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宋乐不可支的跑到了李微然家里,对着李慕依样表演了一遍,李慕惊讶的看着他给了自己一耳光,半晌眨了眨眼睛:“六叔疼吗?慕慕给你呼呼噢~”
小禽shòu不死心,跑去了腹黑三家,陈安安跟着妈妈去大BOSS家做客,陈小小和容二家豆豆玩在一起,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和秦乖乖一样天真中计,小禽shòu捧腹哈哈大笑,可一转身,原本在书房开会的腹黑三和桃花二已经齐齐站在他身后,容二眯了眯眼,开始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而腹黑三伸指推了推眼镜,在宝贝女儿的哭声里对小禽shòu很“温柔”的笑了笑……
从陈家出来,心灵与**备受创伤的小禽shòu哭丧着脸去大BOSS家告状,顾烟与安小离听他说了事qíng经过,笑的连气都喘不上来,秦宋大怒,趁他们不备闪去了楼上,大BOSS家三胞胎与陈安安都在那里。
吃货梁越对于食物之外的东西显然都不怎么感兴趣,小梁星很给面子的看着六叔表演,秦宋动作全都做完,期待的看着她,梁星默了一默,很苦恼的发问:“六叔,明天幼儿园开学,你说我穿粉红色的好看,还是粉白色的好看?”
秦宋嘴角抽搐,把臭美的小姑娘放一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陈安安和顾阳身上,那两个小家伙果然比吃货和自恋狂给面子,眨巴着纯真的眼睛与小六叔玩,笑的“咯吱咯吱”,秦宋摸脸,他们也摸自己的脸,有样学样。
最后**部分,秦宋假装大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饱含期待的看着他俩,陈安安和顾阳对视一眼,接着双双伸手,学着秦宋的样子用力的挥耳光——在秦宋的脸上。
日落西山,jī鸭回窝,小禽shòu带着两边掌印与心灵**的双重创伤,哭着跑回了家……
第三十四章
如今啊,几十年的光yīn在他与她之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他又这样皱着眉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再也不是误闯他马车的明烈少女。
人生若只如初见。
西里自从阵亡了里耶这员大将,就再没有主动向衡州城内发起进攻过。边界上的大军没了主将,顿时六神无主,只好俱都原地待命。
而朝中,西里王子一刻没有怠慢的,抓紧时间进行了一次双方势力的大洗牌。这位王子堪称雷霆手段,凡是里耶的党羽,该流放的判了砍头,该杀一个的灭了人家全族,一时所牵连者甚众。
等到这些人都被杀光了,朝中除了他的心腹党羽,只剩下的以往里耶与他争斗时的中间党派,原本那些并不足以问罪的,谁知不久之后,那些人陆陆续续的无故身亡,也一个不少的全都死光了!
有直臣看不下去了,向西里王那里告状,西里王派人彻查,可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出丁点人为破绽,只能以bào病处理。最后连那告状之人都无声无息的死在家中,自此,整个西里朝中上下,对这位王子再无异声。
王子一贯主张与夜国修好,初步掌控了朝中势力之后,衡州城外的西里大军立刻接到了西里王的命令,一夜之间撤了兵回雍京去了。
吴乾见人已走远了,大开城门,率领夜国大军敲锣打鼓的追了一阵,然后按照慕容岩留信所说,斩马星涯山下,以碑为界,从此与西里遥遥相望。
至此与西里一战,大夜不仅守住了夏城,夺回了衡州城,更将两国边界线推至星涯山,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奇功一件。
皇帝龙颜大悦,连押送粮糙的六皇子与水丞相的小孙女都赐了重赏,更不用说几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主将与出谋划策的监军。
吴乾还未回京,圣旨与赏赐已经送到了衡州城去,连带他上京城中的家眷与他的gān爹吴彦宏吴大太监,俱都得了丰厚的赏赐。
二皇子殿下慕容岩有勇有谋,封忠勇王,赐入朝议事。
镇南王世子纪南,封神武大将军,赐入朝议事。又因其未满十八,皇帝特赐宫内随意走动,教导宫中年幼皇子们骑she武艺。
纪东被俘一事不提,只问其慨然殉国事迹,皇帝封了他为英烈将军,赏以二等大将军之礼风光大葬,并准其铠甲入“圣甲堂”。
纪家一门双勇,虽此时还在丧事中,却也有不少人前来道喜了。
只是来者十有八九向纪霆恭维纪小将军少年得志、英勇更甚纪大将军当年,绝口不提纪东。
一旁艳阳公主听了固然冷笑不止,就连纪东两个胞弟纪北与纪西,都是一脸qiáng忍的黯然。
几日后,到了纪东出殡的日子。皇帝的圣旨一早下到纪府,宣旨太监进门刚清了清嗓子,后头冲出来了艳阳公主,劈头抢了他手里的圣旨,扬手就扔了出去。
明huáng的绢布在空中展开,因那卷轴重量又飘落下来,滑稽的挂在了院中树梢上。宣旨的太监见此,吓的魂飞魄散,当即软脚跪地,对着那挂在树梢的圣旨连连磕头,纪府的青砖地冷而硬,他那额头几下便磕破了,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皇帝得了回禀后,当即大怒,立刻将纪霆与艳阳公主一并召入宫中。
艳阳公主对她的皇帝胞弟丝毫不假辞色,扬着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本宫的儿子为大夜惨死,皇上一个二等大将军就想打发他了?”
慕容天下猛的一拍桌子,正yù发怒,一旁慈孝太后无声而哀求的看了他一眼,他生生忍住怒气,半晌叹了口气,“皇姐好不明理——纪东不听军令、私自带兵出营在先,被俘殉国在后,此事军中早已无人不知,皇姐若为纪东好,就不该再纠缠这功勋不放,否则真要论起来,这个二等大将军的头衔,已是朕这个舅舅对纪东的偏袒了。”
这番实话太重了,艳阳公主闻言,“刷”的便白了脸,身形摇摇yù坠。慈孝太后极为不忍,忙命身边人去扶她,却被她挥袖赶开。纪霆就站在她身边,这时伸手将她扶稳,艳阳倚住他,一下子无力,垂着泪靠在他臂上。
“皇上,公主哀思过重,此刻言行不能以常论,还请皇上与太后恕她的罪。犬儿出殡时辰将至,请皇上与太后开恩,容公主与臣先行告退,回去送犬儿最后一程。”纪霆扶着艳阳闷声说道。
皇帝与太后当然是巴不得他赶紧把艳阳公主带走,艳阳在纪霆手里,也就不再与弟弟母后争论。可等他们出了宫,纪霆扶她上马车时,却被她挥手推开。
“纪霆,”她哑声开口,“你休了我吧。”
纪霆不语,伸手持过她,将她往车上送。艳阳推了他一把,然后反手拔了头上的钗,并不刺向他,反而向自己划去,纪霆低喝了一声,劈手夺过金钗来,将她制住,又命周围下人统统回避。
艳阳此时乌发尽散,面无表qíng的靠在马车上,而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皱着眉背着阳光站在她面前,不言不语的紧盯着她,眉眼俱都隐在轮廓的yīn影里。
这场景,简直和几十年前他们初见时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还不是镇南王呢,甚至尚无婚配,刚刚从战场回来,是名满上京的少年英雄。而她年方十八,青chūn尚好,美丽更比十二月艳阳天气。
如今啊,几十年的光yīn在他与她之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他又这样皱着眉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再也不是误闯他马车的明烈少女。
人生若只如初见。
艳阳无端端的笑了起来,虽眼角已添年岁痕迹,但她毕竟还是倾国倾城的貌,迎着纪霆肩头漏下来的光线,她这一笑简直如同万千牡丹花一齐盛开,“纪霆,镇南王世子的身份与白虎令,总有一样要给纪东陪葬的。若你铁了心要将那两样都留给纪南的话,那你立刻就休了我吧!将我赶出纪家去,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qíng来。”
她这番话说得极平静,亦极笃定。
纪霆抿紧了唇,上前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轻轻的问她:“艳阳,你想做什么?”
“还我儿子公道,”艳阳语气淡淡的,“你们不还,本宫就亲自替他讨回来。”
“艳阳!”纪霆终于动怒,眉眼之间压着乌沉沉的云,“那也是我的儿子!”
“但不是你唯一的儿子,更不是你最看重的孩子!”艳阳悲伤而不甘的含着眼泪,冷冷的笑起来,“否则为何爵位与白虎令你一样也不肯给他?纪东走得这般凄惨,若你也像我一样的心疼他,为何那两样一样也不肯给他呢?!他是你的长子!”
“爵位只传嫡子。”纪霆冷冷的。
“白虎令呢?!”艳阳激动了起来,两眼中仿佛燃着火光。
纪霆的眼里终于泛起了波澜,他此刻的声音低的简直吓人:“你问我?艳阳,当年若不是为了白虎令,今日你我何以至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第一次提起……他与她的当年。
艳阳公主闻言脸色一下剧变,呆了半晌,她眨了眨眼睛,低下了头去,极轻声说了句:“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怪我。”
纪霆再没出声,默默的伸手将她搀上马车,他自己也坐了进去,直到送殡回去,两人也再没有目光jiāo集过片刻。
衡州城战事已了,不多时西里王派遣了使者,带着措辞友好的信与绵延几里的礼品马车,跋山涉水的来到了上京城,向大夜国主传达修好之意。
西里如此主动,慕容天下自然高兴,命人盛qíng的款待了使者。使者回去后,将上京的繁华与热qíng生动的描绘了一番,西里王听了也极高兴,立时又派了唯一的西里王子与自己膝下最疼爱的小公主,带着措辞更友好的信与绵延十几里的礼品马车,浩浩dàngdàng的又拜访了一次上京。
西里王子是未来的西里王,带来的小公主也是西里王的女儿里面最出挑的,大夜因此倍觉西里的诚意,接待两位贵客时更是无比慎重。
慕容宋被他父皇派去城外迎接西里王子与公主,回来朝阳殿后,他嘻嘻哈哈的向慕容岩yù纪南形容那小公主的模样:虽年岁尚幼,听说还不及他和纪南大,人却已经出落的窈窕动人,且与上京城那些水灵灵的漂亮姑娘都不一样,美的别有一番风qíng。
纪南正在前窗边的榻上读书,听耳边他不断聒噪,放下书微笑打趣他:“当真这么美?那不如殿下去向太后讨来做妃子吧!”
慕容宋正要跳脚和她吵,眼角瞥到一旁的二哥,顿时挑了挑眉:“就算讨,也是讨来给我二哥!”
后窗处的书桌上慕容岩正练字,凝神提腕,下笔丝毫不乱,仿佛没有听到那边他们正在说些什么。纪南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阵,心里一阵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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