
扣扣扣!
那南窗居然真的传来了响声!
陈遇白心头一震,当真是十分欢喜,也未来得及多想,弹指一道指风便打开了那窗!
可只听一声“哎呀!”,那窗口却并无人。他几步走过去,探身出去一看——他的新婚小娇妻,四仰八叉的摔在窗前地上,见他探首,她扁了扁被窗户打破的嘴角,哭了。
月色下两张受伤的脸,嘴角破了少许的哭的伤心,鼻青脸肿那个却黑眸深深、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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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么“温馨”的一章,来讲一个“温馨”的小番外:
国师大人被打之后又没老婆睡,很伤心的去了二皇子处求安慰,具体过程见这里:
卿本佳人而二皇子殿下看了师弟惨状后,幽会时,颠鸾倒凤后,柔声责怪了他家神武大将军:你怎可下手如此狠辣?要不是遇白明目张胆敲锣打鼓的去抢亲,今天挨揍的可就是我了。
呆萌呆萌的神武大将军在二皇子殿下身下细细喘着气、老实的jiāo待说:纪西说了,只要我把陈遇白脸打花,你来时他们就轻轻放过。
二皇子殿下震惊了!愤愤握拳!怒声责备: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简直——那你居然只打了那么几拳?!
温馨的挂土豪: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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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笑着伸出手,对她说。
被他弹开的窗户推摔下去的人,委委屈屈的从地上糙丛里爬起来,也不知道拍gān净就把手伸给了他,还好国师大人此时心qíng愉悦、压根不在意,扶了她双手轻轻一拽一抱,把人从窗户拉了进来。
一直把她抱到梳妆桌上坐好,陈遇白眸中笑意仍未褪:“敲窗户做什么?为什么不从门里进来?”
“因为……太晚了。”她还以为国师大人也跟她似地、睡觉的时候屋外随时守着两个丫鬟。
陈遇白眸中笑意更深,低声又问:“那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这回她回答的理直气壮了:“我来给你送药啊!”
晚上在南华院用膳的时候听纪南说:他们父子几个“切磋”时,新晋的姑爷“一不小心”受了点“轻伤”……她立马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挨到夜里等王妃睡下了,立刻悄悄爬起来,拿了活血化瘀的伤药跑过来看他。
她嘴里说着药,手伸进胸前衣襟里掏啊掏的找,正缓缓揉按她全身、查看刚才有否摔着她的那双手顿了顿,握着她手腕、将她的手从衣襟里拽了出来。
“找什么呢?”他俯首,嘴唇若有似无的贴在她耳朵上,呼吸滚烫:“我来帮你找!”
白玉一般的小巧耳垂,瞬时变得通红,她挣扎着推他:“不是这个……不是找这个!”
陈遇白从善如流的换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小巧绵软,握在手里、缓缓揉捏,“那么是这只?”
“你……你你你!不是不是!”南窗还开着呢,院墙外树jīng笑的枝叶轻颤不正经极了,她羞死了:“药!”
“要?”正搂着她轻薄的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张嘴含住了她耳垂,“哦——是不是要学那昨日没学成的?嗯……眼下倒果真是‘斜月晶莹、幽辉半窗’呢……”。
国师大人头一回这么率意轻薄,可他家小娇妻压根不解风qíng,小拳头捶着他、在他怀里挣扎的像条离了水的鱼。
陈遇白搂着捏着逗着,不亦乐乎。
最后药是终于找出来了,可送药的那个人却衣襟散乱、小脸透红、双目茫茫、浑身苏软,被嘴角噙着笑的夫君搂在怀里擦药。
修长手指挑了些药膏,轻轻抹在她嘴角,细细揉开,她“嘶”一声叫疼,被他笑骂了一句:“活该!下次还敢爬窗户么?!”
小离不服气了——他伤的可比她还重!
于是她故意语气轻蔑的打击道:“师父你武功怎么那么差?居然被打成这样,你的脸都不好看了!”
国师大人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把她从桌上抱下来,往门口一推:“药已经擦好了,回去睡觉去!”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你还没擦呢!”纪小离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药罐,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起了什么来,走到那边榻上拿了个小案几,将那罐药膏放在案几上面,双手托到自己齐眉那么高,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呈给他。
陈遇白挑了挑眉。
“这是做什么?”
“王妃娘娘教的:举案齐眉。”她托的手酸了,只好缩着脖子,使得眉毛仍然与那案几齐高。
蠢货……陈遇白忍俊不禁,瞬时就已不生气了。拿了那药罐,从她手里抽走案几放到一边,又把药罐塞到她手中。
然后他冷着脸对举案齐眉的小妻子下令:“过来给我上药。”
小离点点头,旋开那罐子、挑了药膏在指间搓热,招招手叫他将脸低下来!
可陈遇白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他膝头为他上药。
外头的树jīng发出“移——”的ròu麻赞叹声。
脸上抹完了药,国师大人面不改色的动手开始脱衣服,小离听见树jīngchuī起了愉悦观赏的口哨,连忙从他膝头跳下来、跑去关窗户!
她关了窗户回来,她家夫君已经赤了jīng壮上身,正挑着眉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你关窗是要做什么?”他勾着嘴角问。
难道真变聪明了?知道暗示于他了?
小离“呃”了一声,解释道:“外头风大!我怕你脱了衣服着凉!”
国师大人哼了一声。
这个笨蛋!
笨蛋的手指太细了,力气又小,手势力道都不对,但那小手暖暖的软软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陈遇白享受得很,清亮黑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她是认认真真的在替他上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陈遇白听着她哼哧哼哧的呼吸声用力的微喘着,起先还有些旖旎心思呢,渐渐却觉出了几分温柔之意。
不必别人担忧与没有人担忧是两回事,他现在与过去一样qiáng大,但是现在有这么个小笨蛋与他息息相关、荣rǔ与共,他一笑她眼睛就亮,他受了伤她半夜不睡也要来送药。
从前对她一直是怜惜与相惜,如今却渐渐品出了似乎是由怜生爱的滋味。
这滋味虽美但是太可笑了,他都不敢再深入多想,低着头勾着嘴角不由自主的缓缓摇了摇头。
纪小离正心疼他背上那一长道的红肿淤青呢,见他“伤心”的摇头,她连忙柔声安慰:“师父你别伤心,我爹爹和哥哥们天天习武,你打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这次被他们打的这么惨,下次他们就知道你身手不好,不会再与你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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