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潘辰点头补充:“没错,因为你们等级不够,因为你们娘娘位分不够,所以,咱们怎么去找人算账,怎么去给星霜出气?”
月落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潘辰的意思,潘辰对她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屏风后的衣角,默默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往小书房去了。
星霜从屏风后走出,月落看见她就要张口喊她,却被星霜瞪了一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星霜走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在小书房里写字的潘辰,然后拉着月落就去了院子里。
月落知道星霜听见了娘娘说的话,有心替娘娘辩两句,可星霜不领qíng,气鼓鼓的说道:“你别替娘娘说好话了,我都听见了,我也没说要让娘娘去给我出气,可娘娘说的那些话也太让人寒心了,咱们等级不够,她位分不高,可要她真想替我出气的话,凭娘娘的身份,还整治不了灵芝那个小贱婢吗?不就是因为娘娘不在乎咱们嘛,觉得没必要为了咱们的事儿去折腾罢了。”
月落不赞同星霜的话:“星霜姐姐,你别这样说娘娘,阖宫上下,再没有比咱们娘娘待宫女更随和的人了,更何况,其实我觉得娘娘说的……也对……”
星霜得不到月落的支持,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屑说道:“好好好,我说错了行不行,我活该犯贱替娘娘争东西,你等着好了,就她那种傻xing子,今后柔福殿有的苦头吃呢。”
星霜在入宫前家里姐妹多,她从小就知道要争宠,以为这是人xing常态,可到宫里之后,跟了这么一位不会争宠的娘娘,还成天把皇帝往外推,让她主动出击也不听,星霜越来越觉得待在柔福殿没前途。
跟月落说完那些话之后,星霜不想再听月落的任何回答,转身就从柔福殿左侧的拱门去了御花园,月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殊不知在殿内一角的圆形雕花漏窗后,潘辰将她们刚才的谈话看在了眼中,往星霜消失的那道拱门看了看,潘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由于月落的小技能显露,潘辰并不打算压制,虽然她不想争宠,不想打小报告,但是后宫的走向总是要看得清,潘辰对月落的能力还是比较期待和相信的,因为如果不是月落主动bào露她的这个技能,就连潘辰这个专门研究人类心理和表qíng的砖家都没察觉出,还一直以为月落是个胆小易推倒的软妹呢。
星霜这些天净往外走,潘辰也不拦她,放飞的心收不回来,想走的人留她不住,归根结底一句话,qiáng扭的瓜不甜,蓝翔分配不了新东方的工作,专业不对口也是痛苦的,人往高处走,潘辰很理解星霜。
有了月落的隐藏技能加持,潘辰身在柔福殿中居然也能知道一些其他宫里的qíng况,就好比现在:“娘娘,今天宋婕妤送了一碗田七人参汤去太和殿,听说皇上收下了,还让她进去请了安呢。宋婕妤生的花容月貌,宫里都在传,说是天女下凡似的品貌,还特别会打扮,身上的香味能吸引蝴蝶呢,估摸着几个新娘娘中,必定是这位宋婕妤最早侍寝。”
潘辰正在研究她画出来的工具,听见月落说宋婕妤能吸引蝴蝶潘辰就想到了香妃,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月落以为自己说了这些,多少能从娘娘脸上看见一点嫉妒和愤怒,谁知道,自家娘娘听了这个,别说嫉妒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勾着嘴角,脸颊上一个甜酒窝,别提多好看了,在月落看来,自家娘娘的品貌,未必就比那个宋婕妤要差,可是自家娘娘……唉,不说了。
潘辰抬眼看了看月落,见她失望,放下手里的纸张,反应慢半拍似的故意惊讶道:“哦,宋婕妤送汤了啊。挺好挺好。”
月落:……
“娘娘,除了宋婕妤,闫昭仪的身份最高,她是护国将军府的嫡长女,是太后的表侄女,进宫之后就封了昭仪;宋婕妤美貌娇柔,赵婕妤和苏婕妤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四个良媛也都是知书达理的才女,如今她们都还未侍寝,却不知为何,太后就直接将她们宣召觐见了。”
月落尽职对潘辰汇报宫里的qíng况,潘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对月落的工作能力表示肯定。
当天晚上,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因为皇帝长久不入后宫,太后坐不住了,gān脆将宋婕妤洗香香之后,打包直接送到了太和殿侍寝,月落告诉潘辰这个消息的时候,潘辰简直太惊讶了。
“月落你人脉可以啊,太和殿跟康寿宫的事你都能打听出来。”
月落嘴角抽搐:“娘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宋婕妤要侍寝了!”
潘辰喝了一口粥,对月落眨巴两下大眼珠子,在月落极其期待的目光之下,潘辰很给力的说了一句:“哦。”
月落绝倒。
第19章
宋婕妤侍寝这事儿在潘辰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不得不说,太后用错了方法,祁墨州这样主观又qiáng势的人格,怎么可能在男女之事上听别人的指挥呢?宋婕妤要是能好好的在后宫里等着临幸,那么她的确是最有机会的,但被太后打包送过去嘛……结果就微妙了。
而太后会这么做要么是对祁墨州的xing格不了解,要么是存心坑了宋婕妤,潘辰觉得是后者。因为听月落形容的宋婕妤,就是个仗着美貌,招蜂引蝶的张扬xing格,太后笑里藏刀,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更何况,这一届的新娘娘里,还有太后的亲侄女在,宋婕妤长得太好,人太高调,明显是挡路了。
潘辰沉睡一宿,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月落就喜气洋洋的来告诉潘辰:“娘娘,宋婕妤没侍寝。”
潘辰拿了一个葱花卷在手上,掰了一小块捏在指尖,对上月落期待的目光:“怎么的?”
“嘿嘿。在太和殿外抬了一宿,连殿门都没能进去!”
月落的话让潘辰不禁感到了意外,她是猜到宋婕妤不会成功,最多给人再抬回去,可没想到祁墨州做的这样绝,让光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的宋婕妤就那么放着?也是极品。
吃了些早点,潘岑便往康寿宫去请安,刚到主殿外,就听见殿内比往常嘈杂许多,看了一眼打帘子的女官,女官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潘辰便走入了殿内,太后还没有来,殿内多了好些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其中最惹眼的就是一个穿着鹅huáng色宫装,正嘤嘤哭泣的女子,鼻子嗡嗡的,看来是感冒了,这应该就是宋婕妤了,她身边站着的两个女子正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潘辰入内之后,三个婕妤,四个良媛都站起来与她行了个福礼,潘辰客气,给她们回了一个,然后就主动坐到了不惹人注目的后一排,一个穿着桃色如意祥云裙的女子转过身来,特意看了看潘辰,之前给潘辰行礼的人里,她不在列,可见便是与潘辰同等级的闫昭仪了,基于她是太后亲侄女,潘辰点头打招呼的同时,还奉送了个微笑。
闫昭仪生的端庄,皮肤应该不是很白,因为看的出来脸上擦了不少粉,白面红唇,单就视觉上来看,还不错,但怎么说呢,这个时代的粉……就怕起风。
对潘辰的友好似乎很满意,闫昭仪也对潘辰勾唇浅笑,潘贤妃和宁淑妃坐在最上首,两人对面喝茶,宁淑妃不时将目光瞥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宋婕妤,沈淑媛则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不住用帕子掩唇偷笑。
“太后驾到。”
一声高过一声的吟唱,让殿中等候的后妃们全都站起身来迎接,然后统一行礼,闫氏入座之后,笑容满面的抬手,慈祥道:“都免礼,坐吧。”
众妃落座,闫氏将目光落在宋婕妤身上,招了招手,宋婕妤红着眼睛走过去,闫氏心疼的说道:“哎哟,瞧瞧这小美人儿都哭成什么样儿了,皇上可真狠心,也舍得。”
宋婕妤本来都止住的眼泪,被太后这么一句关怀又给勾了出来,泪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闫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啊。皇上那儿,哀家自会去与他说的。”
宋婕妤这才抿唇收泪,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然后闫氏就开始开例会了。
“后宫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哀家甚慰,既然入了宫,那大家就要像姐妹一样相处,齐心协力,替皇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才是正理儿,其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给我收了回去,切不可做出伤人害己之事,明白了吗?”
闫氏的警告,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全都乖乖的称是了,闫氏又道:“后宫嫔妃之中,以贤妃位分最高,大家都要尊敬她,如今中宫之位空悬,哀家代管后宫事宜,贤妃协理,可有异议?”
这怎么敢有异议呢,大家一起表示愿意接受领导,一时气氛融洽,谈笑风生。
从太后那儿出来,潘辰正要回柔福殿,却被身后的呼唤喊住了脚步:“潘昭仪留步。”
潘辰回头,闫昭仪正端庄的往自己走来,先前喊潘辰的便是她身旁的宫婢,闫昭仪来到潘辰面前,微微一笑,邀请道:“姐妹们都约着去我宫中游玩,潘昭仪可有兴趣一同前往?姐妹们也好跟潘昭仪讨教讨教,如何伺候皇上。”
闫昭仪看着潘辰,目光和善,可说的话却不那么中听,潘辰笑答:“闫昭仪太客气了,我宫里还有点事要做,也没有什么能教诸位妹妹的,伺候皇上是本分,咱们只要尽了本分就好。”
“是,潘昭仪说的不错,尽本分就好,但阖宫上下除了贤妃娘娘,只有你侍寝过,大家还是愿意听你说一说的,就不要推辞了。”闫昭仪坚持邀请潘辰的举动,一下子bào露了她闫家女人的qiáng势,潘辰不以为意:“闫昭仪是说……大家想听我讲侍寝时的细节?这……多羞人啊,当时我就觉得挺疼……”
闫昭仪被潘辰一言不合就开船的重口言论惊呆了,立马打住:“等,等等!潘昭仪你怎么这样?说什么呢?”语毕,闫昭仪难为qíng的转过了目光,一副尴尬的表qíng。
就算是太后的亲侄女,闫昭仪也是个没经历人事的huáng花闺女,乍一听潘辰口无遮拦的话,当然会不好意思,脸颊都红透了,而反观潘辰,仍旧一派天真的对闫昭仪瞪着她那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仿佛还带点委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闫昭仪忽然就明白太后对潘昭仪的评价是怎么来的,这潘昭仪不仅是块木头,还是块朽木!真是想来往都没处落脚。摇摇头,闫昭仪为自己一时兴起打算结jiāo潘辰的举动感到后悔:“算了算了,既然潘昭仪有事要忙,那就请便吧。”
说完这话之后,闫昭仪不等潘辰回答,就让宫婢提着她的后裙摆转身离去了,潘辰对满头黑线的月落耸了耸肩,觉得自己说的还算纯洁,但可能无意中勾起了闫昭仪脑中的马赛克……不用去聚会卖笑,潘辰自然是回柔福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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