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斯特拉”号内,海伦·布雷德利热情地迎接刚脱下太空服的杰克。
“真吓死人了。”她对杰克说,“看到你凌空悬挂着,你身下可是天底的太空啊!”
“万一救生索断开,”杰克冷静地说道,“你父亲早就会调转飞船赶上我的。现在我们去打开感应器,看看新装的接收系统性能如何。”
他挂好太空服,和海伦一起向门口走去。他们的手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的,都停了下来。海伦的眼睛发亮,闪着爱意,两人不由自主地都向对方靠了过去,杰克热切地抬起了手。
脚步声走近了。奥斯泰尔,飞船上的第二指挥官,绕过墙角,突然站住了。
“这算怎么回事?加里!”他恶狠狠地喝斥说:“即使指挥官招你进了官员区,也不可以把你那套反叛者的浪漫手法用到这儿来!”
“你竟敢说这样的话!”海伦怒气冲冲地大声喊道。
杰克气得脸色由红转白。
“你还是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他很冷静地说道,“否则,就让你尝尝反叛者用火力枪打斗的滋味。我现在是一名官员,手头也有一支。”
奥斯泰尔怒不可遏。
“你父亲已经不行了,”他生气地跟海伦说,“他觉着在世的日子不多了。期盼等待支撑了他几个月,可现在他就要……”
海伦哭叫了一声,跑开了。
奥斯泰尔转过身,对着杰克:“我什么也不会收回!”他没好气地说,“遵照指挥官的命令,你暂时是官员,可你还是个反叛者。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阿达斯特拉’号上的指挥官,你甭想做官员了,我可是丑话先说,你在这儿做什么?”
杰克的脸死一样苍白。“阿达斯特拉”号上官员这一身分实在太难得了,对他来说,可以带来与海伦见面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弃的,更何况,他手头还有需要做的事。当然,如果他不是官员的话,工作自然就不可能再干下去了。
“我在船面安装了一个干涉系统网络,”他说,“想借此找出一直给我们发射信号的发射站。如你所知,在某些范围内,它又可作感应器,而且要比船上别的感应器精确灵敏得多。”
“那——就去做你他妈的事去吧!”奥斯泰尔粗声粗气地说了句,“全力去做你的事,别他妈的胡思乱想!”
杰克把新装的系统网络主线路的插头插到全景波接收机上。一个小时来,他越干越来劲可不知是什么地方离谱,“阿达斯特拉”号上的所有电感器都空白一片。
干涉系统网络里可以看到一个相当大的物体,离“阿达斯特拉”号不到200万英里,位于在飞船航向的一侧。
突然,那个物体存在的一切迹象消失无影了。全景波接收器上的每个标度盘上的指针都回到零位上。
“真见鬼!”他低低地咕哝了一声。
杰克在控制仪上又殴立了一个新的格式,计算了一会儿,有意地改变主感器备用库上的格式,把两个仪器同时拨向新的频率。他屏住气等了大概半分钟。把新频率的感应波送往200万英里之外,然后把接收到的信号送进分析器中,分析器就会把太空中发现的任何物体的报告送出来,这一切要花很长时间。
26秒,27秒,28秒,船上的每只警报器都当当地乱响,船上的所有紧急出口的门也咝咝作响,把一切通道变成气闸。几秒钟之后,中心控制室的显示屏上开始一闪一闪地亮起来。
“火箭控制台报告!”“航空服务处报告!”“能量供应处报告!”
杰克急促地对着话筒说:“主感显示器报告:200万英里处有一个物体正迅速向我方逼近,指挥官病了,请找副指挥官奥斯泰尔。”
紧接着,控制室的门砰地打开了,奥斯泰尔火冒三丈地进来。
“搞什么鬼!”他气乎乎地说,“你竟敢把总警报也拉响?你是疯了还是怎么的?这些电感器——”
杰克指了指主感器组,每个标度盘都证实了警报电讯,奥斯泰尔茫然地盯着看。
看着看着,每个标度盘上的指针又都回到了零位上。
奥斯泰尔的脸变得和标度盘一样毫无表情。
“他们已试探出我们的电感屏蔽了。”杰克冷冷地说,“还用了某种辐射来中和我们的电感屏蔽。因此,我就设定了两个频率,对两者都加以改动,这样他们就不可能及时调节中和剂,制止我们的警报。”
奥斯泰尔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竭力不让怒火影响他。他点了点头。
“不错,干得不错。一旁等着吧。”
他冷静沉着地指挥着这艘巨大的飞船,虽然没有多少事要他去做。5分钟后,一切必要的紧急工作都准备就绪,他又转过身对杰克冷冰冰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作为男人对男人,我尤其不喜欢你,但是,作为副指挥官,这会儿的指挥官,我得承认你的确干得不赖,戳穿了我们朋友耍的小把戏,企图在一个显著的距离中,不让我们知道他们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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