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船伞兵_[美] 罗伯特·海因莱因【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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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不能抛下任何一个星船伞兵,不能在他还有生存机会时离开他。这种事不能出现在拉萨克的硬汉子里。不能出现在机动步兵团的任何一个部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救人。

  我听到了果冻的命令:“抬起头,伙计们!开始闭合回收编队。注意阻隔敌人。”

  我还听到了信号机令人愉悦的声音:“——为了步兵永存的荣誉,让这个名字光芒闪耀,让罗杰·扬的名字响彻四方!”

  我多么想朝它奔去,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我却向相反的方向跳去,缩小与尖子信号的间距,一路用剩余的炸弹和子弹对付一切妄想阻挡我的东西。

  “尖子!捕捉到他的信号吗?”

  “是的。快回去,你帮不了我!”

  “我已经看见你了。他在哪儿?”

  “就在我前面,大约四分之一英里处。滚开,他是我的人!”

  我没有回答,只往左边抄近路,想赶到尖子所说的昏头的位置,与他会合。

  到了之后,我发现尖子站在他身旁。几个麻秆正在燃烧,更多的朝远处逃窜。我走上前去。

  “把他从装甲动力服里拖出来——回收船马上要降落了。”

  “没法拖,他伤得太重了。”

  我看了看,他说得对。昏头的装甲居然被打穿了一个洞,血正从里面涌出来。我被难住了。要救回一个伤员,首先你得把他从装甲中拖出来……然后把他夹在你的胳膊底下——装甲就甭管了——两腿蹦着离开那儿。一个无装备的人比你已经用掉的弹药轻得多。

  “我们该怎么办?”

  “带上他。”尖子冷冷地说,“抓住他的皮带左端。”他抓住右端,我们把弗洛尔提到直立位置。

  “抓稳了!现在……我来数数,准备跳——一——二!”

  我们跳了一下。不算很远,配合也不默契。一个人不可能扶着他直立,装甲动力服太重了。两个人分担重量就可以办到。

  我们跳着——跳着——一次又一次,尖子负责发出指令,我们两个共同负责维持昏头落地时的平衡。他的陀螺仪似乎已经脱落了。

  我们听到回收信号不响了,表示回收船已经降落在信号机上方——我看到它降落了……离我们太远了。

  我们听到代理副排长大声命令:“按顺序,准备上船!”

  果冻也命令道:“听命令行动!”

  终于,我们走到一片空旷地带,看到回收船尾部朝地竖在那儿,听到了它发出的上船警告。全排仍旧在地面上围着它,形成一个防御圈。大家都趴在围成的掩体后。

  果冻又叫起来:“按顺序上船——行动!”

  我们仍然隔得太远了!可以看到一班离开队形进了船,防御圈收紧了。

  忽然从圈中脱离出一个人,以装甲动力服才能达到的速度向我们奔来。

  我们还在空中时,果冻便与我们碰头了。他抓住弗洛尔肩上的火箭筒支架,帮我们一块儿抬人。

  跳了三次,我们到了船边。其他人都已经上船了,但是舱门还开着。我们把他抬进船,关上舱门。这个过程中飞行员一直在尖叫,埋怨我们耽误她错过了对接点,大家都得死。果冻没搭理她。我们放下弗洛尔,躺在他身边。当回收船启动的冲击波传来时,我听到果冻自言自语:“所有人都上船了,中尉。三个人受伤——好歹都上船了!”

  我得为黛拉卓尔船长说几句好话:没有比她更出色的飞行员了。回收船和轨道上的飞船对接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你无法更改对接点。就是不能。

  只有她能。她在望远镜内看到回收船的点火时间比预定的要晚,于是往后退了一些,重新加速,与我们会合,把我们拖进船内。仅仅凭着她的肉眼和感觉,根本没有时间计算。如果上帝需要一个助手来控制星星的行程,我知道他会找谁。

  弗洛尔死于升空途中。

 

第二章

 

  它令我惊恐,我让它脱了钩,

  我记不起为何停手,

  也忘了何时已经往回走,

  直到回家

  躲进妈妈的房中,

  洋基·嘟得儿,加把劲儿,

  洋基·嘟得儿,时髦哥儿,

  留心音乐和脚步,

  轻巧地伴着姑娘舞。

  我从来没想过会参军。

  更不会选择步兵!我宁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抽上十鞭子,被父亲骂个狗血淋头,成为家庭的耻辱。

  对了,高三那年,我跟父亲提过我打算志愿参军。我想,十八岁生日就在眼前时,每个年轻人都会产生类似想法,我的生日又刚好在毕业那一周。当然,大多数人只是想想而已,回味一下,随后去干别的:上大学,找个工作,或是其他什么。我觉得我也会走这条路——如果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死也要参军的话。

  高中时,卡尔和我无论干什么都在一起:一起看漂亮小妞,一起约会,参加同一个辩论队,在他的家庭实验室一起移动电子。我自己对于电子原理其实不是很懂,但我有一双稳定的适合握枪的手。卡尔是大脑,我则执行他的指令。我们过得很愉快,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高兴。卡尔的父母不像我父母那么有钱,但这方面完全不成问题。我的父亲给我买了直升机模型作为十四岁生日礼物,这个模型是我的,也是他的;同样,地下室实验室是他的,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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