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要经过佛罗里达州一片阴暗的森林,在那条狭窄而笔直的道路上,要驱车行驶十六英里。
“当然,我不介意住在这儿。”利曾经提到过一次,那是在九年前佛罗里达计划已经通过的时候。她确实没有介意。房子装有空调,家里的汽车,也就是利的汽车也装了空调,后院中有一个游泳池,大得可以放行一艘“玛丽皇后”号。一位怯怯的大眼睛佛罗里达姑娘做家务。利在逐渐发胖,她断断续续地画画,断断续续地写诗,还定期地与其他太太们娱乐。达林怀疑她有时也在与其他先生们娱乐。
“哦,迪姆普教授,今天晚上一个小时?你知道那将要花十五美元。”他草草记下这个约会,转向利,“今天再花两个小时你就可以得到汽车的付款了。不错吧!”她那优美的双臂缠绕住他的脖子,紧而挺的乳房顶着他。她得微微斜着头让他吻。“那么该轮到你了,亲爱的。免费。”他试图去吻她,但似乎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舌头,他这才发现那笑容只在脸的表面,嘴的开口根本不存在。
他把车停在一辆M(;牌的车旁,这车不是利的。他走进房子,房子里马丁尼酒总是很快就冷掉了。
“亲爱的,你还记得格里塔,对吗?她要来给我上课了,一星期两次,你不觉得这令人兴奋吗?”
“可你已经毕业了。”达林嘟囔着。格里塔身材不算高,腿也不够修长,但她还算漂亮。他暗想也许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不过已经记不清了。她的手在他的手掌中是那样的凉。
“格里塔最近才搬过来。下学期她将教现代艺术。我请她给我讲课,她已经答应了。”
“格里塔·法雷尔。”达林口中念叨着,依旧握着她的小手不放。他们离开利,绕过敞开的窗户走到平台上,那里橘花飘散着浓郁的芳香。
“格里塔觉得嫁给一个心理学家肯定是好到天上去了,”利的声音传过来,“你们两个在哪儿?”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达林问。
“噢,当我想到您一定很理解女人,了解她的情绪,并且熟悉这些情绪的原因,我觉得您肯定就会知道去做些什么,什么时候去做,什么时候去做其它的事情……对,我就是这样理解您的。”
他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变得灼烫了,她的肌肤则是冰凉的,利那不耐烦的声音更加近了。他将格里塔搂在怀里,踏进水池,他们一直沉到池底,依然搂在一起。她并没有去过芭比学校。他的手感触到了她的身体,接着他的身体感触到她的身体。做爱之后,格里塔不无遗憾地撤回身子。
“我真的该走了。你是幸运的,达林博士。不要怀疑你自己,弄清楚你工作的动力是什么。”
他躺在那张皮椅上,两眼盯着天花板,“总是这样,博士。想象、梦幻、错觉。我知道是因为这次调查在纠缠着我们,但即使一切如愿,我还会无来由地像这样思想抛锚。”他停下来不再说话。
达林在椅中微微起了一下身子,手指在胳膊上轻轻地打着鼓点儿,他的眼光落在时钟上,指针已停在那里。他问:“你在最近这次紧张的调查之前,是否有过同样强烈的幻想?”
“我认为没有。”达林若有所思地答道,试图去想起什么。
另一位并没给他时间,紧接着问道:“如果必要的话,你能马上从中解脱出来吗?”
“噢,那当然。”达林说。
他钻出汽车,笑着拍了拍那辆MG,随后走进房子。起居室里传出说话声,他记起来星期四利的确要上绘画课。
莱西博士在达林到后五分钟就离开了。他含糊其辞地谈起利的远大前途以及未开发的才能,达林点点头表示确实同意。假如她有才能,那肯定是还未开发出来,可他并没有这么说。
利穿着家居套装,暗蓝色的紧身连衣裤外套着一件镶有淡蓝色饰条的网状编织物。达林不知道她是否意识到在过去几年里她已经开始发胖。他想她肯定没有。
“唉,这人希望不大。”利叹道,这时MG轰鸣着开出他们的房子。
“两年了,他还不肯把我的画拿去展览。”
达林看着她,心中暗自怀疑她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拿去展览。
“别再喝马丁尼酒了,时间都让你白白消磨掉了”,她说,“我们约好七点钟去瑞特家吃蛤蜊呢。”
电话铃响了,他还在洗澡。是斯图·埃弗斯。听电话时他身上的水珠还在滴答地流着。
“您看了晚报吗?那个胖女人口口声声说我们的实验场条件恶劣,动物还受到不必要的虐待。”
达林小声地咕哝着。斯图继续说道:“她明天要带全部女会员来验证自己的说法。不管怎样她可是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要人啊!”
达林笑了起来。伍希斯太太的脸紧贴着一扇窗子,另一些穿着大花衣服的胖妇人们把脸贴着其它几扇。她们都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实验场内亚当将霍滕斯放躺下,然后转向埃斯梅拉达,又到希尔达那里……。
“他妈的,达林,这事儿司不滑稽!”斯图骂骂咧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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