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马上询问饲料的化验结果,但除了含有增强体力的药物成分外,结果并无出人意料的东西。李远接着跟墨韩、科学家米慧讲解了所见所闻。“铁血狼族?”两人同时啧啧称奇,才知道敌舰内根本没有人,是名副其实的狼舰!
李远当时看见一只狼混合一堆似铁非铁的东西,摇身一变就成了一艘战舰,所以马上在脑中形成了“铁血狼族”四个字,但并未细想个中缘由;等在建筑外再遇上五匹“铁狼”,这四个字就自然而然地贴切起来。米慧这时若有所思,说道:“在研究北方平原坠落的外星战舰时,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们。战舰控制系统一直不能破解,它所有的中央处理器CPU非常奇怪,打开后见到密密麻麻的针孔,针孔中的部分不翼而飞,里面有一块底板,上面留下一大片线状的痕迹,竟看似动物和人的大脑神经末梢,弯弯曲曲、密密麻麻且纵横交错,完全不像电路的布局。另外,它的驾驶室没有任何指纹、脚印和人的痕迹,好像根本无人驾驶。”
李远听后,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油然而生:“难道狼身融进了战舰的配件?”如果不是,那么狼进入战舰干什么?充当驾驶员?两种设想都一样荒诞不经,但目前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假设;而至于铁狼,则根本不知道它究竟为何物;米慧摇摇头,并不能完全肯定李远的猜想;墨韩尽管同样困惑、震惊,但他是作战状态下的军人,不能被这些看似虚无飘渺的问题绊住自己,他目前的任务是要马上毁灭那栋罪恶的建筑。
米慧却主张将建筑转换成负物质波后运回未蓝以供研究,而李远主张再次搜寻风语者。墨韩一想都有道理,点头答应。
狼星的温度相对风语者较高,他们的信号很难传出来。于是墨韩决定发射冷弹。未蓝现在的战舰可以在零下130度左右活动,除了不能隐身,其他几无影响。
猛鹰号在周围一千公里的范围内总共发射了六枚冷弹。然后,天空飘起大雪。大雪使飞扬的尘土重回地面。一时,尘归尘、土归土,大地很快一片洁白。
稍后,地面上的那栋建筑显出原形,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小型机场、几座院子、一座巨大的蓄水池。机场上空空荡荡。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但在这时,地面上空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在大雪中回荡、漂移,却不见狼群......
二十艘战舰排成一行,开始搜索。战舰陆续发现负物质波,然后收集、还原。但出乎意料,还原出来的是一片狼的悲嚎,但却没有狼影,跟北方平原的无影狼一样!狼嚎声在战舰内四处乱串,在官兵的耳边嘶吼咆哮,令官兵一阵骚动。米慧急忙通知战舰将狼嚎声发射回狼星上空。无法确定它们是否就是进入战舰的狼群。也许是未蓝战舰的还原系统功能还不够先进,所以它们不能被还原。它们从此,可能将永远成为狼星上的无影狼、天空下的孤魂野鬼。
最后,再也没有搜寻到一个风语者,大家默默无语。墨韩命令将那堆砖头瓦砾吸到一艘战舰中转换、储存,那是属于未蓝的,那里面有很多未蓝人的遗骨。
跟着,墨韩下令吸收、转换那栋建筑。建筑很大,一艘战舰开启了最大功率。不过,出人意料,那栋建筑稳若泰山,既没有被转换、也没有被吸到空中,它在原地纹丝不动。米慧满脸狐疑、一脸无奈。现在地面温度太低,要想下去考察也不可能。最后,墨韩不得不下令用三级格式化攻击。然后,那栋神秘诡异的建筑,支离破碎,轰然倒塌,将无数秘密、无数疑问深深地埋葬在地下。
狼星上还有什么诡异?白雪覆盖下还有什么黑暗的深渊?墨韩眼见那栋建筑倒下、毁灭,决心要毁灭下面的一切。他下令所有战舰准备二级格式化攻击,因为返程还要长途跋涉、还要预防不测的变故,所以要保存能源,只能用二级攻击。
战舰又排成一行,墨韩一声令下,攻击开始。凡是被白雪覆盖的地方,战舰掠过时,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地下三尺的泥土,好似鲤鱼打挺,猛地一个翻转,重新露出地面;带起的碎泥沙猛地溅起十几米高,搅得飘落的大雪疯狂乱舞;整个地面,就像大海的潮汐,波涛汹涌、浪花四溅,气势磅礴;但战舰一过,就重归平静,放佛是大海最后的潮汐;水池也破了,但水却流不远,或被吸收、或被凝固;狼穴也倒塌了,但始踪不见铁狼的踪影,这时空中凄凉回荡的悲嚎声,不知是否包含它们的声音……
过了一会,攻击完毕,李远、墨韩、米慧的心中,并未从波澜壮阔的攻击中感到欣慰,他们仍然对狼星茫然无知,不知狼星是谁的狼星、是谁炮制了这里的一切。深埋地底的罪恶,就算掘地三尺,仿佛也不能将它们毁灭!
未蓝的战舰准备返航。五艘战舰因为作战时受损、或因能源不足,经不起长途跋涉,只能转换储存在别的战舰中。
大家在空中最后回望,雪已经小了很多,像是马上就要停止,看来狼星的大气层水分很少。但刚才的大雪还是很快掩饰了痕迹,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而在白雪的外面,依旧尘土飞扬,跟来时一样,白雪在狼星上,只是一个雪白的小点。
……
舰队又历时近三个月,回到了未蓝。南都军事机场,总统美莱亲自迎接,鲜花洒满了远征将士归来的路,欢呼声响彻云霄。喜悦拥抱着每一个人,微笑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唯一幸存的风语者,劫后重生、重新踏上未蓝的故土,在鲜花和欢呼声中,和将士们受到同样的礼遇,悲喜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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