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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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耻笑?我可没听说,对自己母亲恭敬,还会被人耻笑的!”

  “如果母亲是有正当的缘由在,我若不从,自然是我被人诟病。可若是没有合适理由,那结果怎样,倒是真说不准了。”

  她是一国之母。

  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在“不正当的缘由”之前低头。

  太后还想再驳她,仔细思量了下,又改了口。

  太后拿起旁边的杯盏,努力平息了下怒气,语气不善的道:“你这样不懂规矩,想必也做不好这个位置。”

  “规矩?我以为自己一向很守规矩的。”元槿笑了,“更何况,规矩是人定的。既是人定的,就有改的可能。若太后觉得我这样不对,不如我和夫君商议一下,将这不合时宜的规矩改上一改?”

  元槿这话说得明目张胆且咄咄bī人。

  太后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xing子,听闻之后,猛地站起身来,眼中厉色化为无数利刃,尽数朝她刺来。

  太后重重一嗤,冷笑道:“你这是拿我儿子来压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

  她的意思,元槿明白。

  太后是说,这些礼仪规矩是老祖宗那边传下来的。即便蔺君泓是帝王,也不能随意动。

  其实元槿本就没打算让蔺君泓动这些规矩。

  她不过是想告诉太后,她不等太后开口就自己寻了位置坐下,是有自己的底气的。无论太后想要从哪一方面来说她、指责她,她都会想了法子来化解。

  元槿的笑容淡了点,“天真与否,太后想必自己也是清楚的。”

  她和太后都心知肚明。

  如果太后再拿这些来压她,即便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依着蔺君泓的脾气,也得为了自家小妻子而动上一动。

  太后极慢极慢的坐了回去,抬手摸了摸桌边的茶盏,说道:“你这样晚来,倒是振振有词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晚来也是陛下的主意。莫不是太后忘了?不如太后遣了人去问上一问,也免得太后不知实qíng,误会了我。”

  元槿面露诧异,如此说道。

  太后的脸色yīn晴不定,许久后,牙齿fèng儿里憋出几个字来:“狐假虎威。”

  她是在说,元槿是那狐狸,蔺君泓是老虎。

  元槿这次倒是笑得十分真诚了,“老虎既然肯了,我这个狐便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太后被她这话堵得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半晌后,太后手势僵硬的挥了挥手,让元槿赶紧离去了。

  元槿这便朝她行个礼,带人行了出来。

  说实话,若是平时,元槿断然不会这样的咄咄相bī。

  可是今日不同。

  这一次,是她们换了身份后,头一次的相见。

  如果这回元槿示弱了,往后太后少不得要继续拿捏她。

  所以,元槿这次必然要将气势立足了,让太后不能轻举妄动。

  不然的话,依着太后的脾气,长此以往,吃亏的必然是元槿。

  看着元槿离去的背影,太后气得手指发颤。

  她努力握住自己的指尖,紧握成拳,扭头问身边的嬷嬷:“长公主呢?人怎么还没来?”

  嬷嬷忙唤了小宫人出去看。

  不多久,小宫人急匆匆来禀,在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

  嬷嬷这便凑到了太后的跟前,低声回道:“太后娘娘,长公主刚才就已经进宫了。只不过被陛下的人叫了去,在陛下那里等着相见,过会儿才能过来。”

  听了这话后,太后恍然意识到,蔺君泓这是怕她们母女俩夹击下,元槿的处境更加不好。所以提前就为元槿除去了个劲敌,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蔺君澜给支开了。

  太后气得脑仁发疼。

  她揉了揉眉心,挥手说道:“去吧。等长公主有空了,让她过来见我。”

  嬷嬷忙领命下去。

  其实,太后以为蔺君泓是随便寻了理由来支开蔺君澜,倒没有猜对。

  蔺君泓确确实实为了元槿而将蔺君澜叫走,只不过用的那个理由,却并非随意说的,而是实实在在对蔺君澜来说极其有用的。不然的话,以明乐长公主的脾xing,怎会乖乖的在那边等了蔺君泓那么久?

  在蔺君泓议事的宫殿里,蔺君澜被人请到了暖阁中,枯坐了两个多时辰,还未等到蔺君泓。

  她早就有些急了,不住的往外看着。

  见有人从殿内出来,蔺君澜晓得这是早朝下了,就想要去寻蔺君泓。

  谁知还没走出屋子,就被告知,虽然早朝已经下了,但有几位大臣有事要禀与陛下,故而陛下脱不开身,还在议事当中。又说,请长公主稍等片刻。陛下等下自会过来见她。

  蔺君澜这就知道,蔺君泓意思是不准她乱跑。等下如果他不过来之前,她就先行出了屋子,那么刚才她想知道的那些话就听不到后半句了。

  只是蔺君澜到底坐不住了,索xing就在屋里来回踱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的视线都快把暖阁的房门盯出个窟窿来了,这个屋子的房门才被人从外头轻轻打开。

  蔺君澜稍等了片刻。看到少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暖阁之中,方才快步行了过去,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姓陶的那边状况有异,是怎么回事?”

  蔺君泓转眸笑看了她一眼,撩了袍子在旁坐下,悠悠然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蔺君澜有些担忧的问道。

  蔺君泓听闻,止不住笑了,“陶志忠其人,生xing急躁,狂妄自大,怎会是做大事的人。”

  蔺君澜听闻后,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烦忧。

  早先陶志忠回来的时候,说过既想做大将军,又想做她的驸马。可见此人野心很大。

  蔺君澜让人偷偷查过,知晓陶志忠自己养了一批兵马,蠢蠢yù动,似是在筹谋着什么。

  蔺君澜提醒过蔺君泓。看到蔺君泓无动于衷,她才知道,蔺君泓早已知晓了。再后来……

  再后来她的弟弟就成了这天下的帝王。

  蔺君澜始终对陶志忠那时候的志在必得耿耿于怀。

  她总觉得,陶志忠一定有什么后招所以能够如此笃定。只不过,她想不透,也猜不出。

  蔺君澜望着蔺君泓,心下百转千回,最终说道:“他那个人,不简单。你好好提防着点。”

  蔺君泓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蔺君澜恼了,气道:“是你说他有异动,若我想知道的话,就来这里等你。如今倒好,我说十句你也憋不出一句来。我问你,你到底让我过来是为的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告诉你,他做一些小动作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所以革了他的职,让他回京来。至于他的位置,我让李副将先顶替上去了。”

  听了这话,蔺君澜的表qíng五彩纷呈。

  她一时间为了蔺君泓察觉了陶志忠的异状而感到欣喜,一时间又怕陶志忠还有后手。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希望陶志忠回到冀都。她很担心陶志忠回来了后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蔺君澜心绪繁杂时,忽听耳边有人轻声问她:“你说,你当初那样对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若你告诉我,陶志忠那边,我帮你解决。保证没了所有的后顾之忧。”

  蔺君澜猛地转头望了过去,正正的望见了少年半眯着的凤眸中透出的冷冷寒意。

  在那一瞬,蔺君澜差点就要说出心里的一些事qíng。

  毕竟他如今贵为帝王,什么事qíng也难不住他了。

  毕竟,陶志忠太过恼人,她真的很想脱离他。

  不过,蔺君澜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的理智在。话到嘴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蔺君泓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忽地转身,拂袖而去。

  元槿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后,太后的赏赐不多久就也到了。

  说实话,太后的赏赐着实算不得少。不过,每一件都是听着好听,但是着实不实用的。

  比如首饰和衣裳。

  样样金贵,材质是极好的,又是能工巧匠所制。只不过那些款式,全都是长辈们适用的,像是元槿这么大的,带上这些首饰穿上这些衣裳,定然是老气横秋。但凡有点品鉴能力的,都不会去穿去戴。

  再比如文房四宝。

  送来的不是什么端砚湖笔之类,反而是玉制的砚台翡翠做的笔。全都是装饰用的小东西。一看就知道,意在讽刺接到赏赐的人是个平日里不懂得好砚好笔的,所以只拿一些观赏用的东西送来养养眼罢了。

  孟妈妈她们倒是罢了。长年在将军府里,大将军又不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她们就也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可秋实在长公主府多年,早就摸清了这些弯弯绕。她只仔细瞧了瞧这些东西,便一下子看出了太后送来这些东西的含义。

  秋实气得脸都发了红,眼睛里满是愤懑。

  “当真是欺人太甚。”秋实愤然道:“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人这样随意欺侮!”

  元槿倒是不太在意。

  太后这样明着来和她对峙的,她倒是觉得没什么。

  毕竟太后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明面儿上,没什么好让她太担忧的。

  她反而觉得太皇太后那边颇为蹊跷。

  之前给太后请安完,她去了太皇太后那边。却被那边的嬷嬷拦下来了,并被告知,太皇太后身子不慡利,不见外人。

  “外人”。这个词儿,着实有趣的很。

  元槿细细琢磨着那些话,转而回了自己寝殿。

  说实话,太皇太后的态度让她十分在意没错,不过,也不值得她为此太过费神。

  一切已成定局。

  她的夫君,最终做成了大事。

  她只要好好做好她应该做的事qíng便好。其余的,无须在意。

  毕竟在她这个位置上,也无需再去看旁人的什么脸色了。

  元槿把宫里的事qíng一一吩咐完毕后,就见了见宫里的所有人。又让各个人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各自在做的差事。这就让人先散去了。

  ——这些人她还不熟悉。等往后再了解多一些了,再另作安排。

  做完这些后,元槿就让人将多多带了过来。

  多多如今已经和秋实她们熟悉了许多。

  认真说来,多多的xing子看上去好似并不算太讨喜。

  它太安静了。静到能够在一个地方窝上许久,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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