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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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盛则急急退下提前行往那处、给贺重凌回话去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贺重凌正歪靠在chuáng边看书。

  暖暖的阳光下,他惯常清冷的面容仿佛也多了几许温和的暖意。

  蔺君泓撩开帘子后和元槿一同走进屋内。

  见贺重凌没反应,他就抬指叩了叩门。

  “我知道。我听见了。”贺重凌淡淡说着,头也不抬,“你总得让我把这页书看完吧。”

  屋内只有一张椅子。

  蔺君泓大喇喇坐在上面,又拉了元槿坐他腿上。

  若只他们两个人的话,元槿就也顺势坐下了。

  可如今有旁人在,她怎么肯?

  元槿百般挣扎,死活不同意。

  蔺君泓知道她害羞,拗不过她,索xing自己站了起来,按着她好生坐到椅子上了。这才问道:“你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贺重凌双手紧握书卷,眼睛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书卷上的字。

  好半晌,他方才闭了下眼,松开手将书卷丢到一旁。

  “就是那灶台的事qíng。”他声音微哑地答道。

  又揉揉眉心,这才慢慢侧首望了过去,“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槿怕他是又头疼了,没有答话,反倒问道:“你可还好?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贺重凌莞尔,说道:“没事。好多了。刚刚可有受难为?你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槿便将刚才的事qíng尽数与他说了,巨细无遗。

  贺重凌刚刚松开的眉心复又慢慢蹙起。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元槿老老实实答道:“我去了后,他们反反复复也就这些话罢了。”

  “不对。那些人既是想拖你下水,必然还有后招。”

  贺重凌猛地坐直了身子。因着用力过大,倒抽一口凉气。

  他看元槿紧张地站起身来,赶忙摆摆手示意她自己不要紧。而后说道:“今日或者近日还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qíng?你尽数告诉我。什么都不要放过。”

  元槿抿了抿唇,有些踌躇。

  贺重凌舍身救她,她是很信任贺重凌的。

  只不过那事儿也不知道蔺君泓是从何知晓的,方便不方便告诉贺重凌。

  贺重凌见她犹豫,便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件事和你的牵扯不够大。他们定然还有别的招数让你更深地牵连其中。”

  看她神色一紧,他继而又道:“知道了他们的做法,方能猜出他们的后招。我们若是可以提前做准备,必然能够以奇致胜。”

  元槿终是被他说动了。

  “其实,今日还真有那么一件事。”

  元槿说着,抬眼看看蔺君泓,有些拿不定主意,蔺君泓肯不肯告诉贺重凌。

  蔺君泓看她神色,知晓她想讲的是什么内容,便道:“你但说无妨。”

  元槿记起来蔺君泓和贺重凌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什么话都能坦然说出。不禁暗叹自己太过多虑。

  如今没了顾虑,她就将之前蔺君泓与她说的邹元桢和杜之逸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蔺君泓望着她和贺重凌侃侃而谈,神色有些凝重。

  小丫头xing子谨慎。

  若非十分可信之人,她不会将这些隐秘之事尽数告知。

  可是刚才,她分明是想告诉贺重凌的,不过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所以来问他的意见。

  是什么让她如此信任贺重凌?

  而且,她好像很担忧贺重凌的伤势……

  蔺君泓看看贺重凌,又看看元槿,忽地问道:“槿儿,贺大人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元槿正把那事儿说到一半呢,没防备他忽然问她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

  与蔺君泓细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道明真相。

  幸好脑中一丝清明提醒她,贺重凌不愿让人知道。

  元槿这才忍了忍,没有立刻说出来。

  不过,已经愣在了当场。

  蔺君泓凤眸微眯,抬指轻叩桌案,转眼望向贺重凌。

  贺重凌淡淡说道:“我受了伤,你却问她,岂不可笑?她死活答不出也是正常。”

  简简单单两句,既是说明了事qíng和元槿无关,也将刚才元槿听到蔺君泓问话后那一瞬的怔愣给顺便解释了。

  蔺君泓指尖微滞,顿觉自己好似太过多心。

  哂然一笑后,就也作罢。

  贺重凌将元槿的话听完之后,前后仔细地捋了一遍,忽地说道:“你说,你今日去灶台那边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那个堂姐,还有那个太子府的人?”

  “是。”

  元槿相信繁盛断然不会骗他,故而十分肯定地答了。又道:“只不过我没有看到他们,也没和他们打招呼。”

  “可否有人能够证明,你那个堂姐宁死也不会听你的话?”

  元槿被他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惊住了。

  仔细想了想,她说道:“家里人都知道我和她不和,平时见了面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不过,也不至于到了宁死也不肯听我话的地步。”

  邹元桢那人,给了足够大的利益和足够多的诱惑,无论是谁,应当都能支使得动她吧!

  贺重凌缓缓摇头,“家人不成。无法成为足够证据。还有别的吗?”

  元槿绞尽脑汁,想不起来。

  只因这个问题太飘渺了,她根本找不出着力的点。

  蔺君泓看出了她的无措,转向贺重凌:“为何这么问。”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一件。”

  贺重凌拧眉细思,“太子说,太子府的一个重要的人被槿儿的堂姐带走了。而后,便是槿儿‘在材料上做手脚’害死了两个人。偏偏槿儿‘做手脚’的材料所用的那个地方,太子府的人和槿儿的堂姐都出现过。他们还特意qiáng调了,是槿儿为那两个人的离去开了方便之路。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想——”

  贺重凌猛地抬头,目光清冽。

  “槿儿‘做手脚’的事qíng被太子府的那个人发现了。而后槿儿指使堂姐带走了那个人,借以掩饰自己‘在材料上做手脚’的‘真相’?”

  元槿没料到他竟然把这两件事串到了一起,登时愣住了。

  蔺君泓沉吟半晌,颔首道:“若是如此,尽快寻到他们才是正理。”

  “若是能寻到,自然是好。怕只怕想寻都寻不到了。”

  贺重凌摇头喟叹道:“若能证明那堂姐不可能听命于槿儿,或许也能成。”

  蔺君泓点点头,扬声唤来了四卫。

  他低声吩咐了繁武和繁英几句。

  两人神色一凛,急急地领命而去。

  贺重凌伤势虽好了大半,但终究没有痊愈。

  元槿怕他思虑过甚会影响恢复,眼看这事儿已经有了端倪,就没继续在他这里多逗留。

  谢过贺重凌后,她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太过cao劳,就拉着蔺君泓离开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蔺君泓处理事务的那间屋子的时候,还没走到门边,便远远地看到了一群人正聚在那里。

  分明穿着刑部的衙役服饰。

  元槿深吸口气,紧紧握住蔺君泓的手。

  蔺君泓抚了抚她头顶的发,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两人这便相携着往里行去。

  看到屋里等着的人后,蔺君泓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窦尚书?

  蔺君泓之前想过了或许见到的会是他。

  可是窦尚书平日里表现得十分刚直不阿,看上去不属于任何一派,也不听命于任何人。

  所以蔺君泓又否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如今答案揭晓,蔺君泓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了一丝疑惑。

  既是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就定然不会是完全gān净的人。

  窦尚书是陆大学士的门生。

  而太子妃,是陆大学士的孙女。

  这样看来,他或许是和太子府里牵连颇深。

  不过……

  陆大学士的女儿是当今皇后。

  窦尚书又是禁卫军统领刘统领的妻舅。

  刘统领是皇上的心腹。

  这样想来,窦尚书又像是皇上的人。

  那么,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太子还是皇上?

  百般思绪在蔺君泓的心里划过。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点点头,“窦尚书。您怎么来了。”

  窦尚书是个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蓄了长髯,负手而立,看着颇有几分风度。

  “这事儿原本不该我管。只是宗人府听命于端王爷,而大理寺有个左少卿贺大人。所以这事儿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宗人府本也处理寻常的宗室事务。

  但是,一旦与大理寺还有刑部相提并论的时候,那宗人府的用途应该就是处理皇族宗室的案件问题了。

  窦尚书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极其明显。

  蔺君泓恍若未闻,神色不动。

  窦尚书语气有些歉然地说完,并未朝向蔺君泓,反而转眸一看望向元槿,含笑道:“端王妃今日可是安好?”

  元槿也有五六分猜到了他的来意。

  看他主动和自己搭话,元槿心里一紧,语气很是平静地答道:“尚可。”

  虽然神色和话语都十分疏离,但,她是王妃,而他不过是个尚书,这样倒是正常。

  更何况,往日里她和这些官员相对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语气,这般的神色。

  窦尚书细细看了她几眼,未从元槿这里发现一点端倪。

  暗道这事儿或许王妃并不知晓,他便与蔺君泓道:“王妃牵扯到一些事qíng当中,我需得请了王妃去刑部一问。还望王爷不要介意。”

  太平镇和榆安县安置百姓后已经没了多余的地方。

  刑部和其他几个重要的衙门,便暂时设在了临近的另一个镇上。

  窦尚书说请元槿到刑部一问,说的就是去往那处。

  “你都要将我家娘子带走了,还指望我不介意?窦尚书这话忒得可笑。”

  蔺君泓冷嗤一声,跨了半步走到元槿身前,挡在了窦尚书和元槿之间。这才问道:“不知窦尚书说的一些事qíng,到底是什么事qíng?”

  他说话的时候,打了个手势。

  繁盛繁兴闪身而入,一左一右地护在了蔺君泓和元槿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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