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没事了。”他居然把她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象当年母亲在安慰受伤的他一样, “哎,你这让人无法放心的小女人。”
她就这样让他抱着。让他那一只手轻轻拍着。她不怕他的“魂裂”。刚才她亲眼看见他只是一挥手就把这样一只尸魄撕了成两半,尸魄说那一招叫“魂裂”。她知道这一招是血獠之王的绝招。这一招同样也可以让如今这个丝毫没有招架能力的阿半被撕成两半。可是她不害怕,她居然在一只血獠轻拍她的手心里哭了起来。
“不哭了。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收拾好了房间,依然用大麾裹着她,“以后到哪里都背着你。”火盆里的火依然旺盛,桌子上放着他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油纸包着的小菜。
尸魄的尸体已经不见,取而带之的是一地的白色的花,腐烂地味道很快散去,花香味、火炉筚拨燃烧的柴火味,还有油纸包着却掩盖不了的小菜的香味……窗子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拜年声,老人门爽朗的笑声,鞭炮噼里啪啦炸开花的声音,烟火五彩的光芒透过漂亮的窗花映照进来;床头还插着那跟晶莹的冰糖葫芦。
他走过来,摘下一颗,喂进她嘴巴里,五光十色的流光在他俊美的轮廓上蔓延,他的笑容美丽得有一点邪气,可是他却是那样认真地对她说:“新春快乐!”
“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且一直救我?”阿半被夜瞳背在背上,身上裹着他的狐皮大麾。看着逐渐远去的景色。
她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他用白色的狐皮围在她的脖子上,特别的漂亮。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夜瞳的脸藏在斗篷下,声音却清楚地穿到阿半的耳朵里,“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帮你解开血獠之毒,同时也需要你帮助的人。”
“你耍那么多阴谋骗我到这里,其实是想要我去救这个人吧?”阿半仰起头看着灰白惨淡的天空,阳光出来了,街边的雪也要化了吧。
“那不是什么阴谋。是一个巧合。”他很想说,其实他不过是想捉弄一下她,看看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神仙窘迫的样子,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她叫夜舞,是我这一辈子最亲的人。母亲死以后她一直陪着我在这个苍凉的世界上生活着。就在上个月,我和她中了蛊的圈套,那一个蛊比那天我和你遇见的还可怕。她为了救我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出卖给了血罂,她自己成为魔界植物播种的温床,血罂已经在她的是很体内疯一般地繁殖生长了,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我之所以出现在晒谷场边,是因为我想在这个蛊里抓住那一只制造蛊的黑手,救夜舞。谁知道你来了,并且平白就伤了我,我当时非常绝望,后来转念一想,那就让我和夜舞一起死吧。反正她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又是孤单单一个人了……”说到这里夜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谁知道你又救了我。而且居然没有避讳我的血液。血獠的血无论沾染了谁都要中毒的,看见你倒在我的身边,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同时也想让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狩猎者得到一个教训,你都不知道妖怪在想什么,怎么当狩猎者?”
“就为了报复?”阿半被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他说的对,自己都不知道妖怪在想什么,难怪要吃那么多苦头。
“解毒只有夜舞会解。我本就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何况你救过我。寻找施蛊者的计划被你搅散了,可是你是魔界之柱。或许你能救她。于是我决定把你带到她那里去。并且决定这一路上要保护好你。我答应过你,我要一直把你背在我的背上。”夜瞳转过头笑得好看,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他的眉梢隐隐斜入鬓角。
“我都不知道妖怪在想什么,怎么当狩猎者……”阿半嘴巴里默默念叨着,而夜瞳就这样背着阿半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积雪,朝前面走去,逐渐淹没在银白的世界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走着。阿半低下头,看着夜瞳在雪地里留下的一长串的脚印,忽然抬起头:“喂。”
“说吧。”夜瞳闷闷地说。
“你说的那个人,是个女子吧?”阿半轻轻地问。
“是。从我出生,她就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母亲离开我以后,她为了我背叛我的父亲从宫殿里逃出来,守着我照顾我一直到现在。”夜瞳说起那个人,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无论她在哪里,有她的地方,夜瞳都觉得那里就是他的家,无可代替的地方。
“她,很漂亮么?”阿半又低下头细细数着他的脚印。
“恩,很漂亮,漂亮得好象天使,我们血獠的家族里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有她这样漂亮的。”夜瞳转过头来一脸幸福地说。
十九
夜瞳一边回忆一边就坐在街边的小酒馆里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壶梅子酒,很难想象这个地方居然有如此甜美的梅子酒。
“这梅子酒是我喝过的最美的酒。”夜瞳尝了一口梅子酒以后抬起头对店里的店家说。
“客官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望城坡吧,难怪不知道这梅子酒是我们望城坡独有的特产。”店家一脸骄傲地对夜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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