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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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君泓生怕元槿一晚上不起来会饿着,且空腹那么长时间也不利于恢复。

  他就让厨里准备了ròu丝粥。待到ròu丝的滋味和营养全都煮进粥里后,他又用筷子将里面的ròu丝挑了出来。将粥放凉一点成了温的,这便轻唤了女孩儿。

  因为怕绕到了女孩儿休息,天已经黑透了,屋里也只在墙角点了一盏灯。

  元槿迷迷糊糊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半眯着眼犹在梦中一样。

  蔺君泓扶了她靠在他的身上,一勺一勺喂着她吃了一小碗粥。看她困得睁不开眼,头一点一点地根本支撑不住,就也没再把先前准备的第二碗拿过来。直接扶着她躺好,让她继续去睡。

  元槿醒来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身上穿着的不是之前的骑装。

  她大惊,赶忙唤人来问是怎么回事。

  蔺君泓忧心她的身体,昨晚一夜都没敢远离,一直歪靠在外间的榻上小憩。

  元槿这边一有动静,他就醒了。急忙过来细问是怎么回事。

  听闻她当先提到的是这一件事,端王爷目光闪了闪。

  “衣裳?”蔺君泓勾唇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是你的丫鬟帮你换的。”

  元槿面露疑惑。

  “那个叫秋实的。”蔺君泓暗赞繁盛够细心,提前把人就叫来了,思量着往后给他加加薪酬,“她就在府里。她给你换的。”

  语毕,端王爷忙将繁盛叫来,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叫过来。

  蔺君泓先前那话倒也是真的。

  秋实如今当真是在端王府里。

  昨日她在门房等了几个时辰,里头都没有叫她。而后天色暗了,繁英就安排她在一个空置的仆从的院子里住了一晚上。

  秋实一句话都没多问。

  身为公主府的婢女,她比旁的府里的人更清楚端王的实力,也更知道端王府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硬闯、bī问,都是没用的。

  她只能安安静静地等着。

  但是,一想到王爷将姑娘留宿在王府,且不声不响地没个准话,她的心里就十分忐忑。生怕王爷对姑娘行那qiáng占之事。

  秋实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直到第二天微微亮了,她才接到了传话,说是姑娘将要醒了,让她过去伺候着。

  秋实忐忑不安地过去。行礼问安后,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元槿略显憔悴的模样。

  秋实心下一慌,赶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

  蔺君泓就在旁边,一听要坏事,忙道:“槿儿昨日里骑马时惊到了,又晕又吐,身子不舒服,这才没能回去。”

  秋实听闻,担忧了一晚上的心才算是静了下来,一下子就落了泪。

  元槿忙安慰她,道:“怎么了这是?”

  而后她有些怀疑地看了眼蔺君泓,这才又问秋实:“不是说我的衣裳是你换的吗?怎么你不知道这些?”

  秋实知道自己昨晚上的那些想法冤枉了端王爷,心下颇为愧疚。

  她感激王爷的君子做派,虽不知衣裳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肯定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qíng。

  眼见蔺君泓不愿多说,秋实就顺势说道:“衣裳是婢子换的没错。只是,姑娘为什么晕倒,婢子却不晓得。”

  元槿这便点了点头,心里信了八九分。

  蔺君泓的人素来嘴严。她没醒,蔺君泓又没发话,他们不告诉秋实也是正常。

  至于蔺君泓……

  端王爷更是懒得和个丫鬟多说什么。

  平时她想从他口里撬出点什么都难于登天了,更何况是秋实?

  用过早膳后,元槿回了沧海府邸。

  临行前,凑着秋实在繁兴的引领下去岳大夫那里拿药的时候,蔺君泓与元槿说,第二日是他生辰,让她务必来王府共度。

  元槿笑道:“你那帮人里全是男的,混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多我一个,岂不无趣?”

  她也知道,有她在的时候,那些少年颇有些舒展不开,很多事qíng不方便去做,很多话不敢放开了说。

  蔺君泓远打算是单独和她两个人共度这一天的。

  听闻她这样讲,他反倒是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出这样的话了。

  若她说,他兄弟们都不来,她就更不能来了,他该如何回答?

  心急之下,蔺君泓颇有些口不择言地道:“不如我让他们几个叫上他们的姐妹来陪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元槿狐疑地望着他,“你就这么想让我来?”

  “是。”蔺君泓不闪不避,直直地凝视着她,坦然说着,又道:“我想,以我们的jiāoqíng,你来一下应当不算难事吧。”

  元槿和他对视了片刻,忽地问道:“昨晚的粥味道不错。不知是怎么做的?”

  “哦,那个啊。”蔺君泓笑道:“是用ròu丝煮的,放上点盐,搁在灶上煮两个时辰,然后……”

  话未说完,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顿。

  元槿疑惑着叹息:“昨晚上的事qíng居然不是做梦?”

  蔺君泓心下忐忑地厉害,扬眉轻哼道:“你既是因我而出了事,我自然会看顾你到底。这你放心。”

  元槿了然,他恐怕是心中愧疚过多,故而笑道:“无妨,本也是我提出来要比试的。”又道:“你帮我甚多。无需放在心上。”

  蔺君泓嘴里有些发苦,gān涩地问道:“那你明日来是不来?”生怕她下一句就是拒绝,他忙道:“过几日你生辰的时候,我自当也会为你庆祝。”

  说来也巧,他和元槿都是腊月的生辰。

  他是腊月初六,元槿腊月十六,刚好差了十天。

  “我明日自然是要来的。至于我那一天,你若是得空便去。若不得空,也无妨。”元槿说着,有些怨他:“为什么不早说?我可是什么生辰礼都没准备。”

  蔺君泓本想和她说无需客气。但,一想到能收到她送的礼物,他又有些期盼,故而即刻改了主意。

  “如今沧海府邸还未收拾妥当,这两日暂时不会开课。今日去准备不也来得及?”

  元槿思量着有理。看秋实收拾得差不多,这便赶忙离去了。虽然元槿昨日未曾回来,但姚先生相信端王爷的为人。故而关切地问过元槿为何脸色不好后,细细叮嘱一番,并未过多询问。

  元槿睡了一觉已然好了大半。再吃了次岳大夫的药,觉得又好了不少。看看天色尚早,便往街市上去了。

  因为对将要送给蔺君泓的礼物还没有半点儿的想法,她只能在店铺中乱转,找找灵感。

  遇到一家乐器行,她心下一动,走了进去。

  贺重凌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元槿。

  他正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店中老板口若悬河的介绍,抬眸一瞧,看到了女孩儿,便抬手止了老板的话头。

  见元槿在几本笛子曲谱前驻了足,贺重凌信步踱了过去。

  想到自己刚刚收到的生辰宴的请柬,他有些了然,问道:“可是送人之物?”

  元槿初时没料到这句问话是和她说的。

  直到发现眼前站了个人,久久不动,她终于有所悟了。抬头去看,才发现是义庄里见过一次的男子。

  他如上次一般,清隽挺拔,带着礼貌的矜贵和疏离。不过,许是因为相见的地方不同。比起上次来,这回倒是多了几分让人容易亲近的烟火气。

  “你怎么知道。”

  元槿想起他之前的问话有些疑惑,也有些防备。一句话问完,不yù再多说。随意找了个借口和他说了声,转身便走。

  贺重凌莞尔,说道:“我不过是想提个建议罢了。”

  看女孩儿丝毫没有回来的打算,依然前行,贺重凌说道:“一般chuī笛之人,家中自然有大量的乐谱,等闲不会轻易再购置这些。想必姑娘是要买来送人的。”

  元槿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对推理决断颇为在行。刚刚听了他这番解释,就有几分信了他。

  不过,她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即便他说的是实话,她也没打算和他深jiāo。于是回头笑了笑,便作罢。

  贺重凌轻叹着摇了摇头,低语道:“谁说她好糊弄的?分明戒心十足。”

  思量了片刻,他让人取了纸笔来,快速写了几行字,吩咐店中伙计给元槿送去。

  元槿都转出乐器行了,没料到还有人跟过来,jiāo给她了一封短笺。

  她快速扫了几眼。

  上面写着,若是送与女子,可送绣纹jīng美的笛套。因女子chuī笛过后,喜欢将笛子收好放入套中挂起。若送给男子,可以送个坠子,方便挂在笛子上当装饰。

  字迹苍劲挺拔,力透纸背。显然书写之人心志坚定,xing子果决。

  元槿知道这个应当是那男子所赠。

  但,经了刚才那一遭,她已经不打算买和笛有关的东西了。故而遣了葡萄过去,将字条还给了对方,顺带着替她和对方道了声谢。

  贺重凌哑然失笑,久默不语。

  第二日的时候,元槿特意晚一些些才去了端王府。

  她考虑过了。

  那些少年们,想必都会早一点到。为的就是相聚在一起,玩玩闹闹。

  如果她去的早了,岂不是要扰了他们的兴致?

  只不过想到蔺君泓说过一句,会让他们带了姐妹过来,所以元槿方才没有拖到午宴时候方才动身。

  沧海府邸离端王府很近。即便是走路过去,也要不了多少时候。

  不过,丫鬟们还是让元槿坐了轿子过去。

  “今日日头太晒。若是没个遮盖这么过去,少不得会晒着姑娘。”

  其实元槿觉得冬日里晒晒太阳挺好的。无奈现在这个年代也是以白为美。一听丫鬟们这么劝,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轿子到了端王府外,刚好还有另外两户人家的马车到了。对方已经下了马车,正和门房的人说着什么。

  樱桃望见后,奇道:“姑娘,那不是葛姑娘吗?”

  元槿掀开轿帘一瞧,当真是葛雨薇。另外一位梳着妇人头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却是不认识的。

  门房的人远远看到跟在轿子旁边的秋实,知晓是元槿来了,赶忙跑了过来迎她。

  一行人到了后,元槿下了轿子去寻葛雨薇。

  葛雨薇就指了门房的人,和元槿抱怨道:“这些人忒得不讲道理。我们都报上名号了,偏他们还不肯放行。非要请示端王爷或者是几位盛大人。你说气人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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