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祖先在冻得瑟瑟发抖以后,学会了用动物毛皮遮盖身体保暖,也学会了生火。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文明的征途。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个原始的β蛋白分子,我们今天很可能仍是猩猩中的一员。总之,只是普通的类人猿。’
“‘现在据我估计,事情是这样的:由于分子形式发生了另一种变化,使之从β变成γ——而γ是无害的隋性分子,就像α一样。因此我们又回复到最初猿人的模样。’
“‘你我的问题是:如何把我们体内大量的γ分子变回到β分子。也就是说,过去我们一下子摆脱了数千年来困扰人类的流行病,现在呢,我们要得那种流行病。对此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就告诉我这些情况。我们又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几星期以后,他宣布要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他的方法是将几种药结合起来——我记得,其中一种是用来治疗鼻疽病的——还有一种治疗高频电磁热的药。
“对此我并不热衷,因为我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奥利维拉这个人,再说,他准备用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可怕的药,其剂量之大,足以消灭一个团。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药差点要了他的命。三天以后,他基本恢复了正常。在发现四肢和身上的体毛正迅速退去以后,他高兴得大喊大叫。过了两三个星期,他的体毛完全退掉,他已恢复到了原来正常的状态。
“但是,接着发生的事让我们大为屹惊,也使我们很不开心!
“我们指望多多少少会引起舆论的关注,为此,我们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我记得,当时我盯着奥利维拉的脸足足看了1分钟,然后向他保证他修剪的小胡子两边绝对对称;我呢,则让他替我把我的新领结拉拉挺刮。
“我们的划时代的研究成果一宣布,结果只招来了两个感到很无聊的记者的私人电话,两三个科技编辑的电话采访,连个摄影师的影子都没见着。我们确实也上了《纽约时报》的科学版,但仅占了不到12行的篇幅——该报只是报道了奥利维拉教授和他的助手——名字未提——发现了多毛症的病因和治疗方法。对该项发现可能产生的后果却只宇未提。
“我们与医学中心有约在先,为此,我们无法从商业上对这一发现加以开发利用。不过,据我们预料,此项发现一旦公诸于众,其他许多人很快也会这样做的。可实际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其实我们早该知道,既然我们的发现从一开始就遭到冷遇,对它的开发利用也就不会引起人们的兴趣。
“一周以后,奥利维拉和我一起就我们的发现与系主任惠洛克进行了交谈。奥利维拉希望惠洛克能够借助自己的影响来建立一个脱毛诊所。惠洛克对此并不赞成。
“‘我们进行了两三项调查”他承认说,‘并没有什么令人激动的事。还记得兹姆曼癌症治疗热吗?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像那样热门的事。奥利维拉医生,尽管你们肯定能成功,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敢肯定是否愿意接受你们的治疗。但是,——他说到这儿,用手指抚摸着胸部那些浓密的长毛,看上去已有6英寸长,而且是一片漂亮的银白色——‘你看,我挺喜欢这身长毛的,再让我恢复到原来光溜溜的皮肤,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何况,这样比一套衣服省钱多了。还有,哦,请允许我毫不夸耀地说——我觉得这样蛮好看的。我的家人以前总嫌我衣着不整、邋邋遢遢的。现在可好,轮到我笑话他们了。他们谁都没有我这身漂亮的毛衣服。’
“奥利维拉和我一起离开了,情绪有些低落。我们询问过我们认识的人,并给其中一些人写了信,征求他们对接受奥利维拉治疗一事的看法。有几个人回信说,如果大家都这样做,他们不妨也试试。但其他大部分人的答复与惠洛克医生的口气不相上下。他们已经对长长的体毛习以为常了,没有必要再恢复到原来无毛的状态。
“‘看来,帕特”奥利维拉对我说,‘我们的发现并没有让我们出名。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从中发点小财嘛。还记得那100万美元的奖金吗?我经过治疗以后一恢复,马上就把申请表寄去,我们随时就能收到政府的回信。’
“我们真的收到了回信。那天,当我正在他的寓所里聊天时,奥利维拉太太拿着信,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喊:‘罗曼,快,打开看看!’
“他不慌不忙地拆开信,展开信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又从头到尾看了二遍。随后,他放下信,小心地拿出一支带过滤嘴的香烟,却点着了有过滤嘴的一头。他用最平稳的语调说道,‘帕特,这回我又干了件傻事。我根本没想到那笔奖金会有时间限制。看来准是国会里某个精明的家伙给加上的,这样,奖金的截止日期为5月1日。记得我19日寄出申请,他们21日收到,整整晚了3个星期!’
“我默默地看着奥利维拉,他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妻子。而他的妻子也回看了他一眼,便一声不吭地走到酒柜前,取出两大瓶‘特奎拉’酒和三个酒杯。
“奥利维拉把三把椅子拉到一张小桌前,叹了口气,坐在其中一把上。‘帕特,’他说,‘我那100万美元尽管泡汤了,可我还有比那更珍贵的东西——一个知道我在这种时候最需要什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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