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等什么?”西森尔询问。
“我们的两个伙计仍出海未归,为了执行我脑中的计划,他们已经没用了。”
“什么计划?”
“适当时候,你就会知道的。”安格马克说:“我们现在大约还有一个小时。”
西森尔试图挣脱束缚,但它们非常牢固。。 安格马克坐下来,“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我承认自己有一点好奇心。好了,好了。”看看西森尔一言不发地坐着,他提高嗓音,斥骂:“你难道不承认你已被我打败,为了你自己考虑,别再干傻事了。”
西森尔耸耸肩说:“我根据一条基本原则,一个人能够用面具遮住他的脸,但是他不能用面具藏住他的个性。”
“啊哈,”安格马克说,“非常有趣,继续说。”
“我从你和另外两个世外人那儿各借了一个奴隶,然后我仔细盘问了他们:在你到来之前的那个月里,你们的主人戴什么面具?我准备了一张表格并记下了他们的回答。罗尔弗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戴‘冰湖鸟’面具,其余百分之二十的时间,他要么戴‘抽象诡辩家’面具,要么戴‘黑色的错综复杂体,面具。韦利伯斯对‘坎-达钱’系列的英雄人物有偏好,因此他八天中有六天戴‘查勒孔’、‘勇猛王子’和‘西维恩’面具,另外两天戴‘南风’面具或‘快乐伙伴’面具。而克肖尔比较保守,喜欢戴‘洞穴猫头鹰’、‘星星漫游者’面具,在单数的日子里,他戴另外的两三种面具。
“我已经说过,我可能是从最精确的来源——奴隶那儿得到这些信息。而下一步就是密切观察你们三位。每天我记下你们所戴的面具,并与我表上的内容相比较。罗尔弗戴他的‘冰湖鸟’面具六次,‘黑色的错综复杂体’面具两次。克肖尔戴‘洞穴猫头鹰’五次,‘星星漫游者’面具一次,‘梅花形’面具一次,‘完美主义’面具一次。韦利伯斯戴‘祖母绿山’面具两次,‘三重凤凰’三次,‘勇敢王子’一次,以及‘鲨鱼神’两次。”
安格马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犯的错误。我从韦利伯斯的面具中挑选面具,但是仅凭我的个人爱好——如你所指出的那样。我暴露了我自己。但是只有你_人知道。”他站起来走向窗边,“克肖尔和罗尔弗正上岸,他们很快就会消失,然后忙自己的事——虽然我怀疑他们可能插手我们的事情,不过他们已经成为品行良好的塞丽思人。”
西森尔静静地等着。十分钟过去了,安格马克伸向一个架子,拿起一把小刀,盯着西森尔,命令道:“站起来。”
西森尔慢慢地站起来。安格马克走近西森尔,割断他的月亮飞蛾面具的绳索,并把它拿下来。西森尔吃了一惊,并徒然地伸手去抓,但是太迟了,他的面孔已经暴露无遗了。
安格马克转身,拿下他自己的面具,戴上月亮飞蛾面具。他弹了下“海默金”,两个奴隶进来,看到西森尔,着实吓了一跳,停住了。
安格马克连续而又有节奏地弹了一会说:“把这个人带到甲板上。”
“安格马克,”西森尔大叫,“我没带面具。”
不管西森尔如何拼命挣扎,奴隶们抓牢他,把他带到甲板上,沿着船舷,又把他带至岸边。
安格马克把一根绳子套上西森尔的脖颈。他说:“现在你是哈克索·安格马克,我是埃德威尔·西森尔,韦利伯斯已经死了,你很快也将完了。我能够很轻松地就把你结束。我会像黑夜人一样弹乐器,然后像乌鸦一样唱歌,我会戴着月亮飞蛾,直到它腐烂,然后我会再弄另外一副面具。而波利波利斯将收到如下报告:哈克索·安格马克已死,局势已经风平浪静。”
西森尔裸露着脸听着。“你不能这样做,”他低语,“我的面具,我的脸……”一个身材高大的戴着蓝色和粉红色花面具的妇女走上岸边。她看到了西森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就昏倒在地。
“跟我来。”安格马克得意地说。他拉了拉绳索,把西森尔拉下了岸边。一个人戴着“海盗船长”面具,刚从居住船上出来,直直地站着,奇怪地看着这情景。
安格马克边弹着“扎钦克”边唱:“大家看看这个臭名昭著的罪犯哈克索·安格马克。在整个外部世界,每个人都诅咒他的名字。现在他已被抓获,并将羞辱地死去。看看哈克索·安格马克。”
然后,他们走向港口空地。一个小孩恐怖地尖叫,一个男人嘶哑地狂吼。西森尔踉踉跄跄地走着,眼泪也滚落下来。他只能看见纷杂的人形和各种颜色。而安格马克的声音像钟一样拼命叫着:“每个人看看这个外部世界的罪犯哈克索·安格马克!走近并仔细观察,他如何被处死。”
西森尔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是微弱地叫着:“我不是安格马克,我是埃德威尔·西森尔,他是安格马克。”但是没人听他的话,周围充满着看到他裸露的面孔后发出来的惊慌、恐怖和厌恶的叫声。他向安格马克叫道:“给我一副面具,甚至只要一副奴隶的布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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