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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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元槿还qiáng撑着努力睁眼往前看。到后来,实在支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蔺君泓看她已经沉入梦乡,就将前行的速度放慢了点,免得颠得她睡不好,再半途醒来。

  马儿跑得慢了之后,马蹄踏地的嘚嘚声就也轻了许多。

  这时,女孩儿睡梦中的轻轻呢喃声就显现了出来。

  蔺君泓初时没有在意。而后发现了,便侧耳倾听。待到辩个分明后,不由无奈苦笑。

  “骗子。”

  “不是一次?”

  “大骗子。”

  听了她的梦话,蔺君泓终是忍不住,边拉着缰绳边抬指戳了戳她脸颊。

  这小丫头真是……

  每次做梦的时候梦到他,都没一句好话。

  虽然……

  嗯。确实是他半途反悔在先。

  不过,那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话,都能超凡脱俗地去当圣人了。

  端王爷听着自家娘子梦里谴责他的声音,心里却是十分受用。他一脸餍足地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回了榆安。

  第二天一早元槿醒来的时候,蔺君泓已经出了门。

  这些日子来,他要顾及的事qíng太多,事务极其繁忙。

  不过,临走前,他已经将元槿今早的早膳给安排好了。

  原先两人一起住在端王府的时候,都是一起吃早餐的。所以元槿的喜好,他已经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元槿也没法闲着。

  昨儿被他折腾得太久,起chuáng的时候腰还酸着。

  她黑着脸把那家伙暗里再次臭骂了一通后,想想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又有些心软了。

  两人刚成亲不太久。他在这上面的需求又一直很qiáng。平日里夜夜都要在一起的。哪像现在,隔了好几天连面几乎都没见着。

  旱了那么多天,嗯,他肯定也是忍不得了。

  不过……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非得在外头啊!万一真来个人看到了,怎么办?

  元槿转念思量了下,又气闷起来。

  只是没捞着怨念多久,就有新的事qíng需要她去做了。只能将这些心思暂且搁下。

  如今皇帝住进了许家的别院中,那处地方就自然而然地被皇上定为了皇家的别院。

  那个宅子本是许大人过世的父亲留给他的。

  许大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地,传了出来。旁的地方不晓得。在平安镇和榆安县,倒是人尽皆知了。

  文武官员每日里都往皇家新的别院去一趟,向皇上禀报诸项事宜。

  权当是早朝了。

  这日,就迁都一事,皇上又再次重申了,非豫州不可。

  下朝的时候,许多人不免jiāo换了个眼神。

  无奈而又无法理解。

  贺太师和同僚们道了别后,回了平安镇。

  因为贺重凌在地震中伤到了,所以贺家人住在镇子上。

  贺太师看过了贺重凌,就遇到了繁盛。

  因为贺重凌与端王爷的关系一向不错。看到繁盛每日来照顾探望贺重凌,贺太师也没多想。

  悄声问过了繁盛,蔺君泓现在的去处。贺太师脚下一转,趁着没什么人留意到,转去了蔺君泓所在的屋子。

  蔺君泓正吩咐着繁兴一些事务。看到贺太师来了,就让繁兴在屋外守着,而后请了贺太师坐下。

  贺太师知道蔺君泓事qíng多时间紧。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宜在蔺君泓这里待太久。免得被人留意到了。

  故而一落了座后,贺太师就单刀直入地说起了来意。

  “陛下这次要迁都豫州,可是与那个位置有关系?”

  蔺君泓显然早就料到了他会说这样一番话。

  听闻之后,蔺君泓神色并未有什么波动,平静地“嗯”了声,说道:“或许吧。”

  贺太师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沉吟了下,还是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莫不是,还真是这位?”

  望着蔺君泓,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无怪乎他这么想。

  皇上执意要迁都豫州,不肯在冀州,已经隐隐地透出了一个意向。

  ——他不信任太子。

  冀州的知州童大人是陆大学士的门生。

  而陆大学士,则是太子妃的亲祖父。

  皇上不肯迁都冀州,许是和此有关。

  至于由豫州想到三皇子,是因为那里紧挨着三皇子的封地。

  蔺君泓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三皇子,笑道:“或许是他。”

  贺太师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其实,他教了皇上那么多年,怎会不知道皇上的xing子?

  皇上属意三皇子的事qíng,他早已看了出来。

  只不过皇上一直没搬到明面儿上,所以他也不曾说出口罢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存了一丝的侥幸。总想着,若皇上哪天想通了,换一个人选也好。只要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其人,十分多疑。

  比起今上来,更甚。

  若他成了上位者,那往后百官和百姓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太子虽喜好不妥当,但其他方面,特别是在政事的处理上,算是不功不过。

  总体来说,三皇子,还不如太子。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蔺君泓和贺太师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他选人,自然选他信得过的。旁人觉得好坏,与他无关。”

  蔺君泓这话说得平淡至极,但是贺太师听了,却如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般。

  他微微向前倾着身子,问道:“莫不是,”他竖了一根手指,“这位坐不住了?”

  蔺君泓见他问起太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自己在路上坐了太子车子后的发现。

  “那里有把摇椅。粗看之下,许是太子不思进取,与人玩乐时所用。所以,等闲人不会再去看第二眼。”

  也正因为旁人都下意识地这样以为了,所以,很容易错过一些事qíng。

  比如他。

  他虽然当时觉得太子将那东西放在车上有些碍眼,却也没深想。

  若不是虹日特意提醒,怕是不会特意去留意。

  蔺君泓又道:“但是细看的话,摇椅扶手上有个极其不明显的机括。里面或许藏着东西。”

  贺太师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沉吟半晌后,将声音压低问道:“王爷觉得,像是什么?”

  “不好说。”蔺君泓轻叩着椅子扶手,道:“许是匕首。又或者是两三寸长的短刀、短剑。”

  端王爷自小师从各个领域的名人大师。学的又杂又多,关于机括和武器之类。

  这些贺太师并不懂得,但他知道,蔺君泓在行。

  蔺君泓既是如此说出了口,就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饶是贺太师见惯了大场面,听闻这话后,也不由得恼恨太子的所作所为。

  将皇上请入他的车中,到底意yù何为!

  贺太师正要击案开口,却望见了蔺君泓带了凉薄之意的眼神。

  他顿了顿,转念一细想端王当时的处境,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

  ——如果当时端王爷没有发现,如果后来没有发生地动,太子会不会真的出手?

  那么太子是如何打算的?

  刺伤陛下?

  然后呢?

  嫁祸王爷!

  只是……他何来的如此大把握能够嫁祸王爷……

  贺太师越想越心惊。

  他总觉得这事儿上少了关键的一个环节,可是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

  蔺君泓见贺太师那么沉稳老辣的都神色骤变,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人家不必担心。事qíng既是还没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那路子,就还有的改。”

  贺太师听了他慢悠悠的语调,看他好似不当回事,也是来气。

  他重重地拍了拍椅子扶手,说道:“王爷既是知晓了,总该有所打算才是。这样任由旁人给你急着,你自己不争取,有用?”

  “有用无用,也得时机到了才行。”

  蔺君泓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望向贺太师,“有时候看似时机到了,实则未到。若贸然qiáng求,结局如何?”

  贺太师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后,猛然起身。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贺太师刚刚走出屋子,就遇到了前来寻找蔺君泓的元槿。

  贺太师知晓,他在蔺君泓这里的时候,如果是旁人过来,四卫定然就会拦着了。

  没拦着,说明他们早已得了吩咐不必如此。

  难道王爷的一切事qíng都不用瞒着这位年轻的端王妃?

  思及此,贺太师不由细细打量她。

  说起来,他统共也没见过几回这位邹家的姑娘。

  要说漂亮吧,这姑娘……

  呃,还真的是非常漂亮。

  不过他们这种人家,看人当然不会只凭容貌。

  但要说她特别吧,他是没瞅见这丫头哪里不一样了。

  偏偏自家孙子这辈子只提过一次想要成亲,还是和她。

  自打那一次没成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一茬。

  贺太师有时候还想着,会不会是那小子还没放下这端王妃?

  瞧着又不像。

  自打王妃成亲后,平时遇见了,那小子连个正眼都不往王妃这里瞧。

  想必是放下了吧。

  贺太师快速思量了番,之前刚刚遇到元槿的时候,因为贺重凌婚事不成而心里升起的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他面色平静地朝元槿唤了声“王妃”,便大跨着步子往前行去。

  贺太师旧居高位,轻易不表露心思。

  元槿从他刚才的微微一顿里,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

  和贺太师道别后,元槿便撩了帘子进屋,去寻蔺君泓。

  经了昨日里的那几个时辰后,两人这才是第一回清醒着见面。

  蔺君泓神色如常,上前迎了过来,握了她的手轻声问:“怎么样?身子可还舒服?”

  反倒是元槿。

  之前她想着一定要气势汹汹地讨伐他一番。如今真见了面,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先羞红了脸。

  她下意识地就反驳道:“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哪有什么不舒服的。”

  蔺君泓看到她脸红红的模样,抬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轻笑道:“还嘴硬。早晨我起来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地搂着我不让我走,还抱怨我,说腰酸不想走路,还说要我抱着你来平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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