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下午时,在环东京湾的横滨市,城户纱织和日本政府高层官员在一起,继续着讨论将第二批日本人撤到中国的话题。现在的日本,几乎完美地解除了魔虫危机,又有大海相隔,表面上看甚至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区,继续往周边依然在闹魔虫灾难的中国那儿撤人,显得很是多余。
能被纱织催眠控制的人只是部分,日本内阁那些没有被她催眠的人,反对这种“大张旗鼓”作法的人不少。好在这几天来靠着事前正确的屡次在关键时刻正确地提出应对手段,王雷夫妇俩在日本国内积蓄了很高的威望。当内阁还在没完没了地扯皮时,第二轮的撤退行动已经正在进行了。停在日本沿海各港口里的轮船,已有大批日本人“主动响应”纱织的号召,排着队伍疯抢船票想要尽快地离开日本。
王雷并没有陪着纱织在横滨市政府和那帮政客们打嘴仗,而是待在横滨港口的一幢高楼上,看着聚集在港口外等待上船的日本平民。
由各地聚集而来,超过三十万平民,现在正堆在港外等着上船,他们多是魔虫灾难爆发前从东京撤出来的。要把这些人撤到中国去,除了运力方面的问题外,另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在于中国方面的态度,以及谁先上船。
第一批被送到中国,大部分都是日本方面的精英人材以及权贵者家属。而第二批人员的成份就很复杂了。各国的高层在某些地方都一样,全是聪明而又愚蠢的人。
他们现在在那儿嘴仗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要不要继续把更多的精英人材暂时撤到中国而在那儿讨论,争的反而是“先送什么样的人”去中国避难的话题。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去怀疑小田夫妇的“灾难预警”能力,他们现在那儿扯皮,挣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而已。当他们为了自身利益而进行的“虚伪”的扯皮装蒜说大话时,连城户纱织事先设下的心理暗示效果都会被抵消——因为纱织心理暗示魔法只在“中立”时有效,而在涉及到个人私利时,则会遭遇个人自我意识本能地强烈抵触。
王雷在市政厅看了一个小时的这些政客之间虚伪的表演后,就已不胜其烦,索性离开那儿,跑到港口处去实地探查第二批人员的撤离情况。
他在港口待了约两个小时,看到一艘又一艘的客轮装满逃难者,鸣着汽笛离开港口。这一波撤离的日本人,成份已十分地复杂,老中青幼皆有,更夹杂着大量有门路人员的家属。
上一批撤到中国的人员,由于都是极有用的精英人材,中国方面倒是没有抵触,很开心地接收了这批精英人材。而这一批人如果全部撤退,又是五百余万人这个恐怖的数字,要接收并安顿好他们是相当麻烦的事。但按城户纱织的意见,是先不管中国的态度,把人先送过去再说。至于如何说服中方同意接收这批人,纱织的态度是无论中国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要求都可以答应——她本人根据过往的经验,很不看好日本列岛未来日子里的命运,甚至可以说是极悲观的。
纱织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救活更多的人的“纯粹”心态,但政客们的想法要比她复杂得多。
王雷神秘的预感能力,已经预感到近日日本会有新的大事件发生。
这大事件是什么,王雷不清楚,也一直没有象从前得到那种“灵机一触”的“顿悟”,这种隔层纱,差了最后一口气就能揭破真相的感觉,让他一直觉得很难受。
傍晚的六点的时候,扯了近一天皮的日本内阁,终于拿出了新的章程来。具体的作法,大致内容是向中方提供大量所谓的“日本高科技”,换取中方出动更多的船只帮助撤人等等,此外优先撤走什么人也重新制定好了章程。
王雷通过有线电话和纱织交谈,知道了会议的结果。此时以东京为中心,日本列岛的M粒子的浓度还在升高中,王雷和纱织通过有线电话交谈时,话筒里一直不停地传来细小的沙沙干扰音。这种情况,全世界只有美国的纽约周边地区和日本东京周边地区的情况最为相似。
不需要去花费太多的心思去猜测,光凭这一点,稍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意识到,来自幕后操纵者的新一轮的攻击很可能就会在近日展开。
通完电话之后,王雷下楼,走向了接他的装甲车,准备回市政厅去和纱织会面。
由于港口地区人流密度太大,装甲车停靠在较远的位置。戴着墨镜的王雷不得不步行走上数百米的距离才能到达车子的位置。
几十万人堵在港口处等候上船,吃喝拉撒全挤在这处狭小的范围,无论是卫生还是空气等各方面的情况,都正变得越来越恶劣。
穿过马路上密密麻麻的人流,看着他们背着大包小包行李,拖家带口的场景,这让王雷不禁想起中国春运时的场景,二者何其地相似。
花了很大的力气挤过人群,王雷来到装甲车前,正要上车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在路边的一户准备逃难到中国去的一家四口,其中的两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一个戴着怪兽面具,另一个戴着奥特曼的面具,正在那儿玩着奥特曼打怪兽的角色扮演游戏。
“奥特光矛!”
那上戴奥特曼面具的小孩,一边大叫着,一边摆出了奥特曼发大招前的动作,而和他玩对手游戏的另一个小孩子,则摆动脑袋,做出喷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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