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真好,大开眼界!”
她向父母诉说了索吉雅的分娩,戈戈的大开杀戒,索吉娅的舍已救人,盖吉
克的及笄及那两首苍凉深沉的祷歌。最后她又同哥哥拥抱,赠给他一块龙涎香,
那是盖利戈死前给她的。
苏苏与父母拥抱时,拉姆斯菲尔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自然――在长眠前,他
和覃良笛早已习惯海人的男孩女孩同他们亲热。但当裸体的苏苏和异性兄长拥抱
时,他总觉得不大自然,有些别扭。但随后他就释然了,在心中揶揄自己:实际
上,在海人社会中,苏苏的举动才是正常的健康的,而自己的别扭反倒是一种不
健康的心理。
他们回到杰克曼的家,杰克曼笑道:“按说你们这次可以不回来的,这不,
咱们马上又要赶往那片海域,海豚人社会的齐力克很快就要举行。”
“对,我们知道,索朗月已经告诉我了,她还详细讲了‘四力克’的有关资
料。”
索朗月已经告诉他,海豚人社会最大的社会活动就是春夏秋冬四季运动会,
分别叫雅力克、加力克、齐力克和哈力克,这是他们最盛大的节日,全球各大洋
的海豚人、海豚和鲸类都会参加。她说,海豚人社会严格控制着海洋的生态平衡,
控制着海豚人人口不膨胀,所以,他们唯一的生活必需物――食物――非常容易
获得。精力过剩的海豚人就把精力用到文学艺术上,用到哲理思考上(海豚人的
科学研究以哲理思考为主,与注重实证的人类科学是不同的风格),尤其是用到
体育运动上。可以说,每个海豚人都是出色的专业运动员,比如索朗月就是一个
颇有造诣的“水上巴锐”运动员。
拉姆斯菲尔开始没听明白这个“水上巴锐”是什么玩意儿,听索朗月解释并
做了几个动作后才恍然大悟:这是水上芭蕾的串音。这不奇怪,近300 年过去了,
人类的芭蕾舞对于海豚人来说只是一种信息库中的信息,是一种学术概念,把字
音念讹也是情理中事。不过,想想人类芭蕾那轻盈优雅、美得让人心颤的舞姿永
远不复存在了,他不免觉得心中十分沉重。
索朗月说,四力克是在各大洋的中心地带轮流进行,今年秋天恰好是在太平
洋,比赛地点与这儿(即他们的围猎区域)不太远。索朗月笑道:“你可以看出
史前人类给我们留下的余响。在海洋里,并没有明显的春夏秋冬四季,但我们仍
沿用了陆生人的叫法。”
拉姆斯菲尔平静地说:“对。还有,你刚才说的水上巴锐实际应念作‘水上
芭蕾’,是从舞台的芭蕾转意而来。你大概想象不到,丑陋的两腿人也能创造出
那么轻灵曼妙的舞蹈,它确实美极了。”
索朗月歉然说:“外脑信息库中有陆生人芭蕾的资料,但是……从直观上,
我无法得出它的清晰印象。”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期盼着欣赏你的舞姿。”
这会儿杰克曼继续介绍:“四力克是海豚人最重视的活动,在比赛期间要颁
布大范围的圣禁令。或者说,圣禁令基本只在四力克期间使用,这次你们去深海
的途中也使用了短期的圣禁令,那只是例外。”
拉姆斯菲尔看看杰克曼,没有接话。这是第二次听到“圣禁令”这个名词,
而且――按他们的说话,圣禁令正是他本人最先制颁的!他不好详问,就转了话
题:“海人也参加海豚人的四力克吧。”
“对,我们也正在做准备呢。不过,海人的水中技能是没法与海豚人相比的,
我们只能算是业余运动员。没法子,他们的身体已经在海洋里进行了1000万年的
进化,而我们才300 年。”
他的语气很平静,既看不出自卑,也看不出感伤。安妮和苏苏也没什么反应,
只有约翰不满地斜了父亲一眼――他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实情,但他不满意父亲在
精神上的屈服。拉姆斯菲尔看见了父子二人无言的交锋,问:“对,你们的身体
与他们不同,用不着在这上面与他们一较短长。但你们是否考虑过组织纯海人的
运动会?”
“没有。”杰克曼这回有些赧然,“海人太少也太分散,更关键的是海人不
具备长途越海的能力,无力组织纯海人的运动会。即使组织,也必须依赖海豚人
的帮助,这就……没有意思了。”
拉姆斯菲尔这回从杰克曼的话中听出了他的苦恼,他想,原来像杰克曼这样
平和的人,对海人的衰落也不是完全的心定无波呀。约翰看来是同样的想法,和
拉姆斯菲尔很快对一下目光,佯做无事地走开了。
没有心机的苏苏笑问:“雷齐阿约,你在创造海人时,为什么不让我们也能
在水里睡觉?这次去深海,我真羡慕海豚人,你看他们在水中多自由!”
拉姆斯菲尔多少带点愠然地说:“那就牵涉到对大脑的改进,那就不是人了。”
18岁的苏苏显然还不谙世事,没看出拉姆斯菲尔的情绪变化,而且――关键
是她对拉姆斯菲尔的话十分不解,觉得雷齐阿约简直是逻辑混乱嘛,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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