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神保佑她!勒托思忖着。让咱们的运水商好好咀嚼她的这番话吧。
“你对水和气象控制的兴趣是显而易见的,”公爵说,“我倒要奉劝你搞搞多种经营。总有一天,水在阿拉基上面将不再是珍贵的货物。”
他思忖着:哈瓦特必须加倍努力渗入这个布特组织。我们必须马上开办备用供水设施。谁也不许在我的头顶上挥舞大头棒!
布特点点头,脸上还挂着微笑,“值得称赞的梦想,老爷。”他后退了一步。
勒托的注意力被凯恩斯脸上的表情吸引住了。那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杰西卡。他似乎失态了——像个热恋中的……或者处于宗教人定状态的人。
凯恩斯的思绪最终被先知的话语制服了:“他们必将分享你十分宝贵的梦想。”他径直对杰西卡说:“你带来捷径了吗?”
“啊,凯恩斯博听,”运水商说,“你跟那些暴徒般的弗里人到处漂泊以后总算进来了。承蒙你光临啦。”
凯恩斯用难以捉摸的目光瞥了布特一眼说:“据说在沙漠里拥有大量的水会使人因粗心大意而招灾惹祸。”
“沙漠里奇谈怪论多着呢,”布特说道,他的话音流露出内心的不安。
杰西卡向勒托走来,把手塞进他的腋下以便有一点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凯恩斯说过:“……捷径。”在古老的语言里,捷径这个字眼译作“奎萨兹一黑德拉克”。这位行星学家奇怪的问题似乎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眼下凯恩斯正低头望着一位陪伴的女子,聆听着她卖弄风情的窃窃私语。
奎萨兹一黑德拉克,杰西卡思忖着。难道我们的贸易保护团在这里也散布过那个传说吗?这种想法激起了她内心对保罗的希望。他可能成为奎萨兹一黑德拉克,他有可能。
行会银行代表已经跟运水商攀谈起来,布特扯高嗓门,压倒了重新活跃起来的嗡嗡之声:“早有许多人试图改变阿拉基了。”
公爵看见这番话似乎深深地刺痛了凯恩斯的心,使得这位行星学家跳将起来,匆匆离开那个卖弄风情的娘们。
一名穿着步兵军装的家族听兵在一时的寂静中站在勒托背后清清嗓子说道:“宴席准备好了,老爷。”
公爵向杰西卡投去一瞥询问的目光。
“这里的风俗是男主人和女主人尾随宾客入席”,她说着嫣然一笑,“我们把这个风俗也改了好吗,老爷?”
他冷冰冰地说:“那似乎是个蛮好的风俗。咱就让它暂时保留 着吧。”
我怀疑她变节的幻想必须维持下去,他思忖着。他向从身边鱼贯走过的客人们瞥了一眼。你们当中有谁相信这种假象呢?
杰西卡察觉到他的淡漠,像过去一周那样对此深感纳闷。他的行为举止好像一个跟自己搏斗的人,她思忖着。是不是因为我安排这次宴会行动太迅速了?然而他明明知道这次宴会多么重要,因为我们刚开始在同一社会地位上使我们的官兵与当地的官兵互相交往。对他们所有的人来说,我们形同父母。什么也不能比这种社交活动更坚定地表明我们父母般的慈爱了。
勒托望着宾客鱼贯走过,想起了修弗·哈瓦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所说的话:“大人!我不允许!”
公爵嘴上显现出一丝奸诈的笑容。那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情景啊。当公爵执意要出席宴会的时候,哈瓦特摇了摇头,“我对此有不祥之感,老爷,”他说,“在阿拉基上面情况瞬息万变。这不像哈康嫩家族。压根儿不像他们。”
保罗陪伴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年轻女子从他父亲身边走过。
“她父亲制作酿酒服装,”杰西卡说,“我听说只有傻瓜才会在沙漠腹地穿着那人的服装。”
“保罗前面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人是谁?”公爵问道,“我认不出他。”
“名单上后来补进去的,”她悄悄地说,“戈尼安排邀请他。走私商。”
“是戈尼安排的?”
“应我的请求安排的。这是得到哈瓦特许可的,不过我想他对此事有点儿拘谨。走私商名叫图克,埃斯默·图克。他在那一帮人里有权有势。这里人们都认识他。他已经在好几户人家吃过饭了。”
“他来这儿干吗?”
“这里人人都会问这个问题的,”她说,“图克~露面就会播种猜测和疑惧。他也会宣称你甚至可以使用走私商那边的强制手段支持你反贪污的命令。这就是哈瓦特似乎挺喜欢的一点。”
“我不见得喜欢,”他对走过的两口子点点头,见到留在他们后头的客人不多了,“你干吗没邀请几个弗里人呢?”
“有凯恩斯了嘛,”她说。
“是的,有凯恩斯,”他说,“你是不是为我安排了其它意料不到的事呢?”他带她走到客人队列的后面。
“其它事全是老一套的做法,”她说。
她思忖着:我亲爱的,难道你没看见这位走私商控制着快速飞船,他可以受贿吗?我们必须有一条出路,有一扇门可以逃出阿拉基,万一这里别的事都使我们失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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