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_[美] 詹姆斯·冈恩【完结】(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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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起击铁,咔嚓响了一声。

  他锁好抽屉,把钥匙放回原处。他把枪暂时放在土耳其沙发的坐垫下,斜竖着放,以免子弹掉出来。然后,用昨天所剩的热情,小吻唇先生跑到浴室里,吻了他父亲的脸颊。他的脸很湿润,因早上刚刚喝过两加仑芬香的4711。

  他们在咖啡店里吃的早餐。这种早餐与他们自己做的一样,只是咖啡店里有女招待服侍。小吻唇热情地描述亚历山大学生表演的《奥尔费奥》,爸爸则尽力显得没有屈尊的样子。当他实在装不出来时,小吻唇就会向他要一粒麻醉药丸。因为从爸爸手里得到这东西总比从街上陌生人那里得来要好。

  他中午时分到了南渡口。他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高兴。天气又像谋杀那天那么好,似乎是他半夜在窗台上强迫时间倒退至昨天一样。他穿了最不显眼的短裤,手枪就放在挂在腰间的暗褐色小袋里。

  阿廖娜·伊方诺夫娜正坐在鸟舍的一条板凳上,听着科劳斯小姐的喃喃细语。她的左手牢牢地抓住海报。右手在空中飞舞。她不停地乱说,就像一个哑巴在发生奇迹治愈之后,刚开始说话。

  小吻唇先生走下小路,盘腿坐在那雕像的阴影里。雕像已失去了魅力。从昨天开始,在每个人看来,它就显得非常愚蠢。现在,它们仍显得很愚蠢。’韦拉扎诺穿得像在阿尔卑斯山度假的维多利亚资本家,天使穿的是天使通常穿的黄铜睡衣。

  他的感觉越来越差,像堆俄罗斯沙石被几个世纪的风越刮越小。他想到要打电话给安帕罗。但是只要他的目标没有实现,安帕罗给他带来的任何安慰都没有用。

  他看看手腕,才想起把表忘在家里了。第一国民银行正面的广告钟正指示着12点15分。简直不可能。

  科劳斯小姐仍在说个没完。

  从泽西上方天空飘过来一朵云,停在哈得逊,挡住了太阳。看不见的风轻咬着它纤细的边。云朵就像他的生命,将会在还没变成雨之前就消失了。

  后来,阿廖娜沿着海边广场朝城堡走去。小吻唇偷偷地跟了他好几英里路。最后,在公园的尽头,只剩下他们俩。

  “哈罗!”他说道,脸上迟疑地装出成年人要显示重要的笑容。

  他直盯着他的帆布袋,但小吻唇先生并没有惊慌。他肯定是在考虑是否向自己要钱。如果小吻唇有钱的话,肯定是在小帆布袋里。手枪明显地鼓出来,但并不会让人轻易联想到是手枪。

  “抱歉,”他冷冷地说:“我身无分文。”

  “我向你要钱了吗?”

  “你正准备要。”

  阿廖娜似乎要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所以必须马上说点什么,好让他呆在那里。

  “我看见你和科劳斯小姐讲过话。”

  阿廖娜停了下来。

  “祝贺你——你终于打开了坚冰!”

  那老头半笑半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她吗?”

  “晦,应该说我们注意到了她。”“我们”这个字眼是种有意的冒险。这当然无关紧要。他用手指捏着腰间挂帆布袋的绳子,让它懒散地垂直挂着,“你是否介意我问你个问题?”

  “我大概会介意的。”老人脸上没有了高兴的表情。

  小吻唇的笑容已没有了狡猾算计的成分。是那种对爸爸,对安帕罗,对库柏拉德小姐,对任何他喜欢的人的笑容,“你从哪里来?我是说,来自哪个国家。” “那与你无关,对吗?” “可,可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那老人(他似乎不再是阿廖娜·伊方诺夫娜)转过身,径直朝旧堡垒的圆石筒走去。

  他想起门口那块匾牌——记录七百七十万移民的同一块——记载着詹尼·林德①曾在那演唱过,并获得了巨大成功。

  【① 詹尼·林德(1820—1887),瑞典歌剧团清唱剧女高音歌唱家,音域宽广,技巧成熟,被誉为“瑞典夜莺”。】

  那老人解开他裤子的拉链,勃起阴茎,开始在墙角小便。小吻唇先生摸索到了袋子的绳子。显然,老头子小便了很长时间。因为,虽然绳子很难解开,但当老人撒最后的尿液时,他还是把枪拿了出来。

  他把雷帽放在打开的火门上,扳了两下击铁,打开安全阀,然后开始瞄准。

  那老头慢慢地拉起拉链。这时他才朝小吻唇先生望了一眼。他看到了对准他的手枪。他们隔着不到二十英尺,所以他肯定看到了。

  他说了声:“哈!”甚至这句也不是对手里拿着枪的小吻唇说的,只是从他每天在海边独自苦恼的独白中猜出来的。他转身走了。

  一会儿以后,他又干起了老本行:伸出手,向某个家伙要二十五美分。

    (刘慧梅 译)

战后的一代

 

  历史学家和批评家们笔下的“新生代”是种比喻的说法,他们所指的是那些观点相似,兴趣相同,写作风格相近的作家群体,而所有这些观点、兴趣、写作风格都与过去截然不同。每代入常常都拥有具有他们明显特征的共同经历,比如,一战时的迷惘的一代,20年代禁酒时期的一代,大萧条时期饥饿的一代,二战时期实用主义的一代,越南战争产生的隔离的一代,当然还有许多其他不同的时代。但真正按年代划分的时期却很少被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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