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阿那本说,“一点也不。他不该认为我们的生活充满了荣誉与光辉。”
特雷菲斯的胳膊无法挣脱阿那本的掌握,“我从没这么想过。”他说。
“等等,”阿那本说,“我让布里奥尔来告诉你。”
布里奥尔平静地坐着,双膝并拢,头枕双臂。他是在座的长者。但作家用特殊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敬意。他是资历最浅的作家,就只受到不冷不热的关注,“好吧。”布里奥尔慢条斯理地说,。第一次是太吓人了。我把拇指放在粉槽里,摸到个小孔。我等着弛缓剂起作用。然后我就让传输机把我换下台,没进入程序。就是有药物帮助,我还是抖个不停。”
布里舆尔说话时,眼盯着柔光下的草地。他已上了年纪,普普通通过了大半辈子。无法理解为何他在晚年冒出了当作家的念头,“在短暂的一瞬,我瞥见了死亡。”他声音沙哑,“就在混沌之中,我想我被丹尼尔·笛福的死魂灵拯救。我很走运。那就是我的试演。”
“那你的首次表演呢?”特雷菲斯问道。
布里奥尔抬头一笑,“我还是担心,”他说,“我担心这次丹尼尔·笛福不再出现。但他出现了。他将一直来帮我。”
“跟他讲讲斯塔里尔。”阿那本说,起身又去取了杯兴奋剂。
布里奥尔黯然,“他不是在你之后出场的吗?”特拉戴恿问。布里奥尔点点头。
“他演砸了吗?”特雷菲斯问。
“那是我见过的最骇人的事。”瓦凯丝说
“你还想试试吗?”阿那本问,在罗彻身旁坐下。
特雷菲斯握着瓦凯丝的手说:“是的。”
阿那本大笑,“好,”他说,“太妙了。你可能会与荷马合作。”
“别开玩笑,阿那本。”瓦凯丝说,“他对可能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哦,他可知道什么叫冒险。”阿那本说,“快来,我们来搞搞清楚。我们所有人将在剧场舞台上相聚。”他率先起身消失在他的私人传输机中。其他人紧随其后。传输机将他们送到一望无际、空旷的剧场里。
“要灯光吗?”阿那本问道。
“要吧。”特雷菲斯回答。
阿那本通过传输机打上了灯光。剧场顿时亮如白昼,“别紧张,”阿那本说着,把特雷菲斯引向那把椅子,“布里奥尔是个年迈的人。他谈论有关死亡的事。何不想想瓦凯丝?你表演出色,她就会倾心于你。”
“我已经对他一见倾心了。”瓦凯丝酸溜溜地说,“干吗不告诉他该怎么做?”
阿那本恶狠狠地瞪着她,“今晚我刚演出完,”他最终说道,“我已困乏不堪了。”
“行,没事。”特雷菲斯说。他坐在椅子上,低头查看那个装有粉槽的扶手,“我把拇指放这儿是吗?”他问。
“是的。”查瑞特说,“但今晚你不用那样。你父亲们让我带你拜见一些作家,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同意你现在就一试身手。”
“出了事我负责。”阿那本说,“他看上去又聪明又认真。”
“我,……我摸到粉了。”特雷菲斯说,“要多久……”
“你该感觉到了。”罗彻柔声说。
“是。”
“现在传输机开始工作。”布里奥尔说,“就像你要去一个剧场、一个学校,但别固定一个地方,就是……离开这儿。”
短暂的沉寂过后,特雷菲斯双跟圆睁,大嘴咧开,发出一阵咯咯声。然后他的嘴巴越张越大,发出惊恐的咆哮,双拳紧握,在椅子上半坐半蹲,颈部肌肉绷紧,后背剧烈地疼痛。
瓦凯丝惊恐万状,躲在查瑞特背后不敢再看。很快来了三个传输机操作员,把特雷菲斯从舞台边的小传输机中解脱出来。
“一点没击中要害。”阿那本说。
“可怜的年轻人。”特拉戴恩说。
“他是个傻瓜。”阿那本说,“他活该受罪。他想出名,却不想花力气,只想鹦鹉学舌,背诵古典作家的陈词滥调。”
“你不可怜他吗?”罗彻问。
“不,不可怜。他知道要发生什么。”
“但我们都像他这样起步的。”查瑞特说,“我们都有此经历。你不该责备他。你也曾这么做过。”
“不,我没有。”阿那本平静地说。
其余的人满脸困惑。阿那本眉头一皱,如果他现在讲出来就是做了件好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斯塔里尔或是特雷菲斯了。
“你们没发现吗?”他说,“你们所有人都在作家的遗作中东翻西找,以求得到些提示。但你们找到的任何东西都只属于死去的一代又一代。它们距今已两千多年了。而我却不。没发现吧?几十个世纪以来,首次有人在创作。我不仅机械地讲述,我还创新。从来就没有什么山德尔·库兰。他的作品都是我自己写的。”
瓦凯丝哭了起米,查瑞特一把抓住阿那本的手腕,问道:“你是说你没让传输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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