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近500年课的历史教授,他能从白融满头大汗的面颊下看出倪端。
小老头儿的第一堂课并不枯燥,他不是在说史,而是在教授如何谱写从生活中所得的历史。
生趣的讲演令新生们忘却了刚才的不快,沉溺于小老头的生活史当中,一堂课很快便在欢笑中度过。
当急促的铃声响起,小老头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对新生们道:“各位入学来的第一堂课到此为止,下堂课将在下午两点整于LS座103由你们的班主任授课。另外,白融同学,请你留下!”
虽然新生之间互不认识,仍是不约而同地望向白融,整堂课,也只有这位同学备受瞩目!白融,是他的名字吧!
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神色,其余同学一哄而散,之留下站起的白融和司马迁大眼瞪小眼。
小老头突然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令白融打了个寒颤,如同枯骨的手打了个响指,门窗瞬间关闭,道道黑漆漆的铁疙瘩从不知名出升起,将整个教室密封。
“怎么门窗都关了?”
“不知道诶!好像司马教授打了个响指,就全关上了,还上铁呢!”
“诶诶!怎么我的透视仪不管用了?”
“呀!我的生命探测器也不管用了……”
白融听着外面那群‘好同学’的抱怨,不由苦笑一声,如果连皇者综合学府特制的‘绝能合金’还不能将这写不入流的探测装备屏蔽的话,它还如何立足?
“司马教授!”白融尴尬的叫了一声,解释道:“我并不是……”
“我知道!”小老头打断了白融的解释,干涉的面容上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晓云和我讲过你的情况,为此,我们历史系的各位糟老头子还专门对你的现象作了个分析,得出的一致推论与晓云的猜想一样——历史回溯!”
“妈……”
“晓云也是为你着想,毕竟出现历史回溯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说是好是坏!尤其是在原因未知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酿造了一段历史。院长大人特地查了资料,你所所谓的那个梦境在历史上确实存在。兰斯洛特,是亚特兰蒂斯神祗科研院中唯一一任被驱逐出境的院长!”
“司马教授……”
“你可以直接叫我迁大人!”小老头毫无顾忌地再次打断白融的话,挤兑出的笑容有点尴尬:“你知道的,院长也姓司马!”
“好的,迁大人!”白融对这位一直笑眯眯的小老头有了新的认识,不管是历史上的记载,还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情况上来看,都有些不符。
历史就在每一个人的生活当中,唯有融入生活,才能真正认知历史!
这是司马迁刚才在课堂上所说的原话。
“知道我叫你留下来干嘛么?”小老头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
白融摇了摇头。
“朽木不可雕也!这么好的历史素材出现在老朽面前,老朽怎能不考究考究!”
白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司马迁这个小老头的手上忽然弹出两柄手术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蓦然睁开,黑亮的眸子中寒芒毕露,大有将白融解剖的意思。
一步,一步,随着司马迁的逼近,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形象豁然转变成汉尼拔式的狞狰与疯狂。
“原来嘴巴还能动啊!”少年毫无惊惧神色,丰润的双唇一张一合,吐出了他的心声:“迁大人,不得不说,您装腔作势的本领还差得很,虽然您眼中狂热的神色不假!”
小老头置若未闻,继续逼近,右手上的寒光猛地窜出,直袭白融的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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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司马迁的析史刀离我的心脏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秒之后,那把刀的主人将会迅速把刀放下,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我生平还未说过一个谎话,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毫无破绽的……”——《身边的历史》(白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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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想要解剖你?”
“你是真的想要解剖我,我也确实应该被解剖!”
白融的话语一滞,面上露出半秒惊慌、愁苦等等负面表情,直将小老头干枯的面容上骗出一丝得瑟,但这得瑟却没能坚持几秒,就被白融接下来的话给那个啥的……面无血色!
“但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曾经有一位科学狂人为了研究我的血脉,对我的身体做出了惨无人道的解剖。可谓是两天一小解,三天一大解!对于‘被解剖学’我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凡‘以我为中心,方圆二十公尺以内的手术刀会不会对我下手’的问题无需经过我的大脑思考,我的身体就会做出自动判断。
如果迁大人的手术刀将在一个时辰内触及我的身体,我的左胸就会自动裂开一道缝隙,以供解剖!这就是‘被解剖……自然反应!’”
“有这么神吗?”
小老头显然对白融的谎言很是质疑,离白融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手术刀突然颤抖了一下,径直切入白融的胸膛……
“为什么……”
白融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胸膛处,司马老头的雪亮手术刀已抽出,他干瘪瘪的嘴唇不住颤抖,口齿不清地顺着白融的问题,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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