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收我为徒吧!”
“您老高寿了?怎么这么漂亮……是不是已经成仙了?”
“修炼苦不苦?……”
寂静被打破,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运行法力往随手往旁边一指,被我外放的法力照到的地方,一块墓碑上,一个老头模样的魂魄正坐在那朝他们yīn森森的笑。
他们:“啊啊……呜!”在我的瞪视下自动捂住了嘴。
我看着那个老头,其实他的笑一点也不yīn森,只是他的xing质决定了他明明憨厚的笑容显得如此yīn险狡诈,看到这样的魂魄,我正容上前,掏出超度符,口中念咒,盯着那老头,眼神询问。
老头保持着笑,朝我微微鞠躬,我把符咒按上去,符咒在触到老头额头的时候噌的烧成灰烬,老头的额头处金光一闪,他猛地飘到墓碑上方,然后仿佛是被谁牵引着,缓缓的飘到夜空深处。
看身后三人震惊的模样,我指指老头原先呆着的墓碑:“非正常死亡,执念很深或留恋太多,没有第一时间被引魂使接走的魂魄,就只能被束缚在尸体附近。”
阿菲猛的捂住嘴,喃喃道:“那么青卓,青卓他……”她忽然拉住我急道:“道长,快,求求你,不要让青卓被束缚在这里!”
我被她拉着袖子往前走着,心里却茫然,为什么,我刚才又派出了第二只鬼使,却依然石沉大海,难道前方有陷阱?
可胡七离的气息却是那么明显的在前方,那么就只剩下这种可能了,前面有结界屏蔽了所有信息,唯有胡七离的气息被泄露在外,是为了吸引我们这样的人或魂过去……就像是结网的蜘蛛,用黏在网上的猎物去吸引别的猎物。
至今我还不知道那怨灵的实力,贸然进去,凭我这两三手,会不会反而栽了?
有些迟疑的往前走着,我最终还是不敢胡来,点开圆光镜,想联系师父。
久久的,不见回音……
又被屏蔽了?
上次是龙涛烨帮他削去功力时放了屏蔽,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我停下脚步,有些凝重的看着黑沉沉的前方,屏蔽,屏蔽,有这么巧的事qíng么……
但是师父对于这方面的兴趣一向比我大,要是他感觉到了有异先跑了过来也不奇怪。
我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要不要联络龙涛烨?
算了……一个怨灵而已,如果师父真在里面,凭我们两人还真没什么搞不定的。
决定后,我继续往前走,阿菲扯着我的衣袖,左右看着,后面两个男孩跟的紧紧的,超度一个亡魂只不过是甩一张符的时间,可是眼见离结界越来越近,李青卓的墓碑还没到,我是不可能为一个亡魂特地绕一圈的。
在结界前我停住脚步,抱歉的看着阿菲他们:“不好意思,我的事qíng有点急,你们如果相信我,就告诉我大致方向,等我事qíng处理好,我会去超度他的。”
“可是……”阿菲有点着急,“就在前面一点点路了呀,道长求求你了,我……我……”
我摇摇头:“就算只有一步路,我也不希望你们往前走,否则……”我沉下声,“后果自负。”
三人不约而同的一缩头,两个男孩对视一眼,我以为他们要劝阿菲回去了,谁知他们一左一右站在阿菲身边:“道长,阿菲不亲眼看到是不会放心的,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你也看到了,她本来就不信鬼神,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心理安慰,如果不亲眼看到,又怎么会有心理安慰……我们在这儿等着吧,等你出来。”
这些人真是执着的可怕,我很难体会他们的心qíng,既然他们要等,就等吧。
转身,我给自己加了一连串护体清神的法术,进入了结界。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还没进入--
啊呀~
高cháo论再退后一章。。嘿嘿~
过去
小山岗,满地坟。
我从破烂的糙席中爬出来,夜风抚过,带来一阵浓重的凉意。
低头,我身上只有一件破烂的青灰色肚兜,上面隐约绣着一朵小莲花,但已看不清颜色。
四周杂乱的竖着许多坟包,千年不变的古老样式,黑huáng的土在风中簌簌的滚动着,坟包间隐约可间糙席的影子,有些糙席中伸出一双脏兮兮的或完好或腐烂的脚。
远处,山间,火光冲天,有惨叫也有杀戮的号叫,马蹄声隆隆,带着豪放嗜血的呼喝。
那是我的家,我真正的家,那里,我有严肃的父亲,慈爱的母亲,甚至还有一个成天抿着嘴笑的祖母。
只是太多年过去了,他们在我的脑中,已经连脸都不剩,我根本还来不及明白这段记忆的珍贵,就已经将其抛到脑后了。
傻傻的坐在糙席上,看着远处的修罗场,只能看到人影攒动杀声震天,与此处的寂静相比,更显得这里凄凉诡异。
隐隐的有人声传来,有人正在上山。
“个老子的蒙古鞑子,又在烧村了……”
“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哦。”
“别吵,老实gān活。”
有几个人上了山,正对着我坐着直直看着他们,他们被唬了一跳连忙后退,仔细一看才松口气:“莫怕莫怕,是个小娃娃……估计还只会爬吧。”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甚至有点高兴这些人的出现,虽然我不认识他们。
这几人举着火把掠过去我走向那些糙席和坟堆,竟刨挖起来,时不时的有人大叫:“哎呀这人是个光头!”
“这坟新,东西该是全的……”
“糙席全烧了,晦气!”
“cao!烂透了……”
他们挖出很多的尸体,甚至还有经常逗弄我的一个老头,他们剪下那些尸体的头发,拿走所有陪葬物,都用布袋装了,嘴里骂骂咧咧。
我还不懂他们是gān什么的,只觉得他们的火把一点也没有温暖我,山风凛冽,我越来越冷。
这群人gān完活很快就走了,带头几个毫不留恋,只有几个年轻些的带着怜悯和犹豫时不时回头看看我,被长辈训斥。
“这世道,人是救不光的,这娃这样跟着咱,不是累死也是饿死……”
于是山头又寂静了,我感觉比那些人没来的时候还有冷。
远处的喊声渐渐轻了,隐约有大堆人马从村中奔腾而出,还带着狂热的欢呼和背后熊熊的火焰,夜色中浓烟滚滚上升,然后被山风chuī成几截,就好像……母亲烧饭时袅袅的炊烟。
我已经冻僵了,只会傻傻的瞪着前方。
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传来,我不再抱希望的看着,又有一人上山了。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长眉,白色的长须,白色的长袍,白色的拂尘,白色的背包,白色的……靴子。
他长跑上有一个半黑半白的圆形图案,见到我,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不再看我,只是环视山头。
“哎呀,又迟了……那群臭小子。”这老头的声音意外的流畅好听,只是内容让我不敢恭维,“他们就不知道死人头发在我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吗?!就知道做发充发充,哼,气死我也!”
说罢捶捶笔直的腰:“哎哟老了老了,爬个山都不行啦。”
然后便忙碌起来,挑拣着尸体,收集着发肤血液。
我只看到那双白靴在眼前晃来晃去,好不停留。
又饿又冷,我想念家中稀疏却温暖的面糊,想念高大却火热的土炕还有母亲的怀抱。
“唉。”一声叹息。
挖了半天尸体的老头带着淡淡的馨香蹲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我说你这娃怎么就这么冷漠捏,要平常小丫早哭的昏天黑地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
“莫不是你还不会说话?小娃你什么名字类……”
我不语,眼角瞟到他手上攥着几根来历可疑的头发。
他顺着我的眼神看看,嘿的笑了下,雪白的胡子眉毛也飞了起来:“你懂我在做啥?”
我点点头。
“不错,还挺聪明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摇头。
“这玩意啊,”他朝我晃晃那簇头发,“可以帮助我们窥探人体之奥秘,参至深处,便可得知天地之奥秘,用那奥秘,我们炼丹可长生,修仙可飞升!”
说到这里,他满脸红光:“死你知道是什么么?”
我看看旁边的坟堆和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们。
他点头:“没错!这就是死!而我这样做,即可暂时不死!”
暂时不死?那我现在也是暂时不死啊……
他得意的指指天上:“参透天地玄机,内修境界外修道术,飞升成仙方可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不会像现在身边的尸体那样,死后被人玷污。也不会像远处的村庄那样,成为一片灰烬,而是永远不死……可以吃想吃的面糊……可以不再傻傻的无能为力的坐着……
我的眼睛猛然的亮了起来,发现自己是该做些什么时候了,我朝眼前瞪大眼睛的老头缓缓的伸直手臂,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在看到他眼中的软化后,我的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苦恼的搔搔头:“唉跟你个小娃说这些gān嘛,难道我们真有缘?”
我不屈不挠的伸着手……
他叹气,一把把我抱起,嘟哝着:“算了,大不了跟前几个一样处理呗。”
接下来的日子记忆好像突然模糊了,只知道有一天,我穿着雪白的道袍虔诚的等在昆仑派山门前,身边还有数十个同僚,他们大多仙风道骨或者鹤发童颜,这些在修真界跺跺脚连天庭都能震到的人,此时都恭候在山门前,比我还虔诚。
有些还偷偷的看我,我知道,他们惊异于我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修为。
山上千年不散的寒气突然间猛地都收缩了似的涌向山门内,转而一阵澎湃的柔和之气汹涌而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无比的兴奋,纷纷拿出自己的独门防御阵法。
远处,天雷滚动。
没错,今天是师父渡劫的日子,九雷撑过后,他就是进入元婴期的半仙了。从此不再为生老病死所束缚,成为了超脱世外游离天庭的自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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