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纵览_郑军【完结】(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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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投资意愿非常非常低落。但是我们看看我们寺庙投资反而发展到非常可怕的地步,加上武侠小说盛行,大家都很想逃避在那种不可思议的境界里。我们目前解决经济问题,工业无法突破的问题,跟我们缺乏科幻精神有关——我们没有前瞻的精神。我们从小学生、中学生到大学生,没有人想到未来,就只想逃避、发牢骚,这可能是我们科幻小说家的责任。”(黄凡,《科幻小说座谈会发言》,转引自《台湾科幻小说大全》473页)

但是,预言未来只是发达国家里学者和科幻作家的专利吗?不!让我们读读下面的描述吧:三个红宝石色的球体悬浮夜空中,发出怪异的冷光。眼前景色恍如以珠宝镶嵌而成,一座太空时代尖塔屹然耸立。那尖塔巨大、若隐若现、透着神秘,像是外星上的奇观。

《参考消息》2002、11、23第八版这段文字写的是什么?是上海的东方明珠电视塔!作者是一位名叫约翰奥利芬特的美国游客,他真实地记录了目睹这座巨塔时的感受。它不仅是宏伟的,也是令人神往的。今天,我们这个东方古国令世人惊叹的,已经不仅仅是长城和故宫了。

中国当然不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富裕的国家。但回顾过去的二十年,中国却是世界上变化最大的国家。再没有哪个地方,那么多人的命运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城市乡村和每一个人的面貌都被彻底更新了,并且还会继续更新。未来,这份比金钱重要得多的财富,正是今天的中国人所富有的。

科幻小说是描写变化的文学。在世界上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世界上最需要关注未来的地方,我们有理由期待中国的科幻作家在自己的笔下描绘出更宏伟,更奇妙的未来世界。

第六卷:科幻与科学 第十章:科学传播与科幻文学

第一节:从“科普”到“科学传播”

第二节:科幻文学与科学传播的关系

第三节:建筑跨文化之桥

第四节:为什么不是“科学小说”?

第一节:从“科普”到“科学传播”

科幻文学与科学普及几乎有天生的血缘关系。凡尔纳的作品最初经常发表在青年杂志上,作为教育和励志读物。世界上第一本专业科幻刊物《惊奇故事》,前身就是一家电器爱好者刊物,类似于中国的《无线电爱好者》。第一流的科幻大师,如凡尔纳、威尔斯、克拉克、阿西莫夫等人,经常同时创作优秀的科普读物。象阿西莫夫,甚至被称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科普作家。

但是,象中国大陆这样的情况还很少见:最早一批科幻作家完全出身于科普作家行列。相当长的时间里,科幻作品被视为科普读物来规划、创作和管理。尽管现在大陆科幻文学已经算得上自立门户,但它与科普的关系仍然无法扯清。今天,各地的科普出版社仍然是出版科幻读物的主力出版社。而研究科幻文学的文字,基本上也只发表在科普刊物上,而绝少发表于文学刊物。

“科普是科学普及的简称,它指在制度化学校教育之外所有以普及科学知识为目的的社会活动,包括出版、展览、讲座等。田松《从普及到传播,从信赖到理解》

科普不仅仅是科学界的事。在现代社会里,它也是一种国家行为。现代国家的竞争,很大程度上是科技竞争,是国民科学素质的竞争。至少世界主要大国的领导人是认同这个道理的,并且将科学普及纳入国家行为的轨道。在中国的《科普法》中,明确地提出“科普是公益事业,是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发展科普事业是国家的长期任务。”

不过,科学界的一些人士已经指出了科普这个概念的缺陷:在科普这个概念下,科学天然地具有正的形象,具有正确、高明、有效等正的含意,甚至拥有意识形态上的崇高地位。有一个至今仍经常出现的词组“神圣的科学殿堂”,就表明了科学在日常话语体系中的意识形态地位。在这种语境下,科学只能是人们崇拜、学习、遵从的对象,不能是批评、怀疑和亲近的对象。而人们所能够学习和遵从的当然是具体的科学知识。“(同上)

在此基础上,这些人士提出了“科学传播”这个概念。刘华杰为科学传播下了这样的定义:科学传播指除科学知识的生产环节以外的其他所有科学活动过程,包括科学知识与科学文化在科学共同体内部的传播以及在整个社会中向广大民众的传播。狭义的科学传播专指后者。(《面对国家利益与民众需求的科学传播》,《光明日报》2003年5月13日)

他进而分析了科学传播和传统科普概念的区别。这种区别包含了递进的关系:传统科普建基于小科学的基础上,塑造和传播的是科学神圣的形象,科学家个个都是“圣僧”:公正无偏见、追求真理、不计个人得失。它设定了科学在上、公众在下的认知与价值的双重鸿沟。公众不但在认知层面不如科学家,在道德操守和社会贡献方面也远不如科学家。同上

科学传播事业以“公众理解科学”为目标。我们现在所说的科学传播是以公众理解科学的理念为核心的。对具体知识的普及只是科学传播活动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由于制度化学校教育的普及和发展,基础科学知识的传播当然地要由学校教育完成。传统科普就是由于过分强调科学知识的普及,与学校教育无法分清界限,从而使自己主动地成为学校教育的附庸。(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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