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纵览_郑军【完结】(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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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毕业于建筑学专业,但在创作时坚持体现科幻小说的艺术本质,而不计较于知识细节。青年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语言特点鲜明地体现在他的作品里,因而倍受新一代读者喜爱。被吴岩称为“青春期心理科幻”(《时空死结——星河短篇科幻小说选前言》,上海科普社2004年出版)一九九八年,星河应聘到北京作协,成为合同制作家,是大陆目前仅有的几位专业科幻作家之一。除创作外,他还为多家杂志主持科幻专栏的编辑工作,并任漓江出版社《中国年度最佳科幻小说选集》的主编。

来自福建的杨鹏是中国社科院当代文学研究室的研究人员。他于八十年代末开始创作科幻小说,并且也曾经是吴岩科幻讲座的早期听众之一。他最初的科幻作品便发表在《科幻世界》上。九五年以后,杨鹏转向儿童科幻小说的创作,成为这方面最成功的作家。迄今发表儿童科幻小说过百部,超过三百万字。创作量在当今科幻作者里首屈一指。杨鹏还创作了大量配图作品、以儿童为读者的科幻游戏读物等,他的作品成为向少儿介绍科幻小说的重要渠道。杨鹏编写的科幻话剧《带绿色回家》曾经在上海和北京两地公演,李岚清等领导人到场观看。杨鹏还在中国古代科幻萌芽的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

韩松1965年出生于重庆,就读于武汉大学,获得文学学士和法学硕士学位。他长期在新华社对外部工作。现为《瞭望东方周刊》副主编。韩松自八十年代末期便开始科幻创作,曾获得1988年、1990年科幻“银河奖”。1991年凭借短篇科幻小说《宇宙墓碑》获得首届世界华人科幻奖大奖。八、九十年代,韩松发表了《宇宙墓碑》、《逃出忧山》、《青春的跌宕》、《没有答案的航程》、《劫》等优秀短篇。

韩松出身中文专业,在以接受理工科教育为主的大陆科幻作家中属于极少数。他的作品文笔优美,富于西方表现主义文学特色。在大陆科幻作品中独树一帜。艺术的生活化绝非模仿甚至照搬生活,而是把最常见、最具特征性、最易忽略的东西“陌生化”,使人在新奇、惊讶中充分品味生活、感受生活,去发现被理念遮蔽的妙趣,甚至禅机,从而亲身置入生活的流动变形中。《思潮与文体》80页,雷达著。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段文字也可以用来恰当地解读韩松科幻小说。在他的笔下,少有异时异地的虚拟背景,倒是地铁站、乐山大佛、夏威夷海滩这样现实的场景被他变成神秘莫测的画面,透露出奇诡的氛围。同时,韩松坚持反对惟科学主义倾向对科幻的干扰,倡导想象力的价值,是有着明确创作理念的作家。

周宇坤(1976——)毕业于清华大学,是“硬科幻”的倡导者。周宇坤的创作十分用力。按他自己的介绍,每写一个短篇都有要读一个大部头科学专著。周宇坤的代表作有《脑界》、《死亡飘移》、《汇合第十行星》等。

柳文扬1970年出生于北京,创作有短篇科幻小说《闪光的生命》、《戴茜救我》、《外祖父悖论》、《毒蛇》、《去告诉他们》,等等。柳文扬的情节构造十分严谨,运用悬念丝丝入扣,在同代作者中以富于叙事技巧著称。

科幻文学是个充满男性话语霸权的领域。直到八十年代末,大陆尚未有女作者在这个领域里占住脚。九十年代中期以来,一批女科幻作者进入创作行列,并在读者中产生了一定影响。凌晨(1972——)是目前大陆主要的女科幻作者之一。凌晨本名余蕾,出生在北京,也是吴岩选修课的听众之一。她的代表作有《猫的故事》、《天隼》、《燃烧的群星》、《水星的黎明》,等等。凌晨出生在宇航技术世家,宇航题材经常出现在她的科幻小说中,这些作品磅薄大气,刚柔相济。

赵海虹(1976——)是杭州人,外语系本科毕业。她将言情的风格渗入科幻,吸引了一大批读者。赵海虹的代表作有《“默”系列》、《桦树的眼睛》等。天津的张卓(1977、12、15——)也是有代表性的女科幻作者。她的代表作有《花开的声音》、《像我一样傻》、《噩梦兽》、长篇科幻小说《基因幽灵》(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受西方现代派文学和日本当代文学的影响,她的科幻小说富有梦幻感、朦胧感,文风独特,在当代科幻作者里独树一帜。另外,赵海虹出身英语专业,在科幻翻译方面也下了很多功夫。翻译了大量科幻短篇,以及长篇《群星,我的归宿》等等。在当年年轻一代科幻翻译工作者中,赵海虹的成绩首屈一指。

所有上述作家,除绿杨外,都是从《科幻世界》开始创作生涯的。绿杨本身虽然创作多年,也是通过《科幻世界》,才拥有了广泛的读者群。他们与科幻世界的成长,可谓相铺相成。没有他们的佳作,《科幻世界》便没有吸引读者的基础。反过来,《科幻世界》经常举办笔会和各种宣传活动,有关作者相聚一堂,为他们创造了建立友谊,互相切磋的好机会。没有这种作者间的紧密交流,个人成长无疑会费更大的功夫,经过更长的时间。《科幻世界》作为专业媒体,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读者群。而“科幻世界系”作家,首先便被这个读者群接受,为他们以后开拓更广阔的空间打下基础。这使得他们相对于其他科幻作家拥有优势。

但“科幻世界系”作家也因而形成了他们的弱点。《科幻世界》是个在公关方面较为薄弱,以至于高度封闭的刊物。“科幻世界系”作家在圈外几乎毫无影响。查阅十年来有关科幻的新闻报导就会发现,一方面这些作者在“科幻世界”小天地里轻易拥有几十万,上百万的读者,一方面新闻媒体上几乎没有他们的名字。许多这个时期报导过科幻的记者都认为,当今中国没有什么科幻作家。许多这个时期想介入科幻出版的出版商,也不知道哪里有他们要寻找的作者。“科幻世界系”作家因此对该杂志便形成了高度的依赖性。当他们试图离开它的范围,寻找自己的创作空间和发表渠道时,障碍便会骤然加剧。离开《科幻世界》去打天下,虽然有星河、杨鹏等成功者,但失败者仍然是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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