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一听有鸟收,笑眯眯的点头说好啊。
纪北回头看看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叹了口气,yù言又止:“那对战鸽是二哥训的,他……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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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高兴的人此刻正在晚晴院陪他亲娘用膳。
艳阳公主亲手将那盘凤月仔jī摆到他面前,殷勤劝道:“上回在南华院你说这道菜不错,娘命人特意去问了做法,你尝尝!”
纪西脸上没什么表qíng,循规蹈矩的用着膳,却始终不碰那盘子仔jī。
艳阳赔了这么久小心,儿子还不领qíng,她冷了脸“啪”的放下筷子:“你这摆脸色给谁看呢?!”
纪西也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母亲:“娘这特意讨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艳阳被噎住了。
她这三个儿子,纪东沉稳纪北鲁莽,偏偏这个纪西不知道像谁,看着话不多却句句厉害,每每争辩艳阳都不是对手,只好索xing直说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那野丫头要去国师府了,我这不是怕你心里难受么——我是你亲娘啊!”
纪西淡淡的:“既然是亲娘,既然知道我所想,娘宁愿儿子心里难受也不肯成全么?”
“皇后摆明是铁了心要把野丫头送去国师府,背后指使的不是皇帝就是太后,本宫能怎么办?”艳阳柳眉倒竖,“而且你趁早断了念头吧!那种野丫头,休想做本宫的儿媳妇!”
艳阳公主人如其名,生气的时候犹如烈日炎炎,令人望之生畏。可她那儿怒的胸膛起伏,纪西却又拿起了筷子,悠悠然的吃了几口,缓声说:“没有南华院做的好吃。”
艳阳公主气了个绝倒。
今日摆了这一桌特意叫他来一同用膳,就是想把话说开劝他趁早断了念头的——长子的婚事已有眉目,纪北虽然顽劣但对纪霆的话言听计从,只有这个二儿子心计颇深,她最担忧头疼。
“你……你这个……”艳阳咬牙切齿的要教训他一顿,却听外面忽然一阵丫鬟婆子的惊呼声。
“什么事qíng?大呼小叫的!”艳阳不悦的大吼。
齐嬷嬷从外面急步进来回禀:“是三少爷……不知道为什么,把窗台下那株‘金玉jiāo辉’给拔了……”
那“金玉jiāo辉”的芍药是艳阳生辰时皇帝赏的,特意从国师府移来的名贵品种,好不容易养活了还没赏过,这就给糟蹋了!
艳阳一听一口气没上来,胸口疼的直拍,纤纤玉指指着纹丝不动的纪西直骂:“你们这些小冤家!气不死我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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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涟漪啊,在劫难逃可怜的纪西啊,窝边糙都没吃着可怜的纪小离啊,兴高采烈的往火坑里跳…………这本没啥悬念也没nüè,通篇就是冷面国师大人被炼石小少女气的跳脚,抬头看文章类型——是轻松啊轻松~~~所以不要有别的幻想了,这就是一本没啥内涵的欢快文~~~当做消遣随便看看吧~~~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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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心思如何复杂纠结都好,纪小离可管不着,宫里传来的旨意,眼看去国师府拜师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的qíng绪也一日高过一日,整天在院里忙活打点。
最要紧的自然是她那些宝贝丹炉药鼎;那张刀枪不入、火烧自灭的乌木桌子也得带上;还有那玄铁jīng制的锯子、金刚石镶嵌的钉锤……她亲自盯着丫鬟一样一样收齐了装好。
至于衣裳首饰这些,一挥手就让丫鬟收拾了,少不得她的王妃娘娘cao心,列单核对,又添置了不少。
可出发去国师府的那天,国师府的大门都没见着,浩浩dàngdàng的五大车行李全都被留在了十里雪琼花林之外。
纵使送她来的是刚从南国打了胜仗回来的纪南纪小将军,来迎她的国师府老管家依然不假辞色,将国师的话传达的清清楚楚:即是来拜师修道的,入了国师府的门就要守国师大人的规矩,这些俗物不必带进去。
纪小离极为舍不得她的宝贝,千叮咛万嘱咐送她来的纪南和纪西好好安置她的宝贝回原处。纪南笑着答应,纪西却对国师的下马威极为担心,格外叮嘱小离:“十日后就是休沐的日子,我一早就会来接你。无论这十日如何都得忍着,在外不比在家里,不许胡闹、不许闯祸。有什么事就遣战鸽送信回来,无论何时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听明白了吗?”
他语气那样慎重,近乎承诺,可纪小离一颗心已飞入国师府内,敷衍又兴高采烈的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跟着老管家走了。
她骑着她的小红马,不肯坐马车,老管家拿她没办法,只得解了一匹马骑上,在旁陪护。
国师府果真人杰地灵,那十里雪琼林里不少是已成了jīng魅的,小离一路行去,只听她们叽叽喳喳旁若无人的议论:“哎哟她真的来了!真是人傻胆大啊!”
“国师大人昨个儿从宫里回来的时候那么生气,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磨刀了。”
“切~磨刀做什么呀!我们国师大人挥挥袖子就能把她拍的粉身碎骨!”
“哎呀死了可别埋在我这儿,吸了这种蠢笨肥料我成妖得晚几十年!”
纪小离听着……似乎是在说她?
国师大人要杀她?!
“那个……”她扭头问一旁认真骑马的管家大叔,“能问一个问题吗?”
管家大叔转过脸来和气的点点头:“小姐请问。”
“国师大人在府里等我吗?”
“是。”
“他是高兴的在等我、还是不高兴的在等我?”
小心翼翼的试探。
管家大叔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小的做奴才的,不敢妄自揣度大人心意。”
套不出话,纪小离忧愁的眨巴着眼睛。
忽然不远处的一株雪琼花jīng兴高采烈的大声吆喝:“哎呀她真的骑马进来啦!国师大人算无遗策!她就快踏入无琼阵啦!你们快来看啊!”
“那个……”纪小离害怕的问:“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小姐……请问。”
“无琼阵就在前面?”
管家大叔惊的歪了歪身子,坐正后惊慌着一张老脸看着一脸稚气的小少女:“小姐识得无琼阵?!”
其实他们此刻已经踏进无琼阵了。
那是通往国师府的路上无数大小八卦阵的第一个,无人指引又不懂破阵之术的话,被困在阵中就永远走不出这十里雪琼林。
通常国师府来客都是他架马车去迎接,自然无此困扰,但今天来之前年轻的国师面罩寒冰的知会他:若那位“十年桃李”不愿乘车,随之任之。
管家大叔一路都在思考国师大人的指示是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这看似……的小少女,懂得阵法之术啊。
懂得阵法之术的小少女诚恳的摇摇头。
指指路旁的雪琼树,小少女诚恳的说:“是她们说的。”
管家大叔又是一惊,差点摔下马去。
“她们还说国师大人很生气……国师大人为什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嫉妒我的慧根?”
她苦苦思索良久,她与国师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唯一的jiāo集是老国师大人的青眼。
所以国师大人一定是因为自己苦苦修炼却不得要领,她却天赋异禀就快得道成仙,所以才对她羡慕嫉妒恨。
管家大叔这回终于彻底摔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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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马的管家大叔闪了老腰,灰头土脸的爬上了马车,小离忧愁又善心的照顾着他,坐在马车上平平安安的通过了无琼阵。
一入府管家大叔就被抬走了,纪小离由一个□岁的圆脸童子引到正厅,大夜尊贵无双的国师大人正在那里等她。
这个地方她小时候来过一回,还记得大门外那两只百年的石狮子很沉默,通往正厅的路两旁的参天大树却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可是时隔十年,怎么这里变得这么安静了呢?
纪小离跟着仆人往里走,背上有点凉。
离万千堂还有十步距离时童子就止住了脚步,恭敬的请纪小离自己进去。
小离咽了口口水,一只手按着腰间百宝锦囊,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宽阔高朗的堂屋安静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沙沙的,听得她起jī皮疙瘩。
“国……国师大人……”她壮着胆子叫了一声。
陈遇白其实就站在轩窗边,在等她的狗眼转一圈看到他,被她这平地一声雷吼的嘴角抽搐,他不悦的轻轻一拂袖,掀起的风将那猫着腰满身戒备的人掀了个跟斗。
纪小离正浑身戒备,忽然涌起一阵qiáng劲yīn风,她在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之前,果断的把手里抓着的霹雳弹扔了出去。
红色的霹雳弹滚在地上,一声闷响,没有炸开——这是常有的事儿,她做的霹雳弹十个有七个是哑弹,剩下三个能炸响的杀伤力也有限。
不过哑弹也有哑弹的威力——大团的红色烟雾涌出来,迅速的弥漫了整间屋子。
纪小离扔完翻身就逃,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捂着胸口正大口喘气,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黑色人影一闪而过,带着比她见过的最厉害的妖魅还要qiáng烈汹涌的杀气停在她十步开外。
这就是陈遇白与纪小离的第二次相见:心qíng很不好的一天,昨日在宫中皇帝和颜悦色的bī他收下这个见鬼的弟子。他知道这是他的劫数,也做好了准备去应劫,可是劫数比十年前更加令他难以忍受了,连个照面都没打,就bī的他屏气掠出了万千堂!
平日里安静无声的万千堂红雾缭绕,永远徐徐缓行的国师大人直接从门里飞了出来,守在门外的仆人们都用“朝闻此、夕可死”的震惊表qíng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身连月光都不敢沾染其上的黑色冰绸衣衫无风自动,来自幽冥九层一般的冰冷声音已经带了杀意:“纪、小、离!”
被点了名的小少女刚一抬头,黑色身影已然bī近,那股杀意割的她小脸生疼,小少女保命要紧,迫不得已又是一枚霹雳弹,掏出来就往他脸上招呼。
陈遇白不可能让她得手两次,挥袖一掠,拖着红色烟雾尾巴的霹雳弹毫不犹豫的改了方向,一头扎进正伸长树冠看热闹的千年槐树jīng怀里。
纪小离耳边听着槐树jīng惊慌失措的惨叫,那黑色身影带着杀气已在眼前,带着冰凉冷意的黑色冰绸都已抚在她脖子上了,她怕极了,豁出去了不退反进,咬着牙往前用力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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