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给乔希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队伍的人数。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快乐学公司生意兴隆。
快乐的生意正在蒸蒸日上。
乔希慢腾腾下了车,挤进队伍里。队伍穿过一扇用什么东西撑开的大门,走向建筑物内部。乔希一跨进门口,立刻停住脚步,目瞪口呆,任由别人把自己推到一边。
仓库里面真是富丽堂皇。
那地板,不管看上去还是踩上去都像是玫瑰色的大理石。那墙壁,是绚丽多彩的中性塑料,熠熠生辉。整个仓库前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宽阔高大的候诊厅,而候诊厅的装潢更使它显得巨大无比。
就像火车站里的旅客一样,人们川流不息地踏上地板,向一个遥远的半圆型问讯台走去。问讯台左右各有一排大门。
整个大厅给人的印象不是庞大,而是宽阔,不是冷冰冰的美仑美奂,而是暖洋洋的欢欣愉快。乔希慢慢地转着身子,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
墙壁上刻有两行荧光闪闪的诗句:
快乐者必将取胜,
必然如此,因为幸福从来都是孪生。
——拜伦爵士①
【①拜伦爵士(1788~1842),全名乔治·戈登·拜伦,英国诗人,代表作有《唐璜》、《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等。——译者注。】
“这生意能赚大钱。”他喃喃地说道。
乔希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直到身边有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应道:“那是显然的,亨特先生。我们从事的是一种很有价值的服务。当幸福可以出售的时候,谁还会去买别的呢?”
乔希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面前这个人至少和乔希一样年纪,但是身体却健康得多,他脸上刻的全是笑纹而不是皱纹和鱼尾纹。
那人傲然地昂着头,头发已经灰白,但是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充满睿智与和善。“我叫莱特。”他说,“在这里由我为你服务。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我会尽力做出回答。比如,我想你已经知道这座建筑物的象征意义了吧。”他带着询问的口气停了下来,见乔希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一副破败寒酸的外表——可是内部却绚丽多彩,温暖宜人。即使在我们当中最丑陋的人身上,都可以存在着美丽和快乐。”
乔希让他领着自己走在地板上。莱特口若悬河,乔希却一言不发。他们走进一扇大门,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来到一间小屋内。屋里地板正中单独放置着一把宽大的安乐椅,靠墙摆着一张桌子,桌旁是把直背靠椅。
“坐吧。”莱特指了指那把安乐椅。
乔希感激地重重坐到椅子里,擤着鼻子。
“伤风了?”莱特同情地问道,在桌旁坐了下来。他一边说下去,一边偶尔用眼睛瞥一下桌面:“我们一会儿就治好你的伤风,还有胃溃疡,呃?”
“你怎么知道?”乔希满腹狐疑地问道。
莱特轻松地笑起来,笑声十分欢快。“如果你认为我做过什么调查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那么做。是那把椅子,你坐的椅子,那是我们特殊的、享有专利的诊疗椅。”他的手在桌面上移动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轻轻碰到了乔希的后颈。他一下子跳将起来往后看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又软软地垂了下来,手心里湿漉漉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怒不可遏地问道:“你的‘诊疗椅’是什么意思?”
“坐下,亨特先生。”莱特温文尔雅地说道,“椅子不会伤害你。快乐学是没有痛苦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把倚子看起来确实是把椅子,而不是牙科诊所里那种由钢铁、铬和大理石制成的刑具。”
乔希战战兢兢地坐回椅子上去,不过这回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前缘。“那很好。可是,这把椅子有什么用处呢?”
“它能准确而全面地向我提供任何坐在它上面的人的身体状况。”
“我不相信。”乔希厉声说道,“这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莱特温和地纠正他的话。“这种椅子早在10年前就在理论上成为可能,早在5年前就已经具备了技术可行性。它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只要有足够的动力,任何人都可以把它装配起来。”
“胡说八道!”乔希嚷道,“这椅子是革命性的——不然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什么它没有成为众所周知的东西?”
莱特耸耸肩:“你也知道,这是第一次公开试验嘛,对于经济领域的自然抵制,我们可不能等闲视之,这种抵制曾经把许多发明打入冷宫,你一定听说过能把水变成油的药丸,永远不会变钝的剃须刀,还有包治百病的万应灵丹……”
“荒诞!我是个实业家,这个我可懂。咱们制造各种各样的电子管和电子管代用品:真空管、光电管、热离子管、气体管、阴极射线管、磁控管、速调管,还有晶体管。如果有人发明了一种能使其他产品全部过时的东西,我们就会着手生产这种产品,你说得不对,要是真的有人发明了你所说的那样潜力无穷的东西,准会有1000家公司手里摇晃着钞票冲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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